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家末裔 >第四十三章:地下河
    我們倆波人陷在冒着煙的臘泥裏從不同的方向往正中心的大洞匯聚,那條有腰那麼粗的大蜈蚣也在臘泥裏不停翻滾着離我們越來越近。

    鍾義抱着嚴飛堂,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紮在臘泥裏了。

    他身上已是燒傷,好在他當時着火後的處理速度非常快,因此雖然渾身沒一塊好皮,但我還真沒看見特別嚴重的傷口。

    鍾義衝我一笑,“兄弟,我們怕是上不去了。”

    見他這般灑脫,我心裏也變得坦然起來,“那就一起死唄,嚴飛堂都燒成這樣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話說完,鍾義懷裏的嚴飛堂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你當時是不是想扒我褲子?”

    三人大笑着,萬幸比那條大蜈蚣早一步滑進了大洞裏。

    阿錦一直抱着我,我也緊緊抓着她環在我胸口的雙手,就這樣我心裏幾乎沒有一絲恐懼的自由落體,直到重重砸進水裏。

    ……

    之後的事我就沒什麼印象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奶奶家小姑的牀上,房間外面有顛鍋炒菜的聲音。

    我想掀開被子,卻發現我的雙手已經被紗布包成了兩個大白饅頭,踹開被子一看,我的右腿也被徹底包紮了起來。

    我衝着外面喊了聲“我醒了”,炒菜的聲音便停了下來。

    隨後一個大大咧咧的男聲傳了進來,“哥啊,你命真大。”

    居然是花城。

    他叼着根菸露了個頭在門口,“你朋友沒什麼事還在睡呢,她點名非要喫魚,我在村裏敲了十幾家門纔給她買到兩條。”

    知道阿錦沒事我心裏懸着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

    “那另外兩個人呢,嚴飛堂和鍾義。”我問道。

    “沒見到別人啊,我就看到你和這個小姑娘。”

    在和花城的聊天中,我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也在腦子裏把這整件事給粗糙的拼湊了起來。

    花城說好在木屋外等我一個時辰,承諾臨近尾聲時花城口渴難耐,就打算找條河解解渴。

    當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條河並且準備喝水的時候,他忽然就看見抱着我的阿錦,正一邊大喊着求救一邊往下游漂來。

    他說我們運氣是真的不錯,雖然掉進了地下河,但這條地下河是明河,最終還是流回了地表,否則我們現在應該正被洶涌的河水卷着,流向地底的深處永遠也無法再見天日。

    再說那個死掉的賒刀人,他確實是當年老祖爺收下的弟子。

    賒刀人年老之後執着於探尋邪道總脈的力量,於是到處巡訪當年的同門,也一直在各地的葬蠱堂裏尋找關於巫蠱之術的祕密。

    相傳葬蠱堂裏一直埋藏着一個能夠延年益壽甚至起死回生的術法,而且傳說中的軟金椎更是施法必備的道具之一。

    這也是當時嚴飛堂一口就猜出我在尋找軟金椎的原因,合着六門邪道里只有我不知道這件事,甚至連二伯這個門外漢的消息都比我靈通。

    而且根據花城所說,我發現我們幾個人的師傅,也就是老祖爺當時收下的六個弟子去世的間隔居然都不超過兩天,也不知道這是刻意的安排還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巧合。

    師傅死後花城便開始了尋找葬蠱堂的旅程,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爲了弄點錢花花,至於破局的事情看緣分,能造福人民就造,造不了拉倒。

    就在我準備譴責他不夠大義的時候,他卻告訴我這個理念是他師傅給他灌輸的,老爺子原話是:人活一世,怎麼說也應該先爲己嘛。

    後來我們幾個後輩就自然而然的湊到了一起,主要還是因爲人頭溝的葬蠱堂和橋林子葬蠱堂在圈內算是衆人皆知的存在。

    至於其他的葬蠱堂,還得通過一些手段去收集信息才能確定位置,想找到並不是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的。

    吃了一頓廚藝恐怖的午飯之後花城說他得走了,我們也交換了聯繫方式並且約定好過段時間要把大家集合起來好好聚一聚。

    不過他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我們的燒傷已經被他用木心之術的“血樑子”給處理好了,也就是嚴飛堂所說的那種可以生長成仿生組織的菌類,他讓我完全不用擔心會留疤。

    花城走後我打了一通電話給二姐,她在電話裏哭的一塌糊塗,我聽着心裏頭酸酸的,我從來沒有如此心疼過她。

    二姐半年前開始忽然有些肌肉萎縮,她也沒當回事,畢竟也只是感覺到有些乏力而已,但是奇怪的是,二姐的身材卻因此好了不少。

    要知道身材對一個女孩兒來說意味着什麼,所以二姐有段時間甚至還特別開心,很慶幸自己得了這種奇怪的“亞健康”。

    直到上個禮拜,二姐一覺醒來完全動不了了。

    二伯哭着給她揉了半天膀子搓了半天腿二姐才勉強下了牀,而且這種奇怪的症狀總是在夜裏發作,一覺醒來就像是癱瘓一般,但只要恢復好下了牀,那一整天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之後二伯就到處尋找民間的能人異士,雖然被騙了不少錢,但好在也算得到了一個算是靠譜的消息,那就是軟金椎。

    後來二伯就打了個電話給我,因爲那個“大師”告訴他這是蠱術,解鈴還須繫鈴人,所以我就是他腦子裏第一人選。

    我問二姐,二伯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奶奶,二姐說是她自己不讓老爸說的,害怕奶奶心疼,這麼大年紀了別嚇出什麼事。

    弄清了一切的來龍去脈,我躺在牀上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傍晚,我手腳忽然就傳來一股無法抗衡的奇癢,癢到像是有人拿着鵝毛穿過我的皮膚直接撓我的肉。

    我恨不能拿拳頭狠狠捶牆,用腳拼命的跺地。

    這時候房間在腳步一響,腳步虛浮的阿錦走到了我的門前。

    阿錦上身穿着一件剛剛蓋過大腿根的很寬大的T恤,下半身則直接光着兩條大長腿,而且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阿錦穿的件衣服是花城的。

    “吳言。”

    我起身坐到牀邊,“你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餓了。”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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