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529 名字
    “別急,你想說什麼?”

    見男子這焦急模樣,荒木宗介連忙將耳朵湊過去。

    “叮鈴……”

    嘈雜的人羣和紛亂的車流之中,一道清脆的鈴鐺聲,清晰地傳入了荒木宗介耳中。

    原本正在出言安慰着雙目不翼而飛的男子的他,突然若有所感地擡起了頭。

    “叮鈴……”

    循聲看去,斑馬線對面、漆黑的人行道下方,一名穿着古樸和服、長髮半掩面的女子,正似站非站、似蹲非蹲地躬身在那裏,靜靜地凝視着衆人。

    從她那幾乎遮住整張臉的長髮縫隙之間,依稀能窺見蒼白得不似人類的肌膚,以及半隻巨大的、沒有眼白的漆黑大眼。

    她的雙手微微向前探出、合十在腹部前方。

    一縷暗紅的細繩,從她的雙手間的血洞穿過,透過佈滿暗紅血痂、不斷滴落鮮血的手背,重新環系在一起。

    流淌着鮮血的細繩下方,掛着一枚銅鏽的小鈴鐺。

    “叮鈴鈴……”

    正隨着夜幕下的微風,悠然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名白衣女子,明明只是面無表情、靜靜地站在路邊的陰影之中,用無聲的目光注視着荒木宗介懷中的男子。

    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冷到骨子裏的戰慄感。

    “大膽妖孽,我一眼看出你不是人……”

    強烈的違和感之下,荒木宗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眼罩。

    就在他再擡頭朝街對面看去時,那名可怖的女子卻已經消失無蹤。

    “我、我忍不住了……”

    懷中的男子,伸手在四周摸索着,喫力地推攘着荒木宗介的手臂。

    “走……快走……”

    他似乎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突然瘋狂地擺起了頭、表情變得極爲扭曲,伸出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想要阻止自己發出聲音。

    “名字……叫【嗶……】。”

    可是,隔着緊捂的手掌,他依舊從喉頭拼命擠出聲音,用只有荒木宗介幾人勉強能聽見的音量,說出了一個由四個字組成的名字。

    說完這句話,男子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叮鈴……”

    “你知道了。”

    與此同時,荒木宗介耳旁,出現了清脆的鈴鐺聲,以及女子低沉沙啞的聲音。

    “小心……知道名字的人……”

    隨即,他用虛弱的聲音提醒之後,便雙眼一翻、人事不省。

    “這個名字,怎麼了?等等……你再堅持一下……”

    沒空理會男子莫名其妙的話語,荒木宗介手忙腳亂地將男子放平,然後將他的雙腿擡高到垂直狀態。

    這個動作,能夠幫助血液迴流到心臟,最大限度緩解男子的狀況。

    “救護車還沒來嗎,他失去意識了!”

    縱然如此,血色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男子臉上褪下,化作死人一般的蒼白……

    等到五分鐘後,救護車纔過來,將氣若游絲的男子擡走了。

    衆人都能看出來,因爲失血性休克,男子能夠被搶救回來的可能性,已經很低了。

    站在路邊,黑色運動服上滿是鮮血的荒木宗介低垂着頭,眼神憤懣地盯着斑馬線對面的某個地方,低垂的雙拳緊握。

    眼看着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一點點消逝,卻無能爲力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失去幸平的那個雨夜。

    “荒木老師,你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交給醫生吧。”

    身後,小鳥遊真弓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袖口。

    “沒錯,荒木君,你已經應對得很及時了。”

    不瞞你說,我看到那一大堆血,被嚇得差點尿了……

    厚海陸鬥也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沉睡者,你之前……是有看到了什麼嗎?”

    羽生舞雙手抱胸,修長的睫毛微微垂下,順着荒木宗介的目光,朝着空蕩蕩的街對面看去。

    “對,那個古怪的女人!剛纔的事情,一定與她有關……”

    想起與自己對視的那名女子,眼中無限的寧靜和對生命的漠然,荒木宗介雙手緊緊握拳:“無論她是什麼玩意兒,我一定要除掉她!”

    ……

    半個小時後,除靈者協會總部,真理研究所。

    “剛剛接到警視廳的電話,那人被送到醫院後,搶救無效死亡。”

    坐在電腦前的厚海陸鬥攤了攤手,說出了讓會議室裏幾人沉默的消息。

    “對了,通過初步調查,鑑於死者死因離奇,警視廳共享了第一手的調查資料給協會請求鑑定。”

    厚海陸鬥點開文件夾,播放起了一段錄像。

    “這是從事發附近地點治安監控拍攝到的畫面……”

    畫面中,一名男子從一棟大樓中跑出,一邊回頭查看、一邊慌不擇路地沿着人行道一路小跑。

    “那名男子叫粟生亮,是秋葉原BIGC電器DVD營銷部的職員……”

    BIGC電器,是作爲秋葉原地標建築之一的大型電器商場,離除靈者協會所在位置不超過一公里。

    厚海陸鬥熟練地切換着監控攝像頭的機位,捕捉着粟生亮的移動路線。

    “……據公司說,他今晚沒有加班計劃,不知爲何大半夜會出現在那裏。”

    隨着鏡頭放大,可以看見一臉驚慌的粟生亮,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奔跑着,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後,彷彿有什麼可怕的存在正在追趕着他。

    “噢,這個時候,看起來還很精神嘛……看這距離和奔跑速度,意味着他是在遇到我們不久前,才失去的雙眼。”

    被羽生舞的話語提醒,衆人才注意到,粟生亮那一雙眼睛,此時還在完好地傳遞着驚慌和恐懼。

    “然後……到了這裏……”

    隨着鏡頭切換到另一個路段,奔跑着的粟生亮,遇到了每一個恐怖片中的角色都會遭遇的命運。

    他,摔倒了。

    隨着他那一摔,監控攝像機似乎受到了某種干擾,畫面因爲突然出現的無序黑線和雪花點,變得不再連續……

    “這是,怨氣造成的磁場干擾現象?”

    看着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畫面,剛剛在樓上說明完任務情況、打着哈欠推門而入的小鳥遊真弓掩嘴驚呼。

    “這個時候,一定出現了攝像機無法拍攝到的隱能量場生命體!所以,他應該就是在這裏,被……”

    待畫面恢復,粟生亮已經不見了蹤影。

    地面上,只剩下了大灘四濺的血液,彷彿有人在這裏捏爆了番茄汁飲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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