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
“中場漏勺!你這個智商,連球都踢不好,就別尋思殺人的事兒了。”
騰鵬被王傑書數落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感覺剛纔被揭穿殺人都沒有這件事兒丟人。
“接着說吧。”杜林打破了這份尷尬。
“我在所有人之前上了飛機,提前在後艙的衛生間的門框上粘好膠帶,然後回到前艙等着大家上飛機。
因爲我知道趙遠有一上飛機就睡覺的習慣,所以等飛機平飛之後我就去了後艙,看到他睡着了,我就悄悄在他旁邊蹲下,假裝繫鞋帶,用針管往他腳脖子上注射我買來的蛇毒。”
王傑書問,“你往他腳上扎針不怕他疼醒嗎?”
“他?只要睡着了,打雷都不醒,和死豬一樣。”騰鵬不屑地笑笑,接着說道,“注射完之後,我又回前艙把針管藏在我座位前面的地毯下面,打算下飛機時偷偷帶下去扔掉。然後,我又去假裝叫醒他……”
王傑書:“什麼叫‘假裝’叫醒?”
“這個我替他說,”杜林說道,“趙遠被注射蛇毒之後,因爲神經毒素的影響,他當時應該處於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你想叫醒他,讓他清醒是不可能的。”
“對,他就是那種狀態,我說,‘趙哥你腳麻了,我扶你走走’,其實我是說給別人聽的。
我把他一直扶到後艙的衛生間,衛生間門口是有門簾的,後艙的其他人看不見我們,我就把他扔進了衛生間。
用拆釘器在他腳上僞造了一個類似蛇咬傷的傷口,再把一隻事先準備好的假蛇扔在馬桶裏,按照剛纔我演示的方法把衛生間門封死,回到前艙。
本來我還打算萬一有人問我趙遠哪去了,我就說他上廁所了。可回前艙這一路,誰也沒問我一句,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專心看平板。
過了十來分鐘,我假裝到後艙上廁所,這樣我就可以做第一個發現他屍體的人,也可以在別人看到馬桶裏那隻假蛇以後,第一時間把那隻假蛇沖掉,既消毀了證據,又能讓別人作證他是被蛇咬傷後中毒死的。”
王傑書嘆了口氣,“你整個的殺人計劃也算是很嚴謹了,只可惜你沒想到和你同飛機的還有一個醫生和一個警察,不然你真的有可能僞造一個完美的‘意外死亡’事件。”
“你說你,”王傑書再次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騰鵬的腦袋,“你要是把你這個腦子,用在提高球商上該多好?”
騰鵬一甩腦袋,躲開了王傑書的手指,“換了是你,天天給人拎包送水,買菸打飯,洗衣服甚至洗內衣內褲,讓人當個小奴才一樣使喚,你試試?”
“那也不至於要殺人啊,這心眼兒也太小了點兒吧?”王傑書不以爲然道。
騰鵬咬牙切齒道,“要是……要是再讓你陪他睡覺呢?”
王傑書和杜林雙雙傻眼,一起瞄向了騰鵬身體的中後偏下部位。
“你是說,趙遠他……”王傑書試探着問道,“把你……‘那個’了?”
騰鵬滿臉通紅,雙眼含淚,重重點了點頭,然後趴在小桌板上哭了起來。
同是男人,杜林和王傑書都能夠理解,被人強迫做“那種事”實在是對男人自尊的毀滅性打擊。
杜林拍了拍騰鵬的肩膀,“小夥子,我理解你了,你現在要是願意豁出去坐一輩子牢,只想讓趙遠死,那我有辦法讓他救不過來。”
“可以嗎?”騰鵬擡頭擦了一把眼淚,“我想讓他死!”
“誒誒,你們倆當我是死氣兒的嗎?在一個警察面前說這話?”王傑書拍了拍桌子。
“咋了?他是你這個鐵桿球迷的心中偶像?”杜林問道。
“以前是,現在……呵呵”王傑書搖搖頭,“讓他一輩子幹不了那事兒就行了,別弄死。”
“行嗎?”杜林問騰鵬。
“那也行!”騰鵬想了想,重重點點頭。
“那我就讓蛇毒集中到他身體裏某個重要部位,排都排不出去,這輩子他都別想幹那事兒了。”杜林挽了挽袖子,一邊走一邊掏針盒。
“老弟,”王傑書問騰鵬,“你現在的行爲是殺人未遂,如果他能治好,你可能也就是個判個七八年,但如果他因此落下終身殘疾,你可能就要蹲十幾年的大牢,爲了一個人渣,值嗎?”
“值!如果你要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都想讓他死!”騰鵬恨恨說道。
“唉,隨便你吧,良言難勸想死的鬼,我現在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