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嗜血神醫 >第三百六十章 煙
    接警的城南分局在勘察了現場之後,發現丟藥的是這家醫院的急診藥房,藥房內部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只是在藥房外的走廊盡頭處安裝了一個監控,但案發時間是當天的早晨,正是夜班和白班兩組醫護人員換班的時間,除了人員比較混亂外,此時陽光的入射角很低,從走廊窗戶射進的陽光經過地面的反射,形成的反光正好直射進了攝像頭,導致拍到的畫面要麼是一片明黃色的光暈,要麼就是黑乎乎的人影,什麼都分辨不出來,此案的偵破也就陷入了停滯。

    曲明明那天恰好去城南分局一個警校同學處送喜糖,閒聊中無意中得知了這個盜竊案件,一聽丟失的藥物是“莫卡因”,馬上引起了她的警覺,再一查溫漫的資料,發現她在兩年多以前,曾經在這家醫院做過一年的護士!

    曲明明馬上回到市局,調取了案發當天醫院周邊幾個路口的監控視頻,果然發現了溫漫的身影。

    她推測一定是溫漫利用自己對市第三醫院的內部制度和實際情況都十分熟悉,於是偷偷潛入醫院的藥房偷取了莫卡因。不然,像莫卡因這種國家嚴格管理的麻醉類藥品一般人是很難搞到手的。

    空有推測,沒有證據,於是曲明明再次提出了這個“瞞天過海”的方案,並要求再一次親自上陣扮演“假溫漫”。最開始的想法是拍一段假視頻去騙溫漫,讓溫漫承認偷取莫卡因的事實。但因爲不知道溫漫在藥房裏面的情形,所以也就沒法作假,而且製作這種假視頻去“詐”犯罪嫌疑人,就算取得了口供,但在法庭上是很容易被辯方律師推翻的。

    所以李憲決定,拍出的假視頻不給溫漫看,而是拿給胡寺光看,用這個做“證據”騙胡寺光說溫漫已經招了,他們的攻守同盟已經瓦解了。這種利用嫌疑人之間“信息不對等”形成的欺騙效果,誘使嫌疑人主動交代犯罪事實,在刑事審訊上是允許的。

    本來是打算讓溫漫在旁邊的監控室裏看着,讓她親眼看到胡寺光是如何招供的,這樣讓她也沒有理由再死撐下去,但負責看管她的女警小看了溫漫,以她多年與家電打交道的經驗,終於被她找到了監控控制檯上通話鍵的位置,趁女警不備,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按下了通話鍵,喊出了剛纔那句話。

    可惜,一切都晚了,胡寺光已經將他們倆合謀殺死周培豪的全部過程都交代出來了,兩人一開始訂立的攻守同盟已經毫無意義,現在就看誰交代的更細緻,更主動了。

    詢問室的嫌疑人換成了溫漫,此時的她,滿臉頹色,自知殺人的事情已經推無可推,避無可避,除了認罪也沒什麼別的出路。

    “給我一支菸吧。”溫漫對李憲說道。

    一般犯罪嫌疑人在面對審訊時,如果提出要吸菸或者喝水,那就是要和盤托出的信號。

    不過溫漫對面坐着的李憲和杜林對視一眼卻有些尷尬,他們兩個都不吸菸,一般這種情況應該是李憲和於寶夫在這兒的,於寶夫是個老煙槍,手機可以不帶,但煙火兩件套是決不會離手的。

    還好,監控室裏的警察也是吸菸的,連忙開門把煙和火遞了進來。燃文網

    李憲給溫漫點上一支,看着溫漫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一股藍色的煙霧。

    “看你這個架勢,老菸民了啊,可進來這麼多天,從來沒見你吸過煙呢?”李憲好奇地問道。

    “初中的時候,年輕不懂事,成天和一羣社會小青年混在一起,學會了抽菸,後來上了護校,學校管得嚴,只能偷着抽,再後來去醫院上班,就更沒法抽了,慢慢的也就戒掉了。”溫漫又吸了一口,說道。

    杜林從桌子下面找到了一個塑料菸灰缸,推到溫漫面前,“那怎麼現在又想起抽菸了呢?”

    “謝謝,”溫漫往菸灰缸裏彈了彈菸灰,“當護士那會,我總聽醫生說,吸菸會得肺癌,我挺惜命的,再加上在醫院裏抽菸讓患者看見也不好,所以也就戒了。不過我知道,現在我犯的是死罪,反正也活不多久了。估計就算我一天吸三包煙,估計也活不到得肺癌那天了,所以,呵呵,得抽一口就抽一口吧。”

    “說說吧,我猜你應該有話想對我們說。”李憲打開記錄本,拿好了手中的筆。

    “殺人的過程胡寺光都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溫漫又吸了一口煙,俏皮的吐了個菸圈。

    “說說你偷莫卡因的事情吧。”

    “好吧,三年前,我護校畢業,在第三醫院當了一名實習護士,在你們外人看來,護士挺好的,穿上漂亮的護士服,小白鞋,又受人尊敬,又體面。其實呢,當護士累啊,特別是我們這樣剛畢業的實習護士,那些老護士把什麼髒活重活都扔給我們幹,一個氧氣瓶一百多斤,比我還要重,但給病人患氧氣,只能我自己去搬,每換一次氧氣我都累得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有些沒有親屬陪護的病人大小便失禁,衣服牀單全得我們給收拾,有的老年病人脾氣暴躁,對我們護士動不動就連打帶罵,我們全得忍着。

    我們那時候分大小白班和大小夜班,我主要是上夜班,小夜班是晚上六點到早上六點,大夜班是下午四點到第二天上午八點,我記得那時候,我一週有兩個小夜班,兩個大夜班,白班的護士要請假了,就經常讓我們這些實習護士頂上。

    在醫院幹了不到一年,我就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沒辦法,我只好辭職,來到了這裏賣家電,雖然收入全靠業績,大多數時間都沒有當護士掙得多,但至少這個工作的時間比較規律。”

    說到這裏,那支菸被溫漫吸得只剩一個短短的菸屁股,白色的煙桿部分完全化成了菸灰,只剩一小段黃色的過濾嘴還掐在溫漫的手指尖,捨不得扔掉,李憲從煙盒裏又抽出一支給她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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