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嗜血神醫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何伢子和夜貓子
    杜林心裏咯噔一下,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是,您說曾在別人手裏見過這個針盒。”

    “那是1944年吧,正是咱們華夏遭難之時,那年我19歲,正是滿腔熱血急待發泄的年紀,於是我參了軍。但那時候,熱血是抗不住敵人的飛機、坦克和大炮。在一次戰鬥中,一枚炸彈就落在我面前十幾米遠的地方,我被衝擊波掀起來,衣上的衣服褲子都沒影兒了,光着屁股摔在地上,身上到處在流血,”何老指了指胸前那個大包,“一塊彈片紮在這裏,要不是正好卡在骨頭上,我這小命早就交待了。”

    何老接着說道:“我被一個外號叫夜貓子的衛生兵給救到了戰壕裏,他給我止血,給我用鍼灸止疼,他用的針盒和你這個一模一樣。後來,部隊頂不住了,開始往下撤,我走不了,爲了不拖累大家,我就求夜貓子給我個痛快的,別讓我落到敵人手裏,我不想當俘虜。他看了我一會兒,小聲說了一句話,然後用小刀在手指上割了個口子,把他的一滴血喂到我嘴裏,把我身上的針都拔了,重新紮了兩針,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來時,我在附近村子一個老鄉家裏,老鄉說一個當兵的把我背到這裏,託他們照顧我,然後扔下一塊大洋就走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夜貓子,雖然那次傷得特別重,但我不到一個月就全好了,之後我又回到了隊伍裏,之後的無數次戰鬥,槍林彈雨我都闖過來了,中間也受過幾次傷,但每一次受傷都很快就好了,讓醫生都很驚訝。”

    “後來,新華夏成立了,我被被調到礦山工作,企業改制後,我有錢了,也開始附庸風雅,認識了一些文化人,我把夜貓子用的針盒畫下來給一些專家看,他們都說沒見過,但能肯定這是宮裏的手藝,可能是古代某個帝王賞給御醫的物件兒,由皇家的工匠精心打造,這世上應該是隻此一件,獨一無二。”

    何老拍了拍杜林的肩膀,“所以,前幾天我第一次看到你用這個針盒,就對你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我覺得,你很可能就是當年救我命那位‘夜貓子’的後人。”

    杜林點點頭,心裏卻是有些感慨,通過何老的講述,他已經基本上想起了這個何老是誰了。

    回到診所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多,雖然何老和莫老一再挽留杜林在別墅住下,但杜林說還要回診所準備明天給莫老治病的材料,二老也就不再勉強,派龍三丁開車把杜林送回診所,約定明早九點再來接他。

    杜林先把那個裝着莫老血液的小瓶拿了出來,看着黑乎乎的血液,杜林滿臉都是嫌棄。他雖然要靠喝人血生存,但也是有原則的,這種一看就滿是毒素的血液,實在讓人倒胃口。

    掙扎了半天,杜林終於狠了狠心,用手指蘸了一點點,抹在舌頭尖上,皺着眉、咂着嘴,啐了一口,罵了一句。

    “真難喝。”

    難喝歸難喝,不過血液裏的毒素成份,基本還是搞清楚了。

    杜林在診所的二樓倒騰了一會兒,把第二天要有的東西準備好,然後便上了三樓。

    診所的三樓只有一個出入口,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除了杜林以外,不準任何人進入,也進不去。

    他從一個書架上抽出一本筆記本,筆記本的紙張已經有些泛黃,墨跡也有些模糊,看得出,這個筆記本雖然歲代久遠,但保存還是很完好。

    翻開那本筆紀本,上面記載的文字卻是讓人一個字都不認得,只有杜林知道,這是回紇文。

    民歷三十三年(1944年),6月末,敵人已經佔領了沙洲城,下一個目標就是橫陽,也就是我們部隊的駐地。

    師長帶我們第十師在橫山縣只守了不到三天,不是我們怕死,而是血肉之軀實在是頂不住飛機坦克大炮。

    我眼看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兵娃子被一顆炸彈從地上吹起老高,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認識那個小兵,總是管我叫“夜貓子”,因爲我不需要睡覺,所以我經常幫那些守夜的弟兄值夜班,而且我還沒有那該死的夜盲症,一到晚上眼睛直放光,很多人都叫我“夜貓子”。

    他好像是姓何,不知道大名,別人都叫他“何伢子”。我就趕緊跑過去,想把他拉起壕溝裏,結果這小子全身黑乎乎,光溜溜的,衣服都被炸沒了,我也顧不得被人看到我那遠超常人的力量,一把把他夾在咯吱窩下面,跑回了戰壕。

    何伢子傷得很重,我嚐了他的一口血,知道他體內五臟六腑都震壞了,還有嚴重的內出血,身上還有很多的彈片,馬上做手術的話,也許還有救,但這是炮彈橫飛的戰場,我只好先用鍼灸給他麻醉,然後直接用手把能看到的彈片拔出來。

    後方吹哨了,哨音的意思是撤退,我問排長何伢子怎麼辦,排長看了看何伢子不斷涌出鮮血的嘴角,嘆了口氣,“這種傷治不好的,把他留這兒吧,是死是活看這小子造化了。”

    “夜……貓子……大……大哥,俺……俺不想……不想當……當俘虜……”

    何伢子嘴裏一邊噴着血沫子一邊說着話,我用回紇語說了一句:“就算你想當俘虜,也得有命當啊?”

    就他這傷勢,再活三分鐘都夠嗆。

    我一狠心,拔出刺刀割破手指,把一滴血喂到何伢子嘴裏,再用鍼灸把這小子扎暈,然後背上他就往樹林野地裏跑。

    如果這時候,有一個敵軍軍官拿望遠鏡往我這邊看一眼,他將看到這樣的一幕:

    一個人,揹着另一個稍瘦小一些的人,像一隻猿猴一樣,上躥下跳,左衝右突,身邊子彈橫飛,但就是一顆也落不到這個人身上,只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消失在了樹林裏,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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