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779 青森的雪
    爲了避免再一次在睡夢中受驚,厚海陸鬥走上前去,想要將這個喜歡擅自盜攝的鏡頭拆下來。

    “可是,什麼時候,又被改裝到紅外手持熱像儀上去了?”

    走到近處他才發現,“真實之眼”不知何時,被連接在了一柄造型類似手槍、旁邊還有着液晶屏幕的儀器上。

    “老姐真是的,幾百萬日元的儀器不收拾好就算了,居然連危險的付喪神都隨手亂丟……”

    一邊抱怨着,厚海陸鬥伸手在熱成像儀的觸摸屏上划動起來。

    “居然任性地亂拍了這麼多照片,內存都快用完了……”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最近拍攝的照片”那一欄、想要清空內存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立在了原地。

    “等等……這是……如此說來……說不定會有……”

    認真地看了一眼手中這造型詭異的儀器,他彷彿中了邪一樣口中唸唸有詞,手指瘋狂地在屏幕上划動起來:“拜託了,果……呸……拜託了,真醬!”

    ……

    東京都,港區,高輪三丁目,jr品川站。

    “老師,藤原樹沒有親自帶隊,陰陽寮和協會共同派出的,是另外的人選……”

    夜幕之下,車站的玻璃穹頂最高處,身披黑袍的言峯次郎一動不動地坐在陰影之中。

    “……就連深居簡出的這一位都驚動了,看來他們的人手越發捉襟見肘了。”

    用銳利的目光掃視着下方一列列進出車站的動車,他刻薄的嘴脣微微向上翹起:“北海道那邊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哦,荒木宗介越獄了?”

    “可惜,原本打算讓他在監獄裏喫點苦頭,感受在無力中聽聞一個個噩耗的絕望……”

    下一秒,原本的微笑,已經化作了扭曲的獰笑。

    “不過,北海道那邊的局勢,現在已經無人可以逆轉,那小子就算趕過去,也只能在那片白色煉獄裏替整個北海道收屍罷了!”

    “他這一跑,除靈者協會和官方機構必定存了間隙,沒法像之前一樣‘齊心協力’了。”

    在他腳下的站臺內,一列碧藍色的列車“轟隆隆”地啓動,緩緩駛出了車站。

    “至於行蹤不明的副會長常田廣志,「暗網領主」那邊已經追蹤到了大概的位置,我的人已經過去‘處理了’……”

    這是東京通往北海道的「東北·北海道新幹線」。

    “時本一郎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哪怕他通過常田廣志佈置了什麼預案,面對我們醞釀多年的計劃,也絕對翻不起任何波浪來!“

    言峯次郎雙翼翩翩舞動,緊隨在那輛列車上方。

    “等到陰陽寮陷入北海道這個‘泥潭’,東京都內,再也無人能夠阻止「百鬼夜行祭」……好的,我知道,老師,一切以大局爲重!”

    身形一緩,目送着下方的列車不斷提速、消失在地平線上,言峯次郎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是我……東京都最強的除靈者之一,已經朝着你那邊去了,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儘量不要和他正面對上。”

    “爲了這件事培養了你這麼多年,如果搞砸了,知道後果吧?對了,如果那個荒木宗介也出現在北海道的話……”

    伸手撫上胸口,感受着衣袍下盤根錯節、隱隱作痛的傷疤,言峯次郎滿雙眼被漆黑的怨氣所吞噬:“哪怕殺不死他,至少也要當着他的面,殺掉那個用弓的女人!”

    掛斷電話,用掌心的旋風將手機碎成了細屑:“越是自詡‘正義’、‘英雄’的強大個體,越會被人類本能中需求的社會性所束縛……”

    “我言峯次郎,會徹底摧毀你們想要守護的一切,用你們的痛苦和絕望,滋潤‘神國’的土壤!”

    撲動雙翼,他的身影在狂風包裹中消失無蹤。

    ……

    『昨日晚間十一點,有大量暴走族在同一時段,自東京都各處駛入了首都高速圈……』

    時值午夜兩點,燈光處於“睡眠模式”的新幹線頭等艙車廂中,由於旅客稀少的緣故,顯得格外安靜。

    『在高速路上結成方陣之後,他們突然同時脫掉衣服、露出了身體各處的‘反核廢水排放標語’……』

    只有車廂盡頭的電視上,還在滾動播放着一羣赤身男子騎着機車組成“肉浪方陣”的辣眼畫面。

    『據被警方扣押的遊行者交代,他們是因爲反對排放核廢水入海、爲了展現暴走團體的社會責任感和環保意識,特意舉行了這次‘環保快閃遊行活動’……』

    『這一舉動在網絡上引發了極大反響,目前全日本各處的暴走族開始爭相模仿、舉行赤身環保遊行。時至半夜,仍有大量環保組織和民衆自發聚集在警署門前,聲援要求釋放這些‘環保人士’……』

    身穿羽絨服、留着黑色中分頭的清秀少年,正將頭垂在車窗邊,在不斷往後飛退的黑夜和白雪之間閉目安睡。

    “抱歉,有點拉肚子,借用一下廁所……”

    一名戴着棒球帽的旅客,“咚咚咚咚”地從過道上走過,衝進了最前方的廁所。

    由於頭等艙客人較少、廁所空置率高,時不時會有附近車廂比較“急”的旅客過來借用。

    “這還沒到青森,雪已經這麼大了嗎?”

    被吵醒的少年,一臉憂鬱地看着窗外飛速掠過的雪花。

    經過巖手站之後,越往東北部前進,空中飛舞的雪花就越發厚重。

    雖然窗外漆黑一片,但並不影響人想象外側一片銀裝素裹的模樣。

    “那丫頭離開東京都的時候,好像還穿的是秋季校服吧,身子那麼弱也不知道頂不頂得住……”

    輕聲呢喃着,少年目光落到手機屏幕上,下意識撥通了通訊記錄裏的第一個號碼。

    「您所呼叫的用戶,暫時不在服務區……嘟嘟嘟嘟……」

    “哎……果然還是打不通……嘖,好冷!”

    顯示着“千葉子-呼叫中”的通訊人頭像上,赫然是一名甜笑着的可愛少女。

    “希望千葉子只是因爲雪太大、基站信號受損之類的失聯吧,如果是什麼神神怪怪、連小鳥遊巫女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去了也是白給……”

    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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