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1119 偏頭疼
    “不……沒有了……一滴也沒有了……”

    骨瘦如柴、雙眼激凸的山田健吾,躺在漆黑一片的宿舍地板上,漸漸停止了呼吸。

    ……

    “咕……咕……呃……”

    空無一物的警亭中,二之前龍馬懸在半空,面色青紫,手腳抽搐幅度越來越弱……

    ……

    “萬能的主,給了我這樣的罪人,又一次的機會……”

    身負赤城三神器、立於巨蛇頭頂的小鳥遊真弓,眯着一對血童,邪魅一笑:“這次,我天草四郎時貞……必定會……將世間一切的善納入掌中!”

    在她與那大蛇身後,是一望無際的亡靈組成的大軍。

    ……

    “找到了,那艘‘鬼船’!”

    “各單位小心,根據情報,那件怨物及其宿主‘立花飄菊’安倍寺,應該在第二層船艙裏……”

    鮮血瀰漫的船艙內,安倍寺低伏着身體,面無表情、快若鬼魅地在一羣男子腳邊掠過……

    “快,攔下他……呃啊!

    !”

    “噗……噗……噗……噗……噗……”

    手中腥紅細劍貼地撩起,綻放出朵朵鮮豔血花。

    ……

    “牙……牙買……至少讓我……提一下……”

    躺在駕駛座上的厚海陸鬥,索然無味地抖動了一下身體後,表情朦朧地盯着窗外的江東公寓,鏡片下的雙眼逐漸失去高光。

    ……

    “宗介……不……不要看我……”

    臉上嵌着半張石製面具的東野幸平,跪倒在一地血泊與乾屍之中,表情痛苦地仰天狂嘯。

    “不……哪怕是爲了麗子……我也絕不能變成……吸血的怪物!

    !”

    接着,他粗壯的手臂插入胸膛,掏出一顆季動的心臟,勐地捏碎!

    ……

    “可惡,我正後方的廣志,還沒能成爲協會會長……”

    黑暗的東名高速上,雙手握着方向盤、腦袋卻詭異地180度轉向後方的常田廣志,露出了絕望的苦笑:“居然要以這種丟人的體位,到此爲止了嗎?”

    破爛的車窗之後,衣着鮮豔、笑露黑齒的婆婆們,正揮動手腳高速奔跑着,將他引以爲傲的惡魔Z一點一點撞得稀碎。

    ……

    “嗝……赫……洛……嘶!

    !”

    怨氣傾盆的地獄之門下方,滿身眼球、雙馬尾飛揚的隙眼邪神(娘)正放聲歌唱。

    不遠處,時本一郎、藤原樹、空海,以及一衆神官與僧人,已然失去了氣息。

    ……

    “阿彌陀佛,以己身納衆生之慾,以無上歡喜渡世人……”

    粉焰燃燒的商店街內,江戶小樓與現代建築重重疊疊,身穿紫色和服的加藤純子正盤坐其間。

    “我莊司甚右衛門……自今日起,將重建吉原,塑無慾之界……”

    那嬌媚的面容之下,一張暴戾的牛臉時隱時現。

    ……

    黑雪紛揚,一顆黑色的五芒星,綻放在北海道的大地。

    “土方歲三在此,召喚汝等,重聚在這誠之旗幟之下,與吾並肩一戰!”

    “收復蝦夷,反攻東京,新選組永不低頭!”

    “誓於遠方,誠於此!”

    淺蔥色織羽飛舞,三名男子率領着千軍萬馬,浩浩蕩蕩地自五棱郭城門襲出。

    “今日,就以這明治僞皇的神子祭旗,重染我誠字旗之赤紅!”

    誠字旗隨風搖擺,爲首那名男子手上,提着一顆人頭……

    那是一名梳着中分頭、死不瞑目的青年。

    ……

    “桀桀桀桀桀……苦熬了一千年……終於……”

    熔岩噴涌、天崩地裂的富士山中,身披羽衣、眼中“日輪九耀”瘋狂旋轉的望月綾乃,發出了陰冷的笑聲:“我望月康司,終於跨過了這道門檻,成爲了不死不滅的天人!”

    在她腳下,身軀碎成幾塊、圓瞪雙目的望月澈,鮮血染紅了積雪的地面。

    ……

    “恭迎……天魔雄命大人……今日起,江戶便是您的地上神國!”

    “百鬼諸族,終於得償所願,重見天日!

    !”

    “要讓那些人類重新回憶起,被黑暗支配的恐懼!”

    龍捲肆虐、漆黑如夜的東京城市羣中,響徹着人類的哀嚎與鬼怪的嬉笑。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門……終於向人類敞開!”

    晴空塔矗立、電流激盪的樹海中,夏多諾德仰天狂笑着。

    “這就是……宇宙至高無上存在的意志嗎?”

    在他身後,暗網領主、娜塔莎和魁梧的雷耶爾並肩而立。

    不遠處,紛亂如麻的屍體環繞中,是呆立原地的荒木宗介,以及他頭頂那尊黑佛。

    頭頂的蒼穹之上,一顆赤紅的“眼球”撞破了大氣層,探出的赤紅巨舌已降臨到樹海上空……

    ……

    “不……不要……”

    一幕幕慘烈的畫面,紛亂如夢,卻又真實地讓荒木宗介覺得心在滴血。

    “大家……我明明已經……這些事……根本沒發生過……”

    在劇烈的頭疼之中,他臉上的麻木終於褪去,雙手抱頭髮出了憤怒的嘶吼:“這一切,全都是假的!假的!

    !

    ”

    “嘿……嘿嘿……這偏頭疼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錯,對我們所在的世界來說,你看到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身穿白大褂的羽生舞,自白光中將他扶起:“這些……是無數個已經毀滅的世界中的‘羽生舞’……殘留在「銜尾曼荼羅」中的記憶……”

    “一路走到現在,只要你做錯一次‘選擇’,或是錯過一次‘機會’,剛纔那些場景,甚至更多相似的情況,隨時可能發生。”

    與平日裏的頤指氣使不同,她溫柔似水地將荒木宗介擁入懷中:“或許,是有「銜尾曼荼羅」庇護,身爲弱女子的我,卻總是能‘幸運’地活到最後,一次又一次地見證這些過程不同、結局註定的世界終焉。”

    “我終於明白,腦袋裏這些時不時冒出來的念頭,根本不是什麼‘宇宙意識’的指引……這是無數個‘我’通過「銜尾曼荼羅」傳遞來的殘念,想要引導我去改變註定的結局。”

    “但這種事,就像用最懵懂、笨拙、原始的基礎數學,去破解一串量子密碼一樣絕望。”

    憐惜地婆娑着荒木宗介的面容,羽生舞眼中是濃到化不開的深情:“雖然,似乎失敗了無數次……但這一次……我終於找到了……破解的關鍵……”

    “關……鍵……”

    靠在羽生舞那彷佛能包容萬物的胸懷中,荒木宗介猙獰的表情,逐漸舒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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