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這個殺手對杜林身上的殺氣十分敏感。他看到杜林拿着手術刀,彷彿看到了死神提着收割生命的亂獄鐮,在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爲了活命,他一邊努力向後挪動身體,一邊痛哭流涕的求饒。
“杜醫生,杜爺爺,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家裏孩子還小,父母尚在,要是我死了,我家裏人可怎麼辦?”
杜林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反問道:“那些被你殺死的人,死之前可能也這樣求過你,那你有沒有放過他們呢?”
那個殺手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杜林不想和他多廢話,伸手一刀,割斷了他的頸動脈,大量的鮮血如噴泉一般,從那個殺手的脖子裏噴濺出來,流的滿地都是。
“哎呀,”杜林自言自語道,“把段老闆的房子弄髒了,不行,不能這樣殺人,太難收拾了。”
客廳剩下的三個人,還有門口玄關那裏,被杜林打暈的那個殺手,都被杜林乾脆利落的捏斷了脖子。
最後處理完樓上睡覺的那兩個殺手以後,杜林給李憲打了個電話,讓他到段老闆的別墅來收拾善後。
而他自己則按照幻象中的內容,來到了位於遠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杜林從幻象中看到:莫安然和那個女看守是藏在一個廢棄的集裝箱裏,但具體是哪一個,幻象裏看不出來。
不過好在搜魂符的時效還沒有過去,杜林快速的遊走在廢棄工廠當中,用搜魂眼挨個檢查散落在各處的廢棄集裝箱。
終於在一個不怎麼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目標。
但奇怪的是,那個集裝箱裏,只有女看守的屍體,卻並沒有見到莫安然。
之前在偵破永川滅門案時,杜林曾向水國昌學習了不少法醫知識,今天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在對那個女看守的屍體進行了初步的屍檢之後,杜林可以確定這個女看守死亡時間,最多不超過兩個小時。
女看守的頭部和腹部各有一處槍傷,頭部的傷口附近有灼傷痕跡,應該是“處決式”的槍擊,傷口深處的血液,也還沒有完全凝固。
杜林吸了一大口這個女看守的血液,從幻象中杜林看到:那個光頭男子剛剛離開不久,集裝箱外面便來了一羣黑衣男人,聲稱要搶走莫安然。
那個女看守對那些黑衣男人說:“你們‘喪釘’的人,竟然敢對2K的目標下手,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而對方則輕蔑地說道:“之前我們喪釘殺手團不敢招惹你們2K,是因爲我們知道實力不如你們。
但是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喪釘在華夏找到了內應,你們帶不進來的東西,我們可帶得進來,你們無非也就是偷運進來幾把小手槍而已,你再看看我們手裏的裝備。”
他擺弄了一下手裏的MP5衝鋒槍,又掀起外衣,露出了裏面的防彈衣和防彈衣上掛着的幾個手雷。
見到對方身上精良的武器裝備,那個女殺手秒慫,
“那好,人質你可以帶走,但是我告訴你們,你們喪釘算是和我們2K結下樑子了,咱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說完,這個女看守轉身就要走,卻被身後的黑衣男人叫住,她剛回頭腹部便中了一槍。
只聽那個男人說道:“反正已經結下仇了,我也不在乎這個仇更大一點。”
說完走到女看守跟前,手槍對着她的頭部,又是一槍射出,幻象到此結束。
這幻象裏記錄的事情,發生在大約兩個小時以前。
那個光頭帶領的2k的殺手團,還算是比較講道義,莫安然並沒有受什麼苦。
但後來劫走她的這個叫做“喪釘”的殺手團,看起來可不怎麼守規矩。“黑喫黑”不算,還在完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亂殺人,莫安然落在他們手裏,時間久了,搞不好就要凶多吉少。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馬上搞清楚,喪釘殺手團這夥人會把莫安然帶到哪裏去?
就在這個時候,杜林口袋裏的手機響起。
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外地號碼發來的彩信,彩信的內容是一個動圖。
動圖顯示,莫安然被綁在一把椅子上,那是一個大房間,房間的一角堆着一堆破桌爛椅,看起來像是一個廢棄的教室。
莫安然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但目測還沒有受什麼傷害。
剛剛看完短信,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就是剛纔發彩信的這個號碼。
杜林眼珠一轉,接通了電話,卻沒有出聲,電話另一邊以爲信號有問題,所以一直在“喂喂”的喊叫着。
很快電話掛斷,過幾秒鐘電話再一次打來。
這一次杜林仍然不說話,同時將話筒緊緊的貼在耳朵上,認真仔細地聽着。
如此幾次之後,杜林差不多通過電話裏的背景音,確定了對方打電話的地點。
剛纔杜林在接電話時,隱約聽到背景音裏有“收舊傢俱、舊家電”的那種小貨車上播放的廣告聲。
廣告的結尾有聯繫電話,反覆聽了幾次後,他終於聽清了聯繫電話的號碼。
杜林按照號碼撥過去,問清楚了那個收舊貨的貨車目前的具體位置。然後又打電話給李憲,讓李憲幫忙查找那個位置附近有沒有廢棄的學校。
很快,李憲說那個地方有一個廢棄了很久的駕校,並把具體地址告訴了杜林。
杜林說他馬上就去救莫安然,李憲剛想阻止他,想讓他和警方一起行動,卻被杜林直接掛斷了電話。
杜林知道李憲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但是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晚一分鐘莫安然便增加了一分鐘的危險。
等警察們組織好隊伍,分配完任務,搞不好莫安然的命就耽誤了,所以杜林有自己的計劃。
救莫安然和消滅殺手,他要同步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