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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距離言家兩百米外的拐角處停了下來,引擎熄滅。
墨以深搖下車窗,掏出根菸叼在嘴上,突然想起些什麼,又下車關上車門。
倚靠車門,低頭點上火,抽起煙來。
她不喜歡車裏有煙味,他知道,儘管她從未說起。
跟重要客戶用完餐結束時剛過七點半,明知距接她的時間還早,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到了這裏。
他很清楚原因,因爲這些天的想念。
嘆了口氣,他已經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然而她卻還只是剛剛開始。
夜風微涼,樹影斑駁,繁星如細碎的鑽石揮灑在黑幕上,璀璨奪目,熠熠生輝。
指尖那點紅色星火若隱若現,吞吐出最後一口煙霧,墨以深扔下菸蒂,踩滅。
看了眼腕錶,剛過八點十分。
在車外站了二十多分鐘,繼續回車裏坐着。
他不知道,這一幕全落入了立在不遠處陰暗角落的言優眼裏。
在車裏坐了會兒,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優
墨以深迅速接起:“喂?”
“你今天開的是黑色的賓利?”言優問的沉靜。
墨以深一聽,渾身一凜:“嗯,怎麼了?”
那邊停頓了下,最後似乎輕輕的嘆了口氣,便掛斷了電話。
墨以深擰眉看着手機,這時,車窗被輕輕叩響。
車窗緩緩降下,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兒,墨以深微微愣怔,訝異言優的出現。
言優凝視着他,第一次如此直白,沒有閃躲,沒有逃避。
墨以深回過神,忙下車:“你怎麼在這?”
她的情緒不同往常,墨以深輕擡起她的腦袋,蹙着眉輕聲問道:“怎麼了?”
言優搖頭,黑眸晶亮,笑道:“沒事啊。”
墨以深依然擰眉看着她,彷彿在確認她是否真的沒事。
言優伸手輕撫平他緊皺的眉間:“我不喜歡你皺着眉頭。”
眉間傳來她指尖柔軟的觸感,墨以深渾身一僵。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言優莞爾:“先送我回去吧,還要拿些東西。”
墨以深怔怔頷首,上了車,沒有繼續追問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車子啓動,離言家僅兩百米的距離,分分鐘到達。
可對於言優來說,這卻是她經過的最漫長也最爲深刻的一段路。
她知道他在等適當的時機走進她,甚至在等着她走進他。
多年以後,言優始終記得那個距離她一步之遙卻仍默默等候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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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墨以深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在無形中拉進了一些。
她開始會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面對他時眼角眉梢的笑容比從前多了些,他時而情不自禁的親暱她也不再僵硬着身子,他能感覺到,這是她接受自己表現。
這種改變對他來說是喜聞樂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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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言優去旁聽了一堂物理課。
底下竊竊私語的同學數不勝數,臺上的講師幾經提醒。
因一串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言優成了講師殺雞儆猴的炮灰,‘光榮’的被請到了外面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