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肩滲血溼透衣衫,但都無妨,看着天上血色劫雲,一道又一道接連劈下的雷劫讓人心驚。
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幫上忙。
“啊!”
劇烈的疼痛從本該麻木的右肩上傳來,是什麼穿過肩胛骨,砸進了遠處的頑石裏。
水淼淼失神的從天上跌落,她何時跳到天上來的?
“淼淼!”
月杉連忙從地上爬起,飛撲而去接住墜落的水淼淼,回頭看一抹白色的人影消失在視線裏。
是誰?
右肩上一個鴿子蛋大小的貫穿傷口,正血如泉涌。
月杉手顫抖的想要堵上去,剛按上去便是一片刺痛,猛然收回手,手裏除了血還覆蓋着點點金色的粉末。
“是灼粉。”偃月的聲音在月杉腦海裏響起,順帶着幫忙去除了月杉手上的附着物。
“灼粉是什麼?”月杉急切的問道,,“是毒嗎?要怎麼”
“呵。”偃月冷嘲一聲,打斷月杉的話,“灼粉對人類無害,這是人類研製出來折磨我們的東西,人類嫉妒我們的好容貌,一般傷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但只要傷口上撒上灼粉,疼痛會加千百倍,還會導致傷口無法癒合,然後大面積發生潰爛。”
偃月看着遠處嵌進頑石裏的石頭,上面裹滿了灼粉,這個量,要穿過的是月杉的肩頭,以月杉現在的修爲,半邊身子可能都會潰爛,無法轉還。
看着用靈力包裹水淼淼傷口努力止着血的月杉,偃月好心提醒着,“可別受傷了,你不會想感受的。”
她躲藏的那些年歲,可是親眼看過,有人抓捕年輕的天育族,就特意要將臉劃出傷口在撒上灼粉,看着天育族苦苦掙扎,在一旁嬉笑取樂,然後在養大,宰了取蘊靈珠。
似乎只要潰爛的不成人形了,那麼他們豢養待宰的就不是與自己同模樣的了,更不是什麼殘忍的事了。
“人類啊是真厲害啊,爲了折磨異己,是什麼東西都能研製。”
“是何憐憐。”月杉想到一個人,只有她,剛纔那個白色的身影,只有她纔會知曉並擁有這些東西,“對人真的無害嗎?”
“何憐憐?”
月杉沒有意識到她說出了聲,水淼淼的疑惑一閃而過。
逃離現場的確實是何憐憐,隨宗門而來,她對花家的事其實並不感興趣,只是被‘改造’過的身體對靈氣十分的敏感。
發現異常,便尋了過來。
看着跳舞的三水,何憐憐激動的直想喊人過來,戳破她的僞裝,但這還不夠,代表不了什麼。
裹滿灼粉穿肩而過的石子,不過是第一步。
“沒,沒事。”水淼淼輕撫開月杉的手,疼的她一頭的汗,但還是不要讓月杉一直觸碰傷口的好,誰知道何憐憐用了什麼。
何憐憐還真是認準自己是異族了,幸好何憐憐當初說過不會暗下殺手,她要讓自己身敗名裂生不如死,肩上的傷應該不會致命,就是疼的慌。
得讓月杉離何憐憐遠一點。
喫力的坐起身,按上肩頭,那血中金色的粉末,似乎沒有產生什麼異樣,水淼淼全部注意力都看着天上的劫雲。
舞斷了,會如何?
“會沒事的。”
谷宬月杉見不的水淼淼皺眉頭,擦拭着她額頭疼出一茬又一茬的汗,緊握着她的手。
天上雲劫突然間似塌方般整體急速墜下。
水淼淼的心一抽。
溫順的靈力驟然暴躁了起來,花逸仙一口血吐出,看着圍困下來的雲劫,還好,雲降,是天劫已應,而他也堪堪完成了塑靈。
眼前逐漸變黑,花逸仙搖搖欲墜,世界開始傾斜,看着跑過來的小奶狗,笑着,“若成功了,就趕快跑吧。”
他助小奶狗化形,不是想讓小奶狗變的多厲害,做什麼最後的殊死一搏。
而是因爲,契約所困,小奶狗是噬主無生路,而若成功化形,小奶狗與俞英姿的契約也就變的做不得數了
他只是想讓小奶狗活下去。
血色的雲遮擋住一切,生死不明,是詭異的寂靜,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提起了心。
盼着他成,盼着他不成。
“是,是失敗了嗎?”水淼淼望着天,她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但這萬籟俱寂的天地間,她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聽不見,始終讓人無法往好處想。
突然間山河震動,萬獸咆哮。
“是成功了。”月杉大力握着水淼淼的手,將人從混亂中抽離,“這個動靜,萬獸相賀,是成功了,是成功了。”
月杉重複了好幾次,水淼淼才聽了清楚,眼淚瞬間就涌了下來,差點被抽乾靈氣她沒有哭,差點被重力擠壓成餅她沒有哭,被石子打穿肩頭她還是沒有哭。
但此刻,淚落如連珠,水淼淼語無倫次的問道,“這是不是說明,說明花逸仙他,他還有生路可走?”
月杉沒有回答,她擦拭着水淼淼的淚,她無法做到騙水淼淼,妖是厲害,特別是經過大典五六次的,但這個它不是啊。
恐做不到以一擋百,逃出生天······
一聲狼吼凌厲穿耳,狂風怒起,血色的雲形成龍捲風,沙霾漫天,一片昏暗,整個天宇都在震盪。
下方不知何時,有狼羣聚集。
狼羣中間,一名赤裸的陌生男子站起身,灰髮紅眸,身上肉骨尚未徹底融合撫平,還滴落着血。
還不熟悉站立的身軀,不太協調的抱着生死不明的花逸仙,擡起的眼眸紅色妖治獸性難消。
還保留着獸性,聽着傳來的排山倒海的萬獸咆哮的聲音,也習慣的呲牙,露出一嘴泛着寒光的尖牙。
長嘯一聲,依舊是振聾發聵的狼嘯,隨之萬獸似乎更加沸騰了,圍困此處的狼羣也紛紛露出了利牙,摸抓霍霍,戰鬥似乎一觸即發,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地還在不停的顫抖,跳躍的砂石昭示着,須臾道已經被羣狼佔領,還有不停的狼族前赴後繼與此。
不知是誰,聲音顫抖着,“不不就化個妖嗎,怎麼引來羣獸相護,難不成是妖王!”
賢彥仙尊一直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話,一句兩句都那麼的有水平。
妖王?自不可能,頂多算的上是一個狼王,但在獸鳴聲中,過半的人相信了這個說法。
畢竟魔多數人還是見過的,但這妖,已經早早被歷史淹沒與長河之中,沒了具體,如何想象都是可以的。
“胡說八道!妖言惑衆!”什麼就成妖王了,剛纔不還說是小妖的,俞涵忍正要反駁,鋪天蓋地的消息傳來給各自宗主。
‘宗門兇獸突發暴亂,不知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