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家末裔 >第一百九十七章:拜師
    突然我臉上一熱,緊接着一個黑色的東西就從我頭頂上飛了過去,落在了不遠處一個空曠的地方。

    緊接着那羣黑蟲一個急轉直奔那個方向,一瞬間就把那東西就淹沒了。

    “快回來!替命符撐不了多久!”

    我瞬間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強忍着劇痛拔腿就跑了回去,一個飛撲就鑽進了金剛廟裏。

    老爺子坐在廟門正下方,右手兜着一捧鮮血直接往自己額頭上一拍,隨後鮮血濺了開來在廟門檻上畫出了一道鮮紅的血線。

    “有陽血鎮着夜菩薩暫時進不來,小孩兒你傷到哪兒了?”

    我擦了擦臉上的血,這纔有機會看向我的腳後跟。

    這一看,我渾身就是一涼。

    鞋子後本部分已經徹底爛沒了,腳後跟也少了一層皮,裸露出來的肌肉上麻麻賴賴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啃食出來的空洞。

    “常有人被這種怪蟲吞噬,而且死前多端坐於地上渾身覆着此蟲,遠遠看去,宛如一尊黑夜菩薩。”

    我恍然大悟,原來我之前並不是用手電在牆上畫畫,是那些趴在牆壁上的夜菩薩被我手電光驅趕而造成的假象,現在想想真是後怕。

    那羣黑蟲子要是脾氣再爆一點兒,一開始就奔着我來,那我現在恐怕就已經“坐化”了。

    “謝謝前輩救命之恩…我剛剛有點莽撞了…”

    話剛說完,外面潮水一般的黑蟲子就涌了過來,但它們無一例外都爬到老爺子灑下的血線前就停住了。

    “老爺子,你這血線能撐多久?”

    老頭看了我一眼,就只是搖了搖頭。

    看樣子在這個咒法失效之前,我們若還是找不到出口,那麼下場恐怕就只是兩具白森森的枯骨吧。

    “小子,跪下。”

    老爺子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當真在這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就可以亂來嗎,這話一出口就知道是個老S了,難不成還想在這地方調 教我嗎。

    “老爺子…您什麼意思啊…?”

    “跪下,我要你拜我爲師。”

    “啊?拜你爲師?”

    老爺子正襟危坐,閉目頷首,“替命符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的,必須得有咒法的血脈纔可以應驗。剛剛我扔出替命符也是嘗試而已,沒想到居然成功了。今日我定是走不出去了,所以我希望你拜我爲師,儘可能的學盡我的功法,也算是沒讓我馬郎家的血脈斷了根,你可願意?”

    我原以爲老爺子讓我拜師貌似“逼良爲cha

    g”,可他這番話卻說得忠義雙全,實在是讓我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我願意…可是我從沒拜過師,嚴格來說我咒口這門本事都是我自學的。”

    老爺子忽然雙目圓睜,“咒口?可是江南花家一脈?”

    我沒想到他居然也知道我奶奶的“名號”,不由得心生了一股傲氣,“是!就是江南花海一脈的,我是她孫子,我叫吳言。”

    “那便錯不了了,想來,這種地方外人也是接觸不到的。”

    馬郎說完從腰間拿出了之前的那根髮簪一樣的木針,捏在了手心,“馬郎,師從湖南金山道人馬爲患,自幼習得一身玄異的術法。不料今日恰逢死期,只得將一身本事傳於江南花家咒口二世傳人吳言,你可願意。”

    這番話說的我熱血沸騰,當即就抱拳點頭,“我願意!”

    “好,話不多說,接我木針。”

    我恭敬的深處雙手準備接針,沒想到馬郎手腕一抖屈指一彈,那木針居然就插進了我的右手的掌心之中。

    “化木作血,引狼爲官。我先傳你一手隱身術,徒兒你可以看好了。”

    馬郎伸手拔過木針,如閃電般在我耳畔一抖手,木針就插在了我的耳垂後面的肉窩子裏。

    “隱身術並非施術於自己,而應該施於對方。道血入體擾亂視神經,方可擴大生理盲點區域,從而做到真正的視而不見。”

    馬郎說完一掐指,我頓時就感覺耳朵根子裏面的肌肉酸脹無比,與此同時,馬郎竟然在我面前緩緩地淡化、透明,幾秒鐘之後居然就消失了。

    “我…我真的看不見你了!”

    忽然我耳根一疼,木針被拔了下來,然後一隻無形的手在我耳根揉了揉,片刻馬郎的身影就又顯現了出來。

    “你學過咒術,想必也知道如何操控咒血。此術不難,懂得原理之後勤加練習即可。”

    此時廟門外的夜菩薩突然狂暴了起來,躍躍欲試的打算衝破血線的封印。

    馬郎回身坐定,單手從懷裏摸出了一把銅錢,大手於身前一揮便飛快的把那些銅錢插入地面作成了一面銅牆。

    “金剛陣,此陣法極陽,可阻隔陰物鎮守神識。我今天就教你一手金剛血牆,非但可以阻隔陰邪,而且還能擾亂人心人識。”

    說罷,馬郎用右手指尖在木針上蹭破了皮,然後擠出鮮血甩向銅錢。

    那些血滴就如同精確制導一般分別灑在了每一枚銅錢方眼上方一點點的位置,然後順着滑落,剛剛好就封住了錢眼。

    此法一出,原本還在暴躁發狂的夜菩薩一個個就像是沒頭蒼蠅,在廟門外橫衝直撞,沒一會兒竟然全部跑散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我便一直坐在地上認真的學習着馬郎口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術法。

    直到最後馬郎口噴鮮血,頹然倒地,這一次傳教便正式結束了。

    “師傅…”

    “徒兒,我肩膀上並不是普通的刀傷。那是被紅箭草淬過的毒刃。是我年輕時最喜歡用的手段,可沒想到報應這麼早就來了。”

    我之前就一直想問這個問題,那就是外面那個年輕的馬郎和我眼前的這個鶴髮童顏老頭,究竟有什麼關係。

    他們真的就是一個人嗎?

    就如同我和猴兒廟裏的另一個自己一樣?

    “我們雖爲師徒,但卻只相處了短短一個時辰而已,所以不必爲我報仇,儘可能的逃出去,要活下來。”

    我趕緊扶着馬郎躺下,用袖口擦乾淨他下巴上的鮮血,“您就在這兒躺一會兒,我找到出路就帶您去醫院,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馬郎掙扎着坐了起來。

    “我死你才能活,我不死,那我們就都得死。”

    這話說得言辭奧妙我一時竟然沒聽懂。

    就在這個時候,馬郎單手撐地身子一滑飛快的從廟門裏閃了出去,接着他盤腿而坐,擺了個五心沖天。

    下一秒,無數夜菩薩撲了過來。

    一瞬間就淹沒了馬郎的身體。

    “徒兒,爲師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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