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被迫修仙的我只想嫁人 >第八百三十五章
    深呼吸,水淼淼快速擦拭着眼角的淚,一下又一下。

    移開目光,水淼淼不敢在看牆上畫。

    她是不是該說一句抱歉?

    那些記憶已然泛黃,若讓她自己來回憶,除了景色,其餘的一切都算不上美好,她一身傷,還大着雨,滿腦子都在擔心。

    水淼淼抿抿嘴,繞開那個在嘴邊的名字,換了詞。

    她當時滿腦子都在擔心鮫人,還疑心庹炎君會不會知道,會不會攪和,會不會······

    真是令人發笑。

    一樣的場景,不同的視角,區別竟然可以這麼大,但時間不可能倒流,水淼淼感受到了畫畫之人的心意,可永遠無法真真的體會當時的心動。

    水淼淼從地上踉蹌的站起,在看向牆上的畫,心已不復剛纔的波瀾,庹炎君好像說過她無情來着?

    算是吧,她從頭到尾都一直很堅定,哪怕此時所見所聞令人感動,但這份青睞,恐會被她怠慢忽視,沒有迴應。

    其實在這異世待的越久,水淼淼就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她心會因一些事而動,但做不出迴應。

    既然知道自己做不出迴應,那就不要耽誤有情人了。

    水淼淼摸了摸右耳上的耳釘,癢意壓過了心中的悸動,從牆上收回視線。

    還是要想辦法早點出去,在找到庹炎君,請瀲灩醫給他看一下腦子和眼睛,怎麼想的,都是什麼眼光啊。

    當時自己分明像個瘋婆子,他卻畫的這麼美好,是病,得治。

    平復好情緒,水淼淼轉頭看向那差點把自己脖子撞折的牆,手摸了上去,是牆體。

    前方真無路。

    眉頭緊皺,水淼淼心中隱隱纏上不詳,庹炎君沒有打通這地道,那庹炎君人呢?他又是從哪出去的?

    眨了眨眼,眼眸上纏上紫霧。

    紫瞳能看見許多在夜明珠溫和的光亮下看不見的細節,好像有打鬥的痕跡,水淼淼雖然還沒有能力演繹出來這裏發生的一切。

    但能明顯發現,庹炎君大概打的有點束手束腳,他保護了牆上的人,劃痕哪都有,唯獨畫上沒有。

    有人追到了這?

    有人追到了這,並帶走了庹炎君!

    心中越發煩躁,她不是福爾摩斯,水淼淼一腳揣上了山體,她現在只想先離開。

    有碎石滾落,水淼淼察覺到有風輕輕掀起衣裙,俯下身,被腳踹出的縫隙裏透進來了光和風,落在鼻尖。

    就差一點,就差在來幾腳,就能獲得自由,想到此處,水淼淼神色微愣並無半分興欣,就差一點啊。

    拎起衣裙,水淼淼對着薄弱處一頓猛踹。

    此處靈力運轉緩慢,還不如單純的武力好用······

    沉重的青石巨門被緩緩推開,光爭先恐後的涌進,拉長站在門扉前庹炎君的影子。

    這青石巨門,是庹家祭祀的地方,他被關禁閉時也是關在這裏面的房間,祭祀之地,靈氣運轉受限。

    他回了庹家,轉了一圈,發現庹家無人,庹炎君便徑直來到了這。

    若說他死前還有什麼要問的,那就是爲什麼?庹家不都是以除魔爲己任,爲什麼製造出來他這麼一個容器!

    庹家所有族人跪伏在地,聽到動靜,一百八十度的轉動着脖子,黑色如爛泥的瞳孔裏什麼都倒映不出來,光也照不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人難以接受,但似乎又合情合理。

    什麼都不用問了。

    庹炎君想,那是不是可以看做庹家是被欺瞞的被強迫的,從來一直都沒有違背過除魔的信仰?

    庹炎君看到了父親,視線卻沒有停留,直到看見庹家四兄弟,情緒才起了波瀾,看到似乎是從他們身體里長處的黑色管子,庹炎君沒有猶豫施展術法。

    管子破裂,庹家四兄弟身體抽搐了起來,然後皮肉紛紛炸開,留下一團黑影在原地。

    庹炎君無力的跪到地上。

    他能察覺到,黑管纏身還有一口氣,黑管破裂,人死道消,無力迴天。

    在庹家,照顧庹炎君的從來都只有庹家四兄弟,在庹炎君小的時候,他們就陰魂不散的跟着。

    擺脫庹家四兄弟,看他們氣急敗壞,曾是庹炎君少有的樂趣之一。

    將從胸口不停往外溢的黑氣化作匕首,庹炎君閉上眼,匕首划向頸項。

    水淼淼!

    水淼淼在這附近?

    怎麼可能呢!

    匕首潰散,庹炎君睜大眼睛,心中震驚,他本沒有打算在見水淼淼,自己這副模樣,定會嚇到她。

    但她此時就在附近,她在召喚自己,庹炎君激動不已的想要起身,眼前卻被紅色花瓣包圍,嬌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找到你了~這次我要打斷你的腿······”

    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這地道盡頭,踹開而來,是寒風習習的懸崖。

    水淼淼按着自己翻飛的青絲,在懸崖邊上靜靜的矗立着。

    迎面,是巨大的圓如蛋黃的血色夕陽,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然後戳破蛋黃,讓蛋液流出,就染紅了天邊。

    能跟夕陽如此面對面也是難得,只有一個人觀賞實在浪費,握上腰間腰牌,輕敲了兩下。

    除了呼嘯的風聲,懸崖上安靜的可怕。

    ‘啞,啞。’

    晦氣鳥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水淼淼四處張望,卻什麼影子都沒有尋到。

    從頭上抽下飛劍泠焰,水淼淼躍了上去,御劍而行,向着夕陽,沒了蹤影······

    花瓣匯聚像是兩條巨蟒,纏住了庹炎君的雙臂,將人拽到地上,死死禁錮着。

    花正雅逆着光漫步走來,盡顯優雅,語氣嬌嫩卻寒意凌然,“爲什麼,爲什麼你就不能乖一點呢?”

    舉目望去環繞了祭壇一週,眼神最終鎖定地上掙扎的庹炎君,“嘖,你知道我安排這一切費了多大的心力嗎!真不會體貼人。”

    庹炎君無視着花正雅,厭惡的眼神,像是見了什麼不堪入目的髒東西,讓花正雅瞬間收斂了笑意,上前一把扼住庹炎君的脖子,逼迫着他擡起頭。

    “你以爲你是什麼好的!不逃跑不求救,只來這,不要以爲本座不知道你來這是爲了什麼!你以爲都是本座逼迫的嗎!”

    庹炎君閉着眼對花正雅視若無睹,將她的話全當瘋狗狂吠。

    花正雅討厭被無視,她從來都是被無視的那個,她一直都被無視。

    “你看着我!看着我!”

    庹炎君嘴角的蔑視之意,讓花正雅抓狂,她布了這麼多局是爲了什麼。

    花正雅拖着庹炎君向祭壇中間走去,把人踩在地上,抓着庹炎君的頭髮,逼着他睜開眼,看着。

    “看前面,看着這些,你怎就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我都是爲了你啊!”

    庹炎君冷笑着,否定着,“全是你這個瘋女人的一己私慾,你是瘋的,你做的一切會害死人類的,我庹家除魔衛道······”

    “除魔衛道?”

    花正雅大笑了起來,笑的癲狂笑出了淚,擦拭着眼角的淚花,看着地上的庹炎君艱難的爬離。

    “真的是太好笑了,沒想到有一天會從你嘴裏聽到這樣的話,是跟古仙宗的那一羣假聖人待的太久了,已經認不清自己了,你以爲你只是個容器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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