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246 晴空塔下的再也不見
    東京晴空塔,又名東京,是日本東京都墨田市的電波塔和觀察塔。

    其以634米的高度,被吉尼斯世界紀錄認證爲“世界第一高塔”,也是目前世界第二高的建築物,僅次於迪拜的哈利法塔。

    時至下午,融合了日式古建築五重塔和現代設計理念、以日本傳統藍染白爲基調的晴空塔,正在夕陽下散發着微青色的纖細光澤。

    荒木宗介此時,正坐在晴空塔腳下二層的露天小廣場上,怔怔地低頭看着腳尖。

    無論是在夜幕下奔波時、還是下班回到藏前公寓,他都能夠遠遠地眺望到這座撐起整個東京都天空的青藍色參天大樹。

    這座晴空塔,就像是無數東京人的夢想一般絢爛多彩、卻又高不可攀。

    可他從沒想到過,當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座“天空樹”的腳下時,卻沒有任何心情擡頭仰望身前的這座平日裏嚮往的高塔。

    時至今日,他對於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柚木沙耶,早已沒有了迷茫。

    時間,是治癒一切最好的良藥。

    現在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愛與恨。

    唯一銘記在心底、讓他沉醉的,只不過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自己,從未品嚐過的、疑似愛的味道罷了。

    哪怕,連那個味道都是虛假的。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對方身爲極樂會的“餌”,雙手絕對不是乾淨的,應當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真的到了這一天,他的心情卻是五味陳雜。

    “荒木~君。”

    就在荒木宗介一臉糾結地埋頭坐在廣場上沉思的時候,略微俏皮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荒木宗介有些僵硬地擡起頭、轉過身,看向了這把明明很耳熟、卻又似無比陌生的聲音的主人。

    柚木沙耶。

    帶着可愛的畫家帽、一身溫馨可愛連衣裙、略施粉黛的她,在那頭黑色齊肩短髮的襯托下,比之前少了一絲柔媚、多了一分清純。

    “沙沙耶”

    荒木宗介眼神複雜地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

    他微微張口、只覺喉頭乾燥,明明有無數問題、千言萬語,卻全都堵在了胸口。

    對方就像身前這座高大迷人、五彩繽紛的晴空塔,近在咫尺而又遙不可及,明明時刻都在仰望、卻從未像今日般真正走到過身前。

    “荒木君,你一定,有很多問題吧沒關係,先找個地方坐下,我今天,全都告訴你。”

    柚木沙耶用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眸、深情地凝視着荒木宗介,俏步上前、一如往日般自然地想要挽上對方的手臂。

    一股微不可察的怨氣,頓時從她體表擴散開來。

    悄無聲息地涌入了荒木宗介體內。

    聞着對方遠遠散發出的那久違的、卻又像從未曾消逝的橘子香味,荒木宗介沒有說話,只是輕輕躲開了對方探出的手臂,面色迷茫地率先走入了廣場旁的露天咖啡館。

    看着荒木宗介的躲閃,和他那越發迷茫的眼神,柚木沙耶臉色先是一緊,隨即放鬆了下來。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荒木青原又是什麼情況”

    胡亂點了兩杯咖啡,在角落的位置坐下以後,荒木宗介單刀直入地問道。

    聽見他的問題,柚木沙耶臉色有些詫異,隨即又抿嘴一笑。

    難怪還沒完全被自己魅惑,原來是糾結着這個問題

    看來,那一晚的事情,對他傷害相當的深呢。

    “我的老家,在栃木縣的那須鹽原市,那是一個除了溫泉、什麼也沒有的偏僻地方。”

    柚木沙耶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輕輕一嘆,娓娓道來。

    “從小,我父母便因爲意外去世了,是叔叔將我一手帶大的他欠了內村會長一大筆高利貸,所以我們也只能在極樂會手下聽命行事,否則就連小命都難保”

    將手中的咖啡輕輕捧起,她仰望着頭頂的晴空塔。

    “所以,那一晚的事情,就和你想象的一樣我只是負責將你帶到那間旅館,在那之後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會怎樣。”

    聽着對方的述說,荒木宗介低着頭沒說話、拿着攪拌棒,機械地攪動着自己手中的咖啡。

    “不過,荒木君,你不用擔心了,內村琉生已經死了今後,就讓我們在一起,爲比極樂會更加強大的組織效命”

    見對方的動作越發僵硬,柚木沙耶只當是自己的魅惑已經開始生效了。

    荒木宗介的意志力,似乎比其他人強很多,自己的魅惑竟然花費了這麼多時間。

    “所以荒木青原的事情,也是假的咯”

    荒木宗介猛然擡頭,和她對視着問道。

    “哎呀,荒木君,那當然是人家開玩笑的不過我們在一起以後,或許真的會有”

    面對這個猝不及防的問題,柚木沙耶訕笑着,忽然發現哪裏不對。

    “呼聽見你的話,我可是大大地鬆了口氣呢哈哈畢竟現在的我連奶粉都買不起”

    她這才發現,荒木宗介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麼的明亮清澈,居然還有空開玩笑。

    “是呢,以後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沒什麼好擔心,一切都會有的”

    “哼哼哼嗎,沉睡者,原來你在這裏提前翹班就是爲了約會嗎”

    一道高挑俏麗的身影不知何時衝到荒木宗介身前,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正是面容嫵媚、白大褂也遮不住s曲線的羽生舞。

    “荒木君,她是誰”

    看着面前這名姿色絕頂的女人,柚木沙耶故作喫醋地問道。

    她很期待一會被魅惑的荒木宗介跟着自己離去時,這個女人的表情。

    “趕快跟我回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幫忙確認。”

    直接將一旁的柚木當成了空氣,羽生舞自顧自地向荒木宗介發散着女王氣場,拉住他的手臂。

    “你等等,我先請個假”

    這麼對柚木沙耶說着,荒木宗介將羽生舞拉到一旁。

    “社長抱歉,我現在有點事情,能不能請個假,原因之後再給你解釋”

    提前溜崗被老闆追上來抓了現場的尷尬場景,荒木宗介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他只能雙手合十地向對方求情。

    “沒問題,我可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給你十分鐘帶薪假解決,我在這邊等你,有重要的事情。”

    羽生舞“平易近人”地準了他十分鐘假,在遠處的座位上點了杯咖啡,摸出一臺的平板電腦,點開了倒計時,然後悠閒地看起了新聞。

    “荒木君她是誰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嗎”

    看到荒木宗介回來,柚木沙耶又撇了那名無論是身材樣貌都與自己不相上下、某些尺寸還略勝億籌的女性一眼,楚楚可憐地問道。

    “咔嚓。”

    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荒木宗介低頭點燃了手中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呼我的童年呢,是在福利院度過的,父母這種東西長什麼樣都不清楚一起長大的夥伴們,18歲就必須要離開福利院、設法養活自己”

    羽生舞的打岔,反而緩解了複雜的情緒,讓他平靜了下來。

    “即便如此,不論是付出生命去掙扎、投身傳播行業、前往泰國一條龍回來當偶像也從沒有人想過,用別人的生命,來延續自己的。”

    煙霧繚繞中,荒木宗介的面容越發朦朧,讓柚木沙耶有些看不清。

    “就算是後面混極道,張大哥也教過我,人做過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你是在教我嗎你爲什麼沒有你不是愛我的嗎爲什麼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看着眼前完全沒有一絲被自己“魅惑”、反而說教起來的荒木宗介,柚木沙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荒木宗介之前對她的感情,敏銳如她一直是能感受到的。

    包括今天在電話裏,對方也是一如既往地拿自己沒辦法,只能被乖乖地牽着鼻子走。

    按道理說,這樣的目標,縱然心智再堅定,現在也應該被“神力”影響,任自己予取予求才對。

    “抱歉,我承認我之前對你心動過那件事發生之後,我也曾經思考過,你是否不知情、或許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我發現,幫你找的那些理由,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服”

    “所以我今天來,只是希望能夠讓你親口,幫我確認一下。”

    “不是,荒木君我”

    荒木宗介那身詭異的紋身和池袋大都會大飯店旋轉門前的某一幕,忽然涌上柚木沙耶腦海。

    “我還是出場費高達五十萬日元的強力兼職除靈者”

    難道他沒有和自己開玩笑,真的是內村琉生提過的那些神神祕祕的“除靈者”

    “我想問的已經清楚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了。剩下的,自然會有人跟你聊再見不,是再也不見。”

    還不待她細想,荒木宗介已經端起咖啡,轉身離去。

    就在柚木沙耶還未搞清楚情況的時候,有人從身後按住了她的胳膊

    隨即,手銬特有的冰冷觸覺繞上了她的手腕。

    她的身後,不知何時站着幾名穿着黑色西裝、戴着粉色胸章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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