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褲一件,衫袍一件,衫爲大袖,無任何花紋,是淡淡的罌粟紅,同色系略深一點的腰帶一系,以一個V子領般若隱若現着八塊腹肌,裝扮就結束了。
小奶狗還不讓人動他的頭髮,不願意繫上髮帶,也就只能稍剪去了些,及到腰處任他隨意披散着。
水淼淼看着自己前面精心設計的衆服飾,依舊想要咬人。
雖然變化後的小奶狗很好看啦,很符合小奶狗妖治的氣質與狂野不屈的心,一舉一動那寬袖都宛若帶着風能扇人。
灰髮垂落幾縷與那狹長的眼眸上,不笑自揚,是姝顏貌,而眼眸閃爍,紅如鮮血的光澤帶着威懾,沖淡了豔,莫名就感覺到幾絲高貴與孤傲,契合上了做爲神魔界裏唯一一隻妖的身份。
還有就是他死也不穿鞋,會妨礙他奔跑。
藍季軒說小奶狗雖然如人型,但體質特性是不一樣的,冷熱可自己調節,也不會覺得路上石子膈腳,所以纔會選上一件能遮羞即可的衣服版型,自也就不能強求他穿上鞋了。
“我們不能一直小奶狗小奶狗的喊着吧,總要有個正式的名字。”一直靜默在旁的冷凝癡突然出聲提議着。
水淼淼還下意識的縮了一下,瞄了眼冷凝癡,她怕冷凝癡一直糾結自己的傷勢。
冷凝癡微微笑着,水淼淼不願意說,她也不會窮追不捨惹水淼淼傷神,只是心裏會有些微微的不舒服罷了。
爲什麼不能說呢?
調整好情緒,冷凝癡擡眸看向花逸仙,“你不給他取一個嗎?”
“我?”花逸仙連連擺手,“名字應該他自己取,我不是他主人了,早就沒有契約聯繫了。”
名字不就一代號,小奶狗事不關己的對着鏡子扯自己頭髮,揉自己的臉,努力做出凶神惡煞的表情。
“我覺得還挺有聯繫的,一脈相承的傻。”水淼淼收回視線,望向花逸仙,“他應該也不認字,還是你給他取,我想他不會介意的。”
看着鏡子的小奶狗點着頭。
花逸仙背過身去,裝作看不見,“我學識也不多,讓藍季軒取。”
“一時想不到,要不就繼續叫小奶狗,也聽順耳了。”藍季軒不想接花逸仙這幼稚的茬。
在小奶狗身旁,水淼淼聽到他胸腔共鳴發出的反對聲音,以及從鏡子裏那甩向自己的眼刀。
就因爲玩笑,這個毫無氣勢且帶着小時候黑歷史的名字伴隨了他前半生,如今還想隨他後半生嗎!
“算了,你們也別謙讓了,我來取。”水淼淼心懷歉意,她當時要知道你們這還有妖的說法,她肯定就不隨便亂說話,取個正經名字了。
趕緊找補一下,這隻狼看起來不像個心眼大的,怕打擊報復。
“小奶狗,小奶狗,小奶狗是狼對吧?”
“屠骨狼。”冷凝癡附和道。
水淼淼就聽小奶狗哼了一聲,好像在說,你還知道他是狼啊!
這傲嬌的勁從那來的?
谷瓾“狼屠,很好聽的。”冷凝癡第一時間發表着意見,絕對不讓水淼淼的話掉地上。
“沒意見。”藍季軒說完看向花逸仙,花逸仙抱着胳膊微微點着頭。
“花狼屠。”小奶狗終於擺出了一個自認爲酷炫狂霸拽的表情,將視線從鏡子裏擡起來了,聲音雖沙啞但擲地有聲,“我的名字,花狼屠。”
花逸仙一驚,回頭望去,從凳子上跌落,爲什麼要加花字,想來神魔界以後所有人應該都避‘花’字不及。
“定了,就這個。”水淼淼一錘定音道,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好的,花狼屠,現在你可以撲人了。”
穿了衣服和褲子,不該露都沒露,該露的也都露的恰到好處,水淼淼自沒有在限制他舉動的理由了。
花費時間做出的霸氣表情,隨着水淼淼的話破功,一瞬間宛若小奶狗附體。
地上還暈暈乎乎的花逸仙,看着陰影壓下,破口大罵,“靠!你們就不能在教教他禮儀!能不能不要舔我臉!”
花逸仙很崩潰,他就在須臾道主動抱了小奶狗一回,還是因爲以爲自己快死了,可小奶狗似乎就理解成了,可以隨時隨地的求抱抱摸摸了。
在說你現在也不是小奶狗了,是狼屠啊!
“他姓花。”水淼淼聳着肩,語氣無辜,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一切教導不應該你來嗎,與我們何干,我們只是無辜的路人,隨意出手,討不到好,說不定還會被說多管閒事,一腔真心啊全當餵了狗。”
花逸仙他聽明白了,放棄了掙扎,這是生氣中的水淼淼,借花狼屠來折磨自己,花狼屠知道自己被人當刀使了嗎?
應該不知道,畢竟做狼的時候,都被水淼淼管的死死的。
不去管地上生無可戀的花逸仙,水淼淼問道,“我餓了,有喫的嗎?”
“有粥。”冷凝癡答道。
水淼淼皺起小臉。
“可以下面條,但不能放辣椒。”
水淼淼皺的小臉更委屈了,沒有辣椒的面,還不如白粥。
“現在不是討論喫什麼的時候,是該怎麼出去的問題。”藍季軒敲了敲窗戶吸引了衆人注意力。
透過窗紗,能模糊的看見,屋外的狼已經越聚越多,也不掩飾殺意。
水淼淼下意識的望向地上的花逸仙,又猛然打住收回視線,一定變化了什麼,不然有花逸仙在,理因不會出現這種畫面的。
“它們打算做什麼?”水淼淼詢問着藍季軒。
“不知道。”藍季軒推開窗戶一角,將剛纔沾有花逸仙血的紗布順着縫隙扔了出去。
毫無反應,狼羣井然有序,瞥都沒多瞥一眼。
摺扇輕敲在窗沿之上,吸引了狼羣的反應,久久收不回視線,只到銀風狼不滿的叫了一聲。
紅梅說的特質沒有散去,可帶血紗布不行,那就不是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