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失火的愛情 >第二十二章 琴瑟和鳴(第二卷)
    “坐下來,坐下來好嗎?我們喝杯酒吧!李嫂——”遠山高聲地喊着李嫂。

    在廚房的李嫂、袁麗、郭嘉、和袁夫人,聽到遠山的呼喚,都紛紛的跑了出來。

    很久沒有聽到遠山這樣大聲喊人的他們,很驚奇的看到此時此刻這一幕。

    看到彼此依偎的小溪和遠山,他們每個人都呆住了。難道是遠山清醒了?記起了一切嗎?

    袁麗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袁夫人更是滿眶的淚水。

    “李嫂!去拿酒!去拿紅酒來!”遠山大聲的吩咐着李嫂。

    “大哥!拿紅酒幹什麼呀?您不能喝酒哇!”袁麗勸阻着有些激動的遠山。

    “丫頭!你的女兒回來了,應該慶祝不是嗎?”

    “是啊,大哥難得這麼開心,難得今天說了這麼多話,就聽大哥的吧!”郭嘉說完這句話,又伏在袁麗的耳邊小聲地說:“難得他今天這麼明白。”

    “好!就聽哥哥的!”

    袁麗忙打開酒櫃,拿出一瓶法國乾紅和幾個高腳酒杯。

    思齊跟着袁麗,趕緊接過紅酒的瓶子,用起酒器打開瓶塞,給每個人都斟滿了一杯。

    思齊首先舉起杯子,然後很豪放地對大家說:“舅舅舅媽!伯父伯母!本來我是滴酒不沾的,但是今天,我……太激動了!爲了這血脈親情,爲了這難得的團聚,我先乾爲敬!”

    說完他一仰頭,很豪邁的喝乾了自己杯子裏的酒。

    大家看着思齊一飲而盡,也紛紛的效仿,連李嫂也幹了自己杯子裏的酒,然後,她又回到了廚房。

    酒,迅速地染紅了每個人的臉。

    小溪笑着和每個人又一次的擁抱,然後她走到鋼琴前,用雙手熟練地試着琴音。

    一串悠揚的音樂便響了起來。

    音樂剛剛進入到主題,思齊好像忽然的想起了什麼,他熱烈地看着小溪:“等一等!”

    小溪彈奏鋼琴的手,下意識的撫弄着琴鍵,音樂聲漸小。“家裏有吉他嗎?我想和你合奏一曲!”思齊說。

    “真的?”小溪驚喜的望着思齊,眼神閃爍。“太好了!”她大叫着:“吉他在二樓,我去拿!”

    小溪飛奔着去了二樓。

    不一會兒,她抱着一把吉他跑了下來。

    思齊接過吉他,他調了調音,撥了撥絃,然後對小溪微微的點了點頭,小溪會意。

    在一段間奏過後,小溪的鋼琴聲響了,思齊的吉他成了伴奏。

    《同桌的你》

    小溪的第一支曲子。

    思齊站在鋼琴邊,彈了一段,接着,他就開始伴唱起來。他完全沒有窘迫,更沒有忸怩,而且,他唱的委婉動人,感情豐富。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纔想起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他們行雲流水般的配合着。琴聲、吉他聲、歌聲,像一個美妙的小型演唱會。

    思齊含着笑,望着小溪那在琴鍵上飛掠過去的手指,那纖細,修長,而生動的手指。

    小溪望着思齊,想着在地鐵裏的彈唱,而引發的一場大戰。想着那些扮演小混混的同學和思齊的大戰,她微笑着。

    一曲終了,他們同時停止演奏,彼此互望着。

    思齊的眼睛裏幽幽的閃着光,小溪的面頰上微微的泛着層紅暈。

    坐在沙發上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悠然神往,心都醉了。特別是郭嘉,他發瘋般的鼓着掌,興奮的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嘴裏還一個勁地說:

    “太好了!太好了!”

    滿屋子的笑聲掌聲喝彩聲,要求再來一個的聲音,更是非常強烈。

    小溪和思齊也是意猶未盡,正在興頭上,音樂再次響起。

    琴聲悠揚而纏綿,溫柔而清脆,細緻而悽怨,美麗而婉轉。

    是一首英文歌,歌詞是:

    難道你不明白,

    你知道我不單隻想做你的朋友 ,

    牽手的感覺很好,

    但還有更甜蜜的事在我的心頭。

    你知道它會發生,只要你在特別的夜裏看着我。

    是遠山!是遠山哼唱了這首歌!是音樂的力量,敲開了他的記憶之門,但那也只是一瞬間。

    他感覺到許許多多的畫面,而這些畫面,連接着他心靈最柔軟之處,使他悲從中來,禁不住淚光閃閃……

    思齊愣愣地看着滿眼淚花的遠山,又愣愣地看着對遠山發呆的一家人。

    一時之間,他似乎體會到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他這個年齡,從沒有體會到的東西。體會到“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無奈;體會到媽媽冷月聽到遠山消息時那種失魂落魄;更體會到後幾天媽媽的那種心不在焉的迷茫。

    因爲他知道,這首英文歌《你照亮我的生命》也正是媽媽冷月的摯愛。

    *

    夏天,夏天的天氣很溫暖,夏天的天空很藍。夏天是很多人的,但絕不是冷月的。

    夏天的陽光像一隻有溫度的手,在撫摸着她的面容和頭髮。雨季似乎過去了,馬路是乾燥的,陽光也是耀眼的。但這絕不是一個適宜壓馬路的日子,天氣好像愈來愈熱了。偏偏這種不適宜出門的日子,卻有太多的人不肯呆在家裏,都跑到街上穿來穿去。

    爲了抵擋這火熱的太陽,冷月撐起了一把旱傘。一把白色的,看起來很清涼的旱傘。

    打起這把傘,這才驀地想起,這把傘是前些日子她和小溪逛街的時候,小溪買給她的。那個可人的,純真的,溫柔又漂亮的未來兒媳怕她熱,而特意送給她的。

    現在呢,小溪和思齊已經回學校去了。

    可自從小溪出現,從她那得到遠山的消息以來,那些通宵達旦的冥想,那些通宵達旦靜坐的日子,便來到了冷月的生命裏。

    來生的約定,這是多遙遠多遙遠以前的事了?像一個夢,一個沉浸在她心靈底層的夢。

    冷月皺緊眉頭,不!現在,不能想,不要想!

    她下意識的咬緊嘴脣,心頭的悸痛已化作一團煙霧,把她從頭到腳都籠罩的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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