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1010 信仰戰爭操作指南書
    “信仰能不能發電我不知道,但奧姆真理會想要借這場‘百鬼真人秀’賺取信仰的小算盤,現在應該打不太響了……”

    明明議論着鬼神之事,羽生舞的語氣卻如同八卦“試驗用小白鼠三號出現不舉現象”般輕描淡寫:“因爲,本天才已經破解了‘信仰傳遞公式’最關鍵的媒介,並且提前打出了王炸!”

    “信仰傳遞公式?媒介?王炸?老姐你又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一大堆晦澀難明的詞語,聽得厚海陸鬥一臉迷茫。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奧姆真理會一大早搞那場‘自爆陰謀’的直播,是爲了給接下來的‘信仰傳導’鎖定座標……”

    絲毫沒有爲身前兩名“愚蠢的人類”解釋的意思,羽生舞依舊自顧自地說着:“而信仰傳遞最關鍵的媒介,就是姓名!”

    “姓名……所以,羽生博士你之前故意讓我不提那些鬼怪的名字,統一用‘XX型隱能量場生命體’這種拗口代稱,難道是爲了……”

    一旁的小井田元,似乎明白了羽生舞的意思。

    “不錯,不愧是著名‘探靈主播’,這方面意外的敏銳嘛……不論是在哪種神話傳說中,‘名字’對於這些超自然的存在來說,似乎都具有重要的意義。”

    難得地誇讚了一句小井田元,“羽生博士”雙手抱頭、興致盎然地給二人上起了課:“根據被沉睡者‘成佛昇天’那些鬼神的‘證詞’,結合我一直在研究的‘信仰傳遞理論’……”

    “‘名字’和‘形象’在虛無縹緲的信仰傳遞過程中,或許扮演着類似‘媒介’和‘座標’的功能。”

    “以此爲基礎推導,無論神明還是鬼神,若是‘痛失姓名’或‘扭曲形象’等同於信仰斷絕,接着便是被遺忘在時光長河之中、軟弱無力地等待消亡。”

    “意思是,沒有正確的姓名和形象,那些傢伙就無法接收到任何的信仰,只能等死?老姐,你這‘假設’也太虛無縹緲了……”

    揉了揉疲憊的臉頰,厚海陸鬥依舊覺得這個“信仰傳遞理論”太不靠譜:“要是有這麼容易就能讓那些鬼神消失的話,也不用等到今天了吧?”

    “嘿,我這理論也不完全是空中樓閣嘛。在科學追溯到本源之前,人們付出各種代價、累積經驗獲得的‘玄學’,往往走在更前面。”

    “神佛之爭、百鬼夜行、島原之亂、渡島半島戰役……從‘信仰戰爭’的角度縱觀整部日本史,不但是‘神明’們的代理人爲了‘信仰’相互爭鬥的‘戰鬥記錄’,還是一本事無鉅細的《信仰戰爭操作指南書》。”

    腦海中回顧着日本千百年來血腥紛亂的歷史,羽生舞露出了微妙的笑意:“不,不止是‘操作指南’那麼簡單!某些古老的存在,早就已經將這一套玩出花了……本地垂跡,聽說過嗎?”

    “本地垂跡?”

    費力地從腦海裏搜索出這個詞,厚海陸鬥下意識翻了翻白眼:“也就是古代‘神佛混淆’、‘神佛習合’、‘神本佛跡’那一套亂七八糟的嗎?”

    公元六世紀飛鳥時代,佛教自龍國傳到日本,在“轉世聖僧”聖德太子爲首的統治階層推廣下,成爲了當時日本的“鎮國之教”。

    而誕生於本土的神道教,反而因爲沒有系統的教典和完備的組織,一時成爲了佛教的附庸。

    之後,佛教更是蹬鼻子上臉,借皇室之手大量推行“佛主神從”的“本地垂跡”說。

    本地垂跡,即對外宣稱佛或菩薩是“本地”,而日本神道教所奉之神是佛或菩薩類似“分身”的“垂跡”,並把日本本土諸神視爲佛教的護法神。例如,天台宗把「比叡山山王」尊爲「釋迦牟尼佛」的垂跡,真言宗把伊勢神宮供奉的「天照大神」和「豐受大神」,尊爲「大日如來」的垂跡等。

    到了奈良時代,甚至開始在神社中新修寺廟、改稱神宮寺,不但同時供奉神佛一體,更是宣稱其他諸國、神社、家族的“守護神明”已經放棄神體、實踐佛教,以求解脫。

    期間,神道教也曾誕生過“神是本地,佛是假姿”的“神本佛跡”說、主張神佛徹底決裂的“復古神道”等諸多理論進行抗爭,卻在統治階層高壓下收效甚微。

    直到明治元年,奪回政權的皇室爲彰顯天皇神威,扶植神道教爲國教,頒佈了“神佛分離令”,引發“廢佛毀釋”運動,造成大量佛寺佛像被毀、僧侶強制還俗,才爲這持續了數百年、將神與佛硬生生糅合爲同一信仰體系的“神佛混淆”狀態畫上了休止符。

    “且不論那位聖德太子是不是真的轉世聖僧,但這一招‘本地垂跡’,在信息閉塞、依靠口口相傳的古代,簡直是信仰戰爭的大殺招!”

    提到這一位聖人,自負如羽生舞也不得不敬佩:“不但讓原本與‘佛’同列的‘神’強行降格,更將本屬於神道教的信仰轉嫁到了佛教身上,讓本屬於藩教的佛教在日本興盛千年,而他自己也因此被後世信仰爲‘日本釋迦牟尼’。”

    “所以,羽生博士你讓荒木君裝扮成‘鬼面騎士’、搞這什麼全網直播除靈,就是爲了效仿聖德太子來一招‘釜底抽薪’,讓民衆們堅信‘鬼面騎士’一定能戰勝那些‘痛失姓名’的‘隱能量場生命體’?”

    看着房間外陷入黑暗、越發陰冷的城市,小井田元下意識緊了緊外套:“可是,眼下這情況,我可一點沒看出我們的勝算在哪裏?”

    “哼,縱觀歷史,人心向背只不過是信仰戰爭勝利的基石,決定性的,還是接下來要開始的部分……”

    “接下來,要開始的……是哪部分?”

    “當然是,看誰麾下的‘代理人’更加粗長堅挺持久能幹了……”

    說到這裏,羽生舞抓過一旁的毛毯裹在身上,似乎想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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