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留下的,終究會走。
距離圖書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旁,墨以深透過車窗,隔着雨簾望着立在屋檐下呆愣着一動不動的言優,好一會兒,才撐着傘下了車。
頭頂罩上一片暗影,言優回神,入眼的是墨以深那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
他立在她身旁,爲她撐着傘。
言優移開眼,他眼底有她不敢正視的複雜。
“走吧。”墨以深率先開了口。
言優抿脣,點了點頭。
手心被他溫熱的掌心握住,言優渾身一震,下意識掙脫,卻換來他更緊緻的掌控。
“墨以深..”言優看着他。
墨以深頓住腳步,更加握牢她的手,凝着言優,良久,語氣很輕的道了句:“都溼了,回家吧。”
言優面上平靜無瀾,心底卻因爲他清淺的一句話洶涌氾濫。
不再掙扎,任由他帶着自己往車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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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言優回房間衝了個澡,才下樓用飯。
墨以深坐在客廳的沙發翻閱着財經報紙,見言優下樓,才慢條斯理的收起來。
看着桌上紋絲不動還冒着熱氣的飯菜,言優拉開椅子,看着洗完手回來的墨以深:“其實你可以先喫的,讓你等那麼久,我很抱歉。”
墨以深坐下:“飯還是要一起喫的,喫吧。”
言優點了點頭,輕嗯了聲。
墨以深神態自然的將剔了刺的魚肉夾到她碗中。
對方彷彿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
言優抿了抿脣,語氣疏離:“謝謝!”
墨以深眸光一黯,眉宇間的褶皺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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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下了整夜的雨,淡淡的植物香彌散在空氣中,清晨的氣息格外的清新。
洛樂陽來電的時候,言優正矇頭大睡。
摸索到手機,言優起身扒了扒凌亂的頭髮,煩躁的‘嘖’了一聲,接起:“喂。”
“優,我一大早醒來右眼皮就直跳,人家都說左福右禍,我就想着我是不是要倒大黴了,果然,我的筆記本屏顯一顫一顫的,噢no!怎麼辦?怎麼辦?”洛樂陽在那頭像個神經病似的發狂般的嘶吼。
言優額際掛下一排黑線:“大姐,你想太多了吧,眼皮跳動估計是您老人家通宵熬夜打網遊過累所導致。”
“是嗎?那屏顯顫動你怎麼解釋?”對方將信將疑。
言優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沒好氣:“那是因爲你人太醜,它想罷工。”說着,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大姐,現在才六點,就這點事你好意思把我吵醒?”
“我,我就是..哎呀..”
言優擰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哎呀,好吧,我聽於嬸說,你回了那什麼墨先生家?”洛樂陽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言優抿了抿脣,沉默。
洛樂陽清了清嗓子:“呃,我問言爵,他死活都不肯說,我也是憋了一晚上,實在忍不住想要問你,你是打算在那..長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