“你……”被這樣輕蔑的語氣嘲諷,流炎用力咬住牙,手上的青筋暴起,雲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感覺到了她眼裏一掠而過的殺氣,反倒是流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又聽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種方法試圖對付我,哪怕把自己搞的傷痕累累瀕臨死亡也不肯罷手,可是呢?可是你看看我,我就算不躲避也不會有事,但是你們,你們卻要爲此付出生命。”
這句話直擊心扉,讓流炎不可自制的想起血脈上無法彌補的差距,憤憤罵道:“那又如何?你是高高在上的皇鳥血脈,還不是被一個普通人類殺了?你這樣無能的人,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皇,你根本不配擁有如此強悍的血脈!墟海不會畏懼你,浮世嶼也早晚會是墟海的囊中之物!”
“呵……戳中你的痛處了嗎?”雲瀟只是笑眯眯的,眼睛彎彎如月牙,語氣卻冰涼如鐵,“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送死,並非有意想嘲諷你的血統,畢竟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你獨自出來阻攔我,卻讓自己的同族不惜一切代價、用盡一切手段的去逃生,我其實有些佩服你,否則,我一劍就能要了你的命。”
她確實是在說話的同時手中火焰凝聚成劍的狀態,一邊漫不經心的轉動着手腕,一邊回憶着許久不曾用過的崑崙劍式,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動手,只是認真看着流炎說道:“修羅骨,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
雲瀟卻在同時轉過身望向沿岸的濮城,許久沒有說話。
流炎緊張的握住長戟,這個女人,她竟然毫無忌憚的將背後空門暴露在他面前!自己雖然殺不了她,至少要拖延住,給族人和王妹留下逃生的時間。
他這麼想着,身體已經本能的做出攻擊的動作,就在長戟刺出的一瞬,雲瀟卻淡淡笑了起來,火焰之牆隔斷對方的攻勢,輕輕一推就將他重新逼退,她站在海面上垂手而立,不急不慢的說道:“你們的目的不過是侵略別人的土地據爲己有,既然如此,爲何要用這種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的方法?”
流炎微微蹙眉,不解。
雲瀟看着他,悠然吐出一口氣:“哦……什麼都不知道就聽命了嗎?真是可悲。”
流炎神色陰沉,靜靜和她對視了一會,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還是堅定如初的反脣相譏:“知不知道無所謂,只要能打贏這一仗,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