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580 金玉崩裂腳
    躺在廢墟中,望月澈的目光在體型迥異的兩人之間徘徊,最終停留在荒木宗介腰間捆着的水桶包上。

    “還愣着幹嘛……”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死了不要緊,但《竹取繪卷》若是落在酒吞手裏,恐怕綾乃……

    “……快……跑!!!”

    想到這一連串的後果,望月澈只覺怒急攻心,竟然就此暈死過去。

    “別看我自己也是‘爆衣50%’狀態,但和你們‘爆衣100%’的原因不一樣、性趣愛好也各不相同……”

    荒木宗介的眼神,從面前修羅般的酒吞童子身上掃過,被對方腰間氣宇軒昂的“鬼金棒”逼退,落在了後方廢墟中雙眼翻白、人事不省的望月澈身上。

    “等等,那不是望月澈那個傢伙嗎?”

    由於之前望月澈還保持着“茨木附體”時的惡鬼特徵,他又第一時間被這過於基情四射的場面震懾,沒將對方認出來。

    此刻,他身上大江山之力的侵蝕逐漸消退,恢復了原本眯眯眼光頭的模樣。

    “德川氏的那個守墓人,死了就死了……”

    身前,被他無視的酒吞童子雙目金芒涌動,本就高大的身軀再次暴漲一圈,周身金色妖佛之火沖天而起……

    “但那件東西,可不能任汝帶走!”

    被德川氏供奉復活之後,仙壽院墓所下方這處空間,就算是他酒吞作爲鬼神的神隱之地。

    若是作爲陣樞的「佛前石鉢」被帶走,此處神隱必定無以爲繼、分崩離析。

    而作爲此間“神明”的他,也將“無家可歸”,化作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這樣吧,汝和吾幹一場……”

    毫無徵兆地,酒吞童子腰間那本就粗壯的鬼金棒,體型暴漲、比之前延伸出老長一截……

    “輸了,就和後面那傢伙一樣,排隊接受‘大江山的尻問’!”

    ……居然朝着身高不到他三分之二的荒木宗介的臉徑直戳去!

    “喂喂,囉裏囉嗦的基佬……”

    面對視線中越來越大、血脈噴張的鬼金棒,原本神情謙卑的荒木宗介,眉頭微皺、下巴揚起、青筋暴漲、歪頭怒瞪,露出了極度不爽的表情。

    “看不出來……我趕時間嗎……”

    他雙手插袋,閃電般側身,躲過了被“金棒爆頭”之危……

    “五秒鐘!”

    “在你身上浪費五秒鐘,就當還望月澈那傢伙,之前的人情吧……”

    話音剛落,荒木宗介左腿化作殘影,帶着破空之聲,由下往上高高擡起、平平直直地轟在了酒吞童子胯間!

    “……而且,我最討厭別人,拿‘槍’指着我!”

    “喀嚓……”

    無比酸爽的破碎聲,在寂靜的仙壽院墓所中響起。

    “嗚呃……”

    遭此“暴擊”,鐵血硬漢如酒吞童子,也只能緊咬牙關、發出了沉悶的低吼。

    他全身因爲腿間浸透靈魂的痛苦,止不住地顫抖着。

    如同一座轟然崩塌的山嶽,巨人般的酒吞童子,竟以“內八字”的扭捏姿勢夾緊雙腿、緩慢而無力地跪倒在了荒木宗介面前。

    “這是……怎麼……”

    突然,俯首趴地的他,奮力地擡起了垂下的頭,震盪的瞳孔中滿是不可思議和喜悅。

    因爲,隨着那一腿相交,他體內的鬼神之力,正飛速地離他而去,涌入面前這名“人類”體內。

    失去力量、然後死亡……

    這個過程對酒吞來說,並不陌生,也不重要。

    真正讓他又驚又喜的是,離自己而去的,並不只是鬼神之力……

    還包括了這千年裏,日積月累在他靈魂深處,濃得化不開的“惡業”。

    ……

    明明已經槍挑衆鬼、鑄就大江山鬼王之位,但喫酒喝肉乾茨木的日子,卻讓酒吞逐漸迷茫,打不起精神。

    因爲他發現,那些他原本期待的“神明”,全都是一些盜取衆生信仰、成就自我的僞物。

    這樣的存在,與自己,又有何區別。

    只要力量夠強、夠粗夠長,他們也只能和茨木一樣,在自己身下嗷嗷叫。

    這個世界,果然是沒有真正的“神明”存在的!

    不然,“慈悲”的神明大人,怎麼忍心看着平安京的黎民百姓,身陷百鬼夜行中,人如螻蟻、命如草芥?

    怎麼忍心看着愚昧的統治者,被僞神在幕後操縱,挑起一場又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

    怎麼忍心看着,潔白細嫩的少女,被自己破開心尖、暢飲熱血?

    怎麼忍心看着,一座座神社與佛寺,在自己的鞭撻之下,被戰火所焚盡?

    自己捨棄一切,投身惡鬼之道,竟然是爲了追尋這虛無縹緲、從未存在過的“神明”?

    真是可悲、可嘆、可笑,且無趣。

    所以,當那個名爲源賴光的人類帶着手下,喬莊打扮前來進獻所謂“神明賜下的美酒”時,他沒有揭穿他們。

    畢竟,看着這些人類的大將軍,強顏歡笑地和自己一起吞食宴席上割烹的美味人肉、飲下混合着少女鮮血的美酒,也算是爲數不多的趣事。

    而且,他也想嚐嚐,那壇來自“神明”的美酒,是否真的那麼罪人。

    那壇酒,沒有令他失望。

    那是死亡和腐爛獨有的甘甜。

    讓人心甘情願沉醉其中,在那熾熱的快樂裏不再醒來。

    醉也好,死也罷。

    反正,在這個沒有“真神”的無趣世界中,吾再也不需要,其他任何事物了。

    ……

    “汝……”

    在無力動彈的酒吞童子逐漸模糊的視線中,那名“踢爆”自己下體的男子,一言不發地收腳、背對自己轉身離去。

    “實在是……太有趣了……”

    隨着力量一點一滴抽離,他那由德川芳年用無數鬼佛之力畫作的身軀,開始出現一絲絲裂痕,宛若即將碎裂的瓷器。

    “這一招,可有名字?”

    微不可察的暗紅火焰,開始自那裂縫中噴涌而出。

    “招式名的話……姑且還是有的吧……”

    荒木宗介腳步一緩,抓了抓後腦勺,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這一招,被我一個朋友命名爲……”

    「喂,幸平你這傢伙,不是說好了和他們進行男子漢之間的公平決鬥,爲什麼又用出了那封印的招式?!」

    「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別人就被你弄得哭得稀里嘩啦地、站都站不起來了!」

    「啊,抱歉抱歉,踢順腳了……我只是覺得,趕時間去打工的時候,與其滿身大漢地在廁所裏死纏不休,這樣解決不是最快的嗎?」

    “……金·玉·崩·裂·腳。”

    背對着酒吞,一抹懷念的微笑,在荒木宗介嘴角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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