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1030 忽明忽暗
    “廣志,天,終於亮了呢。”

    “不,荒木君……應該說,是本就屬於東京的白天,回來了。”

    西武百貨碎裂的天台上,荒木宗介和常田廣志並肩而立,眼神複雜地眺望着腳下的城市。

    “看來,幸平那小子,按時將那些畫卷收回了呢。”

    侵蝕着東京的空間裂縫,和逢魔之原的大片焦土,正如同被風吹散的沙畫,漸漸消失。

    磅礴如雲團黑魚和白魚,正歡騰地在建築羣中游動,吸食着殘餘的怨氣。

    密密麻麻的救援隊伍,在裝甲車和直升機的掩護之下,穿梭在殘垣斷壁般的建築羣中。

    黑夜褪去,東京都在午後的燦爛陽光下,開始一點、一點煥發出原本的生機。

    “吾輩任俠道之人,自然言出必行。”

    揹着一大捆繪卷、遠看如展翅的蝸牛的東野幸平,輕盈地落在了對側天台,將火車頂部最後一截《百鬼繪卷》捲起。

    “可惜,龍馬沒能看到這一切。”

    “沒關係,知道現在這個結果,那傢伙應該也能安息了吧?”

    隔着將整棟大廈一分爲二的巨大天塹,二人沉默地對視着,陷入了無盡的哀思之中。

    “喂喂,你們揹着我,說什麼晦氣話呢?”

    天台的大門,突然被人猛地一腳踢開。

    “本大爺沒能在紅燈區‘奮戰’到退休,怎麼可能就此安息?!”

    血跡斑斑、赤着上身的二之前龍馬,叼着一顆忽明忽暗的菸屁股,精神抖擻地走到了陽光下。

    “龍、龍馬?!”

    “宗介,你不是說這小子掛了嗎?這怎麼看都不像是靈體之類的……”

    “沒錯啊,他、他之前,明明在我眼前……難道,是被尼雅用禁術轉化成了吸血鬼、殭屍或者牛頭人之類的玩意兒了?”

    看着眼前氣色虛弱得像來了二十發、但起碼性命無憂的二之前龍馬,荒木宗介和東野幸平微微一愣,臉上的陰霾化作了驚喜。

    “事先說明,我隸屬的是‘異端審判所’,不是‘異端製造所’,教廷也沒有這種古怪的邪術。”

    一臉沒好氣的尼雅,緊隨二之前龍馬身後走出:“嘖,就你這被聖光術透支的程度來看,估計最近半年都別想在紅燈區有所建樹了。”

    “什麼?那我上個月買的‘無限指名過夜套餐’豈不是要放到過期了?”

    “咳咳,那個,幾位,既然繪卷已成功收回,就趕快交給荒木君‘銷燬’吧!這邊的事情處理完,鄙人還要奔赴下一場艱鉅的戰役……”

    忐忑不安地整理着襯衣上的領帶,常田廣志臉色糾結地打斷了幾人的談話:“無緣無故離家出走這麼多天、還變成了全國聞名的通緝犯,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向內子解釋呢……警察上門問詢之後,驚慌失措的她一定準備好了‘謝罪專用榴蓮殼’吧?”

    被常田廣志提醒,荒木宗介將手伸向對側天台上的東野幸平:“不錯,幸平,趕快把那堆破畫卷丟過來給我吧。”

    “抱歉,宗介。”

    谷鴣</span>可是,東野幸平接下來的話,讓天台上原本回暖的氣氛一滯:“這東西,我現在不能給你。”

    “別開玩笑了,那可是差點毀掉整個東京的‘違禁物品’,你以爲是龍馬隨時可以從保管庫‘鏘’出來看半個月再還回去的雜誌嗎……”

    看着面容低垂、看不清表情的東野幸平,荒木宗介訕笑着把手向前伸了伸:“快拿來,這‘廁紙’這麼大一堆,我一個人還得撕半天呢。”

    “不,我沒有開玩笑。”

    猙獰銳利、黑白交融的骨翼舒展開來,東野幸平整個人懸空而起:“百鬼繪卷,我已經答應了要幫別人‘回收’,所以今天必須帶走。”

    濃郁的血腥味,在天台上悄然瀰漫。

    “東野君,別衝動,私自帶走叄級以上怨物,可是死罪!”

    “我就知道,血族沒一個能相信的……你以爲,想走就能走得了嗎?”

    氣機牽動之下,常田廣志和尼雅下意識擺出了戒備的姿態,隨時打算出手阻止他。

    “等等,幸平,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先別急,有問題可以和我們商量嘛。”

    荒木宗介和二之前龍馬齊刷刷向前一步,擋在了二人和東野幸平中間。

    恍惚之中,天台上那道兩米寬裂縫,給人一種無法跨越的錯覺。

    “抱歉,更詳細的情況,因爲和別人的約定,我無法告知。”

    面對好友不解的眼神,東野幸平歉意地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是個連自己的愛人都無法守護的醜陋怪物。世界和平、拯救天下蒼生之類的事情,我根本沒資格考慮。”

    他並沒有直接離去的意思,只是懸空而立,用那對吊角眼堅定地與衆人對視着:“當然,出於各位的立場,如果要出手阻止,在下也不會有一絲怨恨。”

    “卻不能和我們說,不代表我不能猜吧……”

    沉默了幾秒,荒木宗介甕聲甕氣地問道:“是和讓你復活的那個人,還有麗子有關嗎?”

    “沒錯,那人對我有恩……而且,麗子目前的狀況,不太好……”

    東野幸平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她就會好起來。”

    “這樣嗎……現在不能說明,那等一切處理好之後,你再回來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就好了?”

    荒木宗介突然揚起嘴角,露出了明快的笑意:“咳咳,那個,廣志,就這樣愉悅地決定了,這件東西就先借給幸平……”

    “什麼,愉悅?!”

    接着,他粗壯的手臂搭上了一臉茫然的常田廣志的肩膀,在對方耳旁咬着下脣低語道:“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就可以了……扣工資也好、記案底也好、開除也罷……總之,由此引發的一切後果,本人來承擔。”

    “也不用搞那麼複雜,乾脆我直接寫一份一萬字的任務報告,就說那個東西……”

    一旁的二之前龍馬也摸着下巴,連聲附和道:“對了,就說它自己突然燒起來,燒得一點灰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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