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1061 心臟的重量
    “嘛,從交易的角度來說,的確算是兩清了。但是,東野君在中東的時候,聽過一句諺語嗎?”

    “諺語?”

    夏多諾德雙手抱胸、侃侃而談,並沒有急着接過皮箱的意思:“重生的亡者,想要去代表幸福‘蘆葦原’,必須先秤一秤心臟的重量。”

    “心臟的重量……夏多,你到底什麼意思?”

    東野幸平眉頭微皺,保持着遞出皮箱的姿勢,那對吊角眼警惕地盯着對方。

    “這柄‘審判之秤’,出土於公元2500年前的埃及第三王朝,原本藏於倫敦科學博物館,據說是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天平。”

    夏多諾德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造型原始、材質粗糙的石制天平。

    “根據《死者之書》記載,阿奴比斯曾在衆神監視下,用它來稱量亡者的心臟……”

    他話未說完,面前的東野幸平,忽然動作停滯,散落成了一地黃沙。

    “如果心臟比女神瑪亞特的‘真理之羽’更輕,證明這位亡者生前十分正直善良,有資格去到美麗的蘆葦原。”

    任憑那黑色皮箱重重跌落在地,夏多諾德沒有搜尋東野幸平身影的意思。

    “但如果心臟因爲生前罪業而比‘真理之羽’重,這位亡者會被名爲「亡靈吞噬者」的阿米特喫掉……”

    “當然,還有一種特別的情況……若是心臟與恰好與‘真理之羽’一樣重,這人就會成爲冥界的僕從,永遠守護「審判天平」。”

    自指縫間彈出一枚潔白的羽毛,他低垂着頭,繼續喃喃自語着。

    “你的心臟……有多重呢?”

    在羽毛落上天平一端的同時,那天平空無一物的另一端,竟然詭異地開始上下浮沉起來……

    “呃啊!!!!!”

    不遠處,突然響起了男子痛苦的嘶吼。

    “夏多……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東野幸平捂着胸口,自另一側塔基下方現身。

    此時,他的心臟彷彿被人扼住,連體內的阿薩邁特止血都停止了流動。

    “呃啊啊啊啊啊……”

    劇烈顫抖着,他的身體融化成一灘血漿,在扭曲變形中,又分裂出數名身形外貌完全相同的“東野幸平”……

    即便如此,這份蝕心的痛苦,依舊沒能從“本體”中轉移。

    “哇哦,是血族的‘血影’,融合了類似天魔化身的能力嗎?精妙到連我都分辨不出來了呢……”

    “看來,你在‘百鬼夜行祭’違反了‘dietcode’,蒐集到了相當不錯的血脈呢。”

    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中的天平,夏多諾德潸然一笑:“啊,關於剛纔的‘諺語’,我還沒說完呢……”

    “與「審判天平」和「真理之羽」一體同源的,還有另一件怨物,叫「亡者心臟」。”

    “在過去的幾千年裏,歐洲的黑巫師時常將「亡者心臟」植入屍體內部,利用這套怨物的規則煉製聽話的‘冥界僕從’……”

    “甚至,爲了獲得足夠強悍的屍體,他們不惜製造過‘黑死病’這種慘案呢。”

    隨着搖擺幅度逐漸微弱,那上下起伏的天平兩端開始朝着同一條水平線靠攏……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某位半吊子阿薩邁特血族堅持喫素,還能保持血氣如此旺盛的奧祕,是因爲胸膛內植入了一顆無堅不摧的「亡者心臟」呢?”

    在天平靜止的瞬間,場間那一名名“東野幸平”,炸裂成了漫天砂礫。

    “夏多諾德……你這個……該死的……”

    黃沙飛舞中,只剩最後一名呆立原地、面無表情的東野幸平。

    “我……絕對……不會服從於你……”

    僵硬的咆哮自喉頭擠出,他的身體卻以恭順的姿態,站到了夏多諾德身側。

    “還好,‘天平使用者必定付出生命’這種副作用,被在下用暗影之力‘無法觸及’的規則抵消掉了。”

    “雖然使用條件有些苛刻,但不愧是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成套怨物,連強悍的阿薩邁一族也無法豁免其中的‘規則’呢。”

    拍了拍“口嫌體直”的東野幸平,夏多諾德提起地上的皮箱,看向了遠處蹲在咖啡桌後方“暗中觀察”的月影千草:“久等了,「地獄革命」閣下。‘設備’和助手都齊全了,我們繼續出發,去佈置‘場地’吧。”

    “設備?助手?場地?又來?!”

    月影千草根本來不及反應,視線已被流水般涌來的陰影染作漆黑。

    ……

    山梨縣,青木原樹海,外圍。

    不見天日、死氣沉沉的黑色樹海中,十餘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正無聲地在一棵棵樹木間搜尋着。

    “家主,這是發現的第十具「守辰丁」屍體了……和之前的那些一樣,全是生理致命傷,現場沒有殘留任何靈力和怨氣波動。”

    仔細看去,這些男子們,胸口全都佩戴着一枚小小的五芒星徽記。

    “還有,這些守辰丁體內,寄生着一種沒見過的藤蔓,對我們身上的靈力有着詭異的吸食反應……”

    沿途的樹下和草叢中,亂七八糟地躺着幾名死狀慘烈的黑袍神官。

    “不必深究,守辰丁是陰陽寮祕而不宣的存在,過於探究他們的祕密,對我們沒有好處……”

    隊伍中央,站着一名身穿白色和服、揹着碩大木箱的中年男子:“你們繼續在周圍搜索,別離開我‘棋子’的感應範圍。”

    “是。”

    修長下巴布滿鬍渣,細微的皺紋遮不住俊朗的五官,嘴角忽明忽暗的菸頭反倒爲他增添了幾分不羈的滄桑……

    這是一名和小鳥遊太郎站在一起,立刻可以湊成“師奶殺手組合”原地出道的中年美男子。

    “喂喂,寺,我可只答應過來幫你偷人,可沒打算替別人背鍋,挑起土御門神道和陰陽寮的戰爭。”

    他就這麼雙手合袖、身姿散漫地站在林間抱怨着,對四周血腥的場面視而不見。

    “安倍布石,安倍一族就是因爲有你這種又懶又怕麻煩的家主,纔會一直一蹶不振。”

    腰配雙刃、一身黑色和服的俊美少年,扛着一道黑色人影自樹林中走出:“若不是隻有你能在這青木原樹海辨別方向,我也不會求你陪我來。”

    正是在吉原炎上中身受重傷後,回京都養傷的免許等級「貳」除靈者,代號「立花飄雪」的安倍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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