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一隻普普通通似蛾子的蝴蝶,飛過窗外。
沒了?消失了?
剛纔感受到幾縷陌生的敵意,就如同窗外哪知流螢,似個幻覺。
······
“主上。”把人招回來的醉蝶,語氣中透着不解,單膝跪在地,仰看着背對着自己的人。
剛可就準備動手了。
“等幾天,把東西買下就好,拍賣會,不就是價高者得,打打殺殺的多不優雅。”聲音溫柔似水,卻讓聽着甚是惶恐。
醉蝶愣在原地,這可不是主上往日的作風。
“反正都是個玩物,本座不介意等他興趣散了,在埋掉。”
醉蝶有些不甘,她亦是很想弄死,那個讓自己喫癟的三水,便開口道,“可若公子一直都感興趣的話。”
那人揉着頭,看着手指上纏繞的白髮絲,眼露幾絲厭惡與疲意還有瘋意,“他的性子就是三分鐘的熱度,不過就是貪一時的新奇,久了也就厭煩了,要讓一個人完全離不開你,你只能把他做成你的東西······”
“師父?”水淼淼手拿着巾帕,一臉的疑惑的,全然不知道,她剛纔應該是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沒事。”聞人仙抓起藏仙劍,站起身。
本能告訴他,不管爲何,威脅已經退去,但心中依舊無法放心,還是得自己出去巡視一番。
只是不想讓水淼淼知道,聞人仙轉過身,看着乖巧跪坐在榻上水淼淼,溫和的說道,“我有些餓了。”
“想來也知道樂蓉蓉是不可能安分的準備宴席的。”手撐着下巴,水淼淼思考着,“嗯~~廚房裏倒是備有食材,只是現在晚了,做不了什麼好的。”
“給我下碗麪就好了。”聞人仙打斷水淼淼的話。
“行,那師父等我。”水淼淼從坐榻之上躍下。
廚房裏東西一應俱全,所以水淼淼總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樂蓉蓉,細心體貼也跳脫。
燃起爐火,就等着水開,然後直接下備好的掛麪。
摘點青菜加個荷包蛋。
聞人仙口味是重還是淡來着,調着佐料的手稍顯遲鈍。
“三勺辣椒,不要蔥花,謝謝。”
水淼淼翻着白眼,放下匙子。
“繼續啊,我可等喫呢。”庹炎君蹲在窗臺之上,笑的欠打。
“誰要給你做了。”水淼淼毫不客氣回道,雙手環抱着胳膊,“不是說好一路保護的嘛,就開頭兩三天還能見個人影。”
“捨不得我啊。”
“你放”
話還沒罵完,就見庹炎君從窗臺上躍下,笑容詭異,熟悉的藏君劍被打橫,貼上水淼淼的下巴,將其擡了起來。
“我到也後悔,這要是留了下來,可就能近距離見到女裝的聞人仙了,說不定還能提點意見。”
庹炎君大概是沒有收力,擡起的頸項快成一百八十度了,還掙扎的水淼淼陡然僵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庹炎君是怎麼知道的。
“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太容易分辨了。”
倒是忘記了,庹炎君爲了模仿聞人仙,對其很是瞭解。
他想做什麼?
有這手消息在,不應該是來廚房,第一時間應該是去嘲笑聞人仙,或者滿世界嚷嚷了。
另有所求?
突然就不緊張了,水淼淼靜靜的望着庹炎君,與其對視,到是不想的,只是被勒起的頭,無法移動。
庹炎君皺起眉頭,本意是來個下馬威的,但水淼淼淡然的姿態讓人更加不爽了。
最近就沒有爽的事!
追臉上刻花的人追丟了,得知了一個可以讓聞人仙顏面掃地的消息,卻又不能宣告天下。
庹炎君望着水淼淼。
揭穿聞人仙扮三水的事,不就是相當於告訴衆人,聞人仙、三水、水淼淼之間有事嗎。
“無趣!”
庹炎君憤憤的收回手。
水淼淼捂上脖子,撲到一旁乾嘔了起來。
頸項上的紅痕,從指縫間露出,依舊清晰可見,看着有幾分的駭人。
自己用了很大的力嗎!
還是水淼淼的肌膚太嫩了。
“你要做什麼?”
是一瞬間的自責,在聽到水淼淼的質問後,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露出一個乖張的笑,帶着恐嚇的意味道,“我在考慮,這麼勁爆的新聞,該如何傳出去。”
“你不會。”水淼淼直起身子,定定的看向庹炎君。
“你又瞭解我了?”
水淼淼搖着頭,庹炎君那陰晴不定的心思誰能拿的準,只是,“你若想說,早就傳開了,既然沒有第一時間傳開,定另有所求。”
庹炎君沉默着,只到水‘咕嚕咕嚕’的燒開,衝着燒開的水擡了擡眼神。
“是三勺辣椒,不要蔥花對吧。”
“還要個荷包蛋要流心的,突然還想喫煎蛋了,也來一個單面的。”
水淼淼咬着牙,“都可以,你還要點別的嗎。”
“既然你問了,我就好心回答一下,我不喫掛麪,我要手擀的。”
“行!”水淼淼壓着嗓音回道,找出麪粉。
將水淼淼指揮的團團轉,庹炎君卻一點不見高興,看着揉麪,揉的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的水淼淼。
庹炎君突然湊近問道,藏君劍挑起水淼淼垂落在耳邊的髮絲,“是不是爲了聞人仙,喊你做什麼你都願意。”
‘砰!’
是擀麪杖與竈臺相撞的聲音,堅硬的竈臺肉眼可見的被砸裂開來。
庹炎君未曾預料,嚇了一跳,直起身子。
手握着擀麪杖,麪粉紛飛,燒着火的廚房,恍然進入了冬日寒霜。
“燚夭靈君你是來挑戰我底線還是來踐踏的!”
“我”被鎮住的庹炎君,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我可以爲了瞞住這個消息付出一切,你知道這一切指的什麼嗎?”
“什麼?”庹炎君呆呆的問道。
“弄死你,所以請問燚夭靈君你還有什麼要求,說來聽聽啊。”
手中擀麪杖,似一把鋒利的劍,指着庹炎君,只要庹炎君敢言語調戲一句,水淼淼絕對不會吝嗇,誓死要給庹炎君開個瓢。
“哈,哈哈,哈哈哈哈。”庹炎君突然笑了起來,而且開懷大笑,“很好,就這樣保持。”
水淼淼在一旁看的一臉懵的,這人神經病本尊吧!
“你是個姑娘家,就算對方是你師父,也要保持距離。”
“距離?”
“距離。”庹炎君說着點着頭,他隨着聞人仙一路回到宅子,一舉一動皆看在眼裏。
氣不知從何而來,視線落在水淼淼的手指上,沾染着麪粉更顯纖纖細嫩。
“別人提的要求,也不要一股腦都答應,聞人仙的事與你何干,千萬別出賣自己。”
水淼淼感覺越發迷惑了。
庹炎君覺得自己說的夠多了,往牆上慵懶一靠,“快揉麪吧,我餓了。”
“不是說,別人提的要求,不要一股腦都答應嗎?”
“我不一樣啊,你不答應我就去外宣,聞人仙穿女裝了。”
“你厲害。”水淼淼認了,拿起麪糰,換了個竈臺繼續幹,“知道承仙靈君是什麼口味嗎?”
“他啊,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怎麼會讓旁人知道他的喜好,淡的也喫辣的也不怕,鹹的也喜酸的也行,你不用做他那一份,反正他現在又不在宅中。”
默默嘆了口氣,水淼淼似乎早知道會這樣,傷沒好,亂跑什麼,餘光瞄着一旁閒的糟蹋青菜的庹炎君,“你怎不去呢?”
“守着你啊,對了,明天早餐我要喫三色花捲,你親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