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544 千馱谷隧道
    「怎麼樣,調查兵團,看到了什麼?」

    聽見荒木宗介意味深長的感嘆,羽生舞在頻道里好奇地詢問。

    “一言難盡,總之就是密集度相當高的、各種各樣的‘活動痕跡’……”

    在他眼中,整個隧道內側的路面和牆面並沒有看到任何手腳印之類的東西,反而是呈現出詭異而均勻的暗紅色。

    這是由於靈體活動過於頻繁,就像用沾滿了油漆的手腳和身體,均勻地塗刷了隧道內的每一寸地方,才能造成的奇特視覺效果。

    “可是,這個普通的老舊隧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怨靈不斷出現呢?”

    “問題,不在這個隧道本身,而是隧道上方……”

    小鳥遊真弓沿着人行道,一路將指間的符紙貼在沿途的內壁上。

    “爲了奧運會修建新國立競技場、東京體育館和這條隧道,德川家捐出了大量屬於自己的地皮。其中,就包括千馱谷隧道這一片。”

    “嘶,竟如此壕無人性,不愧是曾經的幕府。”

    聽見別人隨手捐贈出東京都市圈核心位置的大片堪比黃金的土地,還深陷固都稅泥潭的荒木宗介不禁咋舌。

    不過,德川氏捐土地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

    作爲東京都前身,江戶的建立者,在此經營了兩百多年的德川氏,可以說最初的時候這裏每一塊土地都是他們的。

    在政權旁落之後,不主動捐出來,難道等皇室來徵收嗎?

    「原本,捐贈出這些土地,是爲了籌建1940年奧運會……因爲,那一屆申奧成功的組委會委員長,便是末代幕府將軍德川慶喜的養子,德川家達。」

    「但是,因爲戰爭的關係,1940年的東京奧運會宣佈取消……而這些設施,直到1964年東京奧運會才被重新啓用。」

    聊起這個話題,羽生舞也加入了進來。

    “羽生姐說的沒錯。”

    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小鳥遊真弓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說出了讓荒木宗介毛骨悚然的話語:“……而這條千馱谷隧道正上方、山頂的最高處,正好是紀州德川家的專用墓所,「仙壽院」。”

    “等等,那這隧道,豈不是從一座座墳墓下面穿過?!德川家夠狠啊,連家族墓所的地都捐了……”

    看着不斷滴落水珠的隧道頂部,想象着頭頂上方几十米處,躺着一堆堆屍骨、立着一座座墓碑,荒木宗介不禁頭皮發麻。

    “那怨靈的源頭,肯定是來自隧道上方的靈園,爲什麼我們不先去那裏看看?”

    一想到每日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車輛,在墓地裏的先人們身下的洞裏隨意進進出出、還製造出奇怪的聲音,荒木宗介突然能夠理解這些怨靈們的憤怒了。

    “從隧道修建至今,上方的「仙壽院」都有陰陽寮設下慰靈陣法並且負責定期巡查,向來相安無事、從未出現過任何蹊蹺,甚至連怨氣都沒有積累太多。”

    “所以,除靈者協會認爲,問題的關鍵,應該還是在這隧道內部某處……嗯?”

    小鳥遊真弓剛剛在牆壁上貼完又一枚符紙,回過頭來。

    “荒木……老師?!”

    卻發現原本走在她身前一步的荒木宗介,沒了蹤影。

    昏暗幽冷的隧道內,只剩下了穿着紅白巫女服的少女,孤獨的俏影。

    「調查兵團,出現什麼異常了嗎?沉睡者身上的攝像機,突然斷開了信號。」

    隨着她的驚呼,頻道里也傳來了羽生舞的詢問。

    “那個……荒木前輩不見了!”

    小鳥遊真弓在頻道內嘗試着呼叫原本應該就在身旁的某人:「喂喂,荒木前輩,能聽見嗎?」

    雖然對荒木宗介的實力有信心,但對方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實在讓人不安。

    「小鳥遊氏……沙沙……我在……」

    隨即,頻道里傳來了雜亂的電流聲,以及荒木宗介斷斷續續的聲音。

    小鳥遊真弓前方兩米處的空間,突然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一般波光盪漾起來。

    「……你前面。」

    穿着劍道部運動服、斜挎着水桶包、一隻手還按在耳機上的荒木宗介,就這麼在前方的人行道上,憑空探出了半個身子。

    “呀,荒木老師?!你剛纔,去哪裏了……”

    被如同索命厲鬼般突然出現、只有“半個身子”的荒木宗介嚇了一跳,小鳥遊真弓覺得自己說話的聲線都有些顫抖。

    “嗯?這路中間立着個寫滿符文、空蕩蕩的門框,我就想着穿過去看看……”

    腳步後挪,荒木宗介整個人又出現在了巫女眼中。

    “路中間……寫滿符文……空蕩蕩的……門框?”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小鳥遊真弓眼中靈力涌動,卻依舊什麼也沒看見。

    通向隧道內部的人行道中央,明明空無一物。

    ……

    就在荒木宗介一行在隧道內部發現異常的時候,位於千馱谷隧道上方,寂靜安詳、墓碑林立的「仙壽院」大門前,卻迎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數十名被研究所出品的最新型「靈偵」裝備武裝到牙齒的強壯男子,搬運着各位設備,悄無聲息地從大門涌入,快速而有序地佔領了墓所內的各個視野遼闊的點位。

    在他們身後,一名大晚上還戴着墨鏡、身穿西裝、腰佩武士刀的男子,氣宇軒昂地踏入了大門。

    “報告隊長,正在按計劃,三人一組,對墓園內的怨氣進行檢測。”

    見他走入大門,其中一名隊員,立刻恭敬地上前敬禮彙報。

    這一羣大半夜驚擾先人安寧的“不速之客”,正是望月澈和他麾下的「防災機動隊」。

    “不光是墓碑表面,用‘怨氣探測儀’連接探針,一座墳墓一座墳地給我狠狠插到底,查個通透。”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驚擾到……”

    “放心好了,根據陰陽寮共享的記錄,這個墓所這些年也就出過一些不入級的怨靈罷了……”

    仔細環顧了一下漆黑一片的墓園,望月澈大大咧咧、毫無敬意地躍到了最高的一座墓碑上。

    “而且,若是你們真的能夠探查出什麼異常的,反而是大功一件。”

    坐在墓碑上,他閉目凝神狀,似乎在試着感應什麼。

    “畢竟,就連身爲‘官方機構’的陰陽寮,幾十年以來都沒能察覺到紀伊德川家在這墓所內埋藏的祕密,若不是昨日戶山莊遺址出土的那幾本古籍……”

    不敢打擾望月澈,數名隊員手持探測儀,逐個墓穴仔細地查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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