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家末裔 >第四十一章:密室
    等我跑到牆邊的時候鍾義已經飛身踹了牆壁幾腳了,這時候我才發現原本應該是蠱種門位置竟然被蠟泥給完全封死了。

    鍾義輕輕跺了跺腳,顯然剛剛是把腳踹疼了,“牆壁融化流流流下來把入口堵住了,這這這東西幹了以後非常硬,根本踢不碎。”

    聽見鍾義結巴我就知道他是動了真功夫了,他的腳力我可是見過的,連他都踹不碎,這種臘泥的硬度可見一斑。

    大門被封住之後這裏就徹底成了密閉空間,溫度的提升也比之前更快了,這會兒我們三個人都是滿頭大汗,身上簡直一處乾的地方都沒有。

    鍾義撿來之前被自己砸在牆上的白頭燈,把裏面所有的油膏都摳了出來一股腦全都抹在了已經凝固的蠟牆上面。

    “燒!試試能不能燒開!”

    嚴飛堂也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牛皮紙包着的肥皂那麼大的方塊,也把裏面的油膏全都抹在了臘牆上。

    我能看出來這兩人確實是慌了。

    他們太小看了這種蠟牆的材質了,首先臘牆這麼厚,本身又是不可燃的,僅靠在外層塗抹白頭油膏怎麼可能燒得化!

    “別浪費時間了!這點火有個屁用!和打火機燒開水有什麼區別!”我看向懸在空中的火盆,這種情況下用火盆來燒才更實在點。

    在我們跑到門邊這會兒,靠近火盆的天花板一直都像下雨一樣,往下落着大大小小融化了的臘泥。

    可唯獨火盆正上方那塊石頂依舊堅固,這應該是專門設計好的,火盆上方的頂就是普通石頭,目的正是爲了防止火盆被融化的臘牆蓋滅了。

    我們三個又衝回到火盆正下方,畢竟這裏纔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被那種冒着煙的蠟油塊砸到頭頂,不死也得殘廢。

    “咚——”

    這可不是蠟油落在地上的聲音!

    聲音是從我們右手邊的黑暗裏傳過來的,而且很明顯就是什麼硬物掉在地上的聲音!

    我們三人齊刷刷的看過去,就在黑暗和火光的交界處,我看到一個長的腿的什麼東西正躺在地上奮力的掙扎!

    “操!是大屍蛛!有沒有武器啊!”說完我才反應過來我的揹包老早都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那裏面可裝着我剛買的甩棍和一支匕首。

    嚴飛堂衝我喊道:“武器拿出來!”

    我急得咬牙跺腳,“在包裏!我不知道包給我丟到哪裏去了!”

    “你他媽怎麼不把老二弄丟了!”嚴飛堂說完就從腰間拔出了一柄短刀。

    鍾義也撩開褲腿卸下了一直纏在腿上的鐵鏈子,現在三人裏也只有我是赤手空拳了!

    嚴飛堂目瞪口呆的看着鍾義,“大哥啊,你一直把這玩意兒纏在腿上的?”

    鍾義沒理她,直接拖着鐵鏈橫在了我們面前,“小妹你保護好他,我來打。”

    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廢物,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自己還挺能打的,這會兒偏偏因爲弄丟了揹包所以不得不躲在女人後面。

    真他媽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遠處的屍蛛終於翻過身來,先是靈巧的一跳躲過了從天而降的臘泥,然後八隻噁心的黑色毛腳飛快抖動,最後怪叫一聲打着弧線就爬了過來!

    鍾義也怒吼一聲衝上去迎戰,嚴飛堂又想去又怕我出事,猶豫不決。

    我在她後背上猛拍了一巴掌,“去啊!愣着幹嘛啊!我死不掉的別管我,快去幫老三!!!”

    嚴飛堂擰着眉毛糾結的看了我一眼,還是大罵了一聲“老子不管了”,然後反握着短刀就跑向了鍾義。

    不過我也沒打算吃閒飯,我從皮革腰包裏拿出一根鑽心戳就鑽進了自己的咽喉處。

    片刻,一滴陽血順着鑽心戳滴落,我右手中指接住血滴就在自己的後頸上畫了一個‘子午怒目’。

    這本是幻咒,目的是爲了讓別人看到各種詭異恐怖的幻覺,但我對自己施這個咒的原因不是我想看女鬼,而是這個子午怒目咒能夠被動的增強受術者的感官,特別是聽覺。

    幾秒種後我耳朵裏的聲音就變的清晰起來,小到鍾義的呼吸聲,大到鐵鏈子用力抽打在地上的聲音。

    瞬時間我腦子就開始發脹發昏,畢竟所有的聲音都被增大了好幾倍,各種各樣的噪音全都來者不拒的被我的耳膜統統收進了腦子裏。

    也正因如此,我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那個聲音不大,但自我開了子午怒目之後就一直沒有停過,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隻木棍,一邊走一邊用棍子頭颳着花壇邊的不鏽鋼欄杆。

    一連串“鐺鐺鐺鐺”的聲音非常有節奏,甚至連間隔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差別。

    遠處的鐘義一鐵鏈子直接抽斷了屍蛛的一條毛腿,後者疼的“唧呀”亂叫,斷腿的截面也往外噴射出一種深黃色的噁心濃漿。

    就在這個時候,我耳朵裏忽然“唰”的一聲。

    我趕緊就衝着他們喊道:“又有東西掉下來了!躲開啊!!!”

    嚴飛堂的身手非常靈敏,就地輕鬆一滾就翻離了原位,鍾義我更是不需要多擔心,他一鐵鏈逼退蜘蛛也很迅速的就躲到了一旁。

    幾乎是在同時,另一隻大蜘蛛從天而降,後背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我定睛一看,那隻大蜘蛛八條毛腿的交界處,正是那個可憐的獨眼賒刀人的屍體!

    可賒刀人當時除了斷肢之外還算是完好的屍體這會兒已經爛了,屍體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裏面卻空空如也,一肚子的內臟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那張沒有眼球的老臉也已經給磨得不像樣子,整個鼻子都磨沒了,如今就只剩下兩個塞着零星碎肉的漆黑的鼻洞。

    屍蛛爬起身就撲向嚴飛堂,兩人兩屍蛛在一起戰成一團,而我也繼續閉上眼睛仔細的感知着周圍的響動。

    “鐺鐺鐺鐺——”

    那種聲音還在,而且除了有些悶以外,怎麼聽都像是用棍子刮欄杆的聲音。

    這裏怎麼會有鐵欄杆呢……

    想到這兒我緩緩擡起頭,下意識得看向了頭頂那個巨大的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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