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摻雜着寒涼拂面而來,空氣裏瀰漫着雨後溼潤的清新氣息,倚在落窗前的言優不自覺瑟縮着抱緊了手臂,心不在焉的看向某處,眸光沒有焦點。
肩頭一暖,言優驚覺擡頭,對上那雙溢滿無奈的眼眸,言優牽強的勾勒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垂眸,收起眼底淡淡的愁緒。
安格從容的抱臂靠着牆,淺笑着微微嘆息,聲音空靈如鋼琴般動聽:“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的情景嗎?”
言優愣怔,不明所以。
彷彿陷在回憶裏,安格輕笑:“你騎着腳踏車停在湖邊寫生,獨自傻傻的坐了幾個小時,到最後,畫出來的並不是風景,而是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龐,你一筆一畫的鑽刻着細節,認真的模樣讓人不忍心上前打擾。不用懷疑,這張臉孔早已烙印在你的心底......兩年的時間並沒有讓你放下那個人,你也一如我初見你時那般,沉靜清冷,沒有絲毫的改變。”
言優望着安格俊朗完美的側臉,緘默。
頓了頓,安格輕輕吸口氣道:“優優。”
言優怔愣,看向他幽深的眼睛。
“不要再逃避了,去面對這些年你不敢面對的一切,無論結局如何,至少我都在。”
言優鼻尖發酸,眼眶泛紅閃着若隱若現的銀光,撇開臉,眸光望向窗外的夜色,淚又開始走它熟悉的軌跡,越來越洶涌,像是在宣泄這些日子隱匿在心底的痛楚。
安格心口抽痛,扯過言優按在自己懷裏,輕柔的撫着她的黑髮,言優再也藏掖不住,痛哭出聲,沉悶嘶啞的哭聲猶如利爪般,撕扯着安格的心,他深吸口氣,緊了緊雙臂,抱着這個無助迷茫的女孩,給予她一絲絲的安慰。
既然忘不了那個人,那又爲何要選擇留在自己身邊,依照他對言慕年的瞭解,他對言優極其寵愛,斷然不會像自家老頭那般逼迫自己的婚煙......逼迫自己?墨以深勾脣冷笑,搖頭,誰能逼迫的了他墨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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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紙張翻頁的聲音不斷響起,倏地,“啪”的一聲,墨以深煩躁的合上手中的文件丟到一旁,疲憊的仰躺在真皮椅背上,蹙着眉按着太陽穴,腦海不斷閃過安格與言優相擁的身影,縱然知曉兩人只是單純的友誼,但心裏就是起着莫名的疙瘩。
起身,按了書架旁的一個按鈕,書架便自動向兩邊滑動,墨以深向來有收藏紅酒的習慣,伸手隨意取過一瓶拉菲,將一束如絲般的紅酒注入高腳杯中,光看瓶身和紅酒的色澤,便知這瓶酒價值不菲,年份也已久遠。
紅酒醇厚的清香充斥於鼻尖,墨以深輕含一口,優雅的姿態猶如暗夜中的王子,仿若一道迷人的風景線,給人神祕魅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