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王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景陽頗有些不服氣。
熊槐站起來,以一種霸王姿態俯視羣臣,羣臣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宛城之地,不能丟這是基本底線”
“可是現在宛城之局幾乎已成死局,怎麼能守得住”
“怎麼不能守得住”
“樗裏疾已經攻入宛城腹地,將方城武關二地之軍切開,並逼迫昭睢退往武關,再配合商於之秦軍攻之,武關破,盧氏破,秦再揮師奪宛城,宛城破,則方城不保,北境數城,焉有固守之可能”
“他樗裏疾有十萬人,寡人有昭陽,昭睢,唐眛三軍十萬,怎麼會輸”
“可是現在局勢已經糜爛不堪,再守下去”
“夠了”熊槐拂袖一揮,說,“還有救,傳寡人詔,全權授予相邦昭陽統軍之責,總督宛城之戰事命唐眛爲方城守,全權負責方城郡之事宜”
說完就氣沖沖的回到了內殿,對這羣大臣十分失望。
初晨的日光撒在了盧氏這座不大的城池之上,城內街道上沒有多少行人,一隊隊士兵在街道之上穿梭來回行走,整座城市都陷入一種緊張的氛圍之內。
城守府裏面,屈向看着面前的幾位楚國校尉。
良久,道:“凡守城將士,必英勇殺敵,戰端一開,即爲死戰之時。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立斬,軍不顧將先退者,後隊斬前隊,敢違軍令者,格殺勿論”
“喏”
“諸位,盧氏是昭睢將軍的屏障,昭睢將軍的六萬人的命就在我們這一萬五千人的手中,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的守更長的時間”
“城在人在,城失人亡”面前的副將們齊聲呵道。
看着面前這些堅毅的面龐,屈向有些悲傷,說:“諸位,望來日,以富貴相見”
“殺”盧氏城外,一隊隊秦軍開始圍攻這座城池,他們舉着盾牌扶着衝車靠着着樓車,一步一步的靠近城中的楚軍。
“弓箭手”城牆上面,楚軍舉着弓箭,對着下面的秦軍士兵,將弓拉滿,隨時準備射出弓上面的箭矢。
“秦軍已經過了”
“射”
咻咻咻咻咻無數支箭矢直射進秦軍的軍陣。
儘管有盾牌的防護,但是還是有弓箭從盾牌中間的縫隙射了進入,將裏面的秦軍士兵射死。
秦軍推進的很慢,一刻鐘過去了還沒有靠近城池的護城河。
“弓箭手”
一名站在樓車上面的秦軍校尉呵道。
秦軍軍陣中間部分,盾牌手撤掉手中的盾牌,一隊隊弓箭手赫然出現在了楚軍的眼前。
“射”
箭矢順着南風射上城牆,城牆上面的楚軍躲避不急,不少士兵被弓箭射傷,躺在地上哀嚎着。
一時間,城牆上面的火力又小了點,秦軍趁着這個空檔迅速衝向城牆。
就在楚軍二隊上城牆的時候,也有一隊秦軍揹着雲梯衝到城牆旁邊,將雲梯搭到城牆上面,一個接一個的往上面爬。
“先登死士”屈向看見這隊秦軍與衆不同的鎧甲,心裏面咯噔一下。
“鋒銳營,上城牆”屈向立刻將駐守在城角的最爲精銳的鋒銳營調了出來。
先登死士上城牆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衝上了城牆,而城牆上面的鋒銳營還剛剛到達這塊城牆。
“殺”雙方剛碰面,不約而同的大喊一聲。拿着手中的武器殺向面前的敵人。
與此同時,因爲先登死士的登城,導致這一塊城牆活力輸出空缺,更多的秦軍涌了上來。
“秦軍這是瘋了啊”一名副將滿頭大汗。
屈向的拳頭重重地錘向面前塔樓的橫木,說:“司馬錯沒瘋,他聰明的狠,他想要幾天之內拿下這盧氏。我偏不讓,傳令,開城門,讓甕城之中的士兵殺出去,將秦軍攔腰斬斷,再集中兵力清繳城頭之上的秦軍。”
“諾”
嘎吱吱一聲沉悶的響聲,盧氏城門換換打開,城門處還在攻門的秦軍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看向面前被打開的城門,一時間腦子裏面一團懵逼。
“射”一隊琴氏弩手扣下弓弩上面的扳機,弩箭飛射出去。射進秦軍的身體之中,扎出一團團血花。
“殺”
秦軍剛剛反應過來,無數楚軍就從城池之中涌了出來攻殺面前的秦軍。
“守城的楚軍將領是誰”看見楚軍從城池之中涌了出來,司馬錯眉頭一皺,心中不由得對守城的楚軍將領有欽佩之感。
“楚國偏將,屈氏嫡系子孫,屈向。”旁邊的副將回答說。
“怪不得能被委任如此重大任務,原來又是楚國三貴之中啊。不過昭睢也是奸詐,讓屈氏嫡系斷後,這不是要打擊屈氏麼”司馬靳有些想笑。
在他們眼裏,楚國就是一個貴族專權橫行的國家,楚國主要官職都被這三大貴族把控着。
司馬錯搖了搖頭,說:“昭睢並非因爲屈向是屈氏嫡系,這個人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哈哈哈,真才實學,,,,”司馬靳不以爲然的說,“楚國一幫窩囊廢罷了,盧氏城,五日之內可破矣。”
司馬錯嘆了口氣,說:“太自大了,不好。”
司馬靳想到等會司馬錯又要說一大堆話,不由得找個了理由搪塞了一下離開了司馬錯旁邊。
傍晚,戰鬥結束,盧氏城牆上下都堆滿了屍體,城池前面的護城河也已經被鮮血填滿了。
“損傷多少”屈向長舒一口氣。
副將拱手說:“亡六百二十四人,傷一千兩百人,斬首兩千七百人。”
屈向擺了擺手,示意副將下去,自己看向前面的落日。長嘆一口氣,說:“還能守多長時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