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這是一次很成功的會面。會面過後,一連好多天,清風都沉浸在快樂裏。他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又笑又唱,他還不住口的對冷月說:
“我說的吧,我的父母不但接受你,他們還好喜歡你呦!他們現在呀,天天都在稱讚你,已經被你迷住了呢!”
“是嗎?”
冷月問,若有所思。
“稱讚什麼呢?”
她微笑着看他,帶着喜悅,帶着開心看他。
“當然是你的才華,你的美麗。”清風想都沒想的說:“我跟你說呀,月兒,我和他們說了你的琴、你的歌、還有你的舞,你猜怎麼樣?”
“怎麼樣?”
她好奇地問。
“他們都傻了唄!”清風笑着,眼睛裏閃滿了喜悅。“他們不太相信這世界上,竟有如此優秀的女孩子。”
“我知道了!”
“什麼?”
“知道你一定是誇大了事實,過分的美化了我,是不是?”
“美化?”清風瞪大了眼睛。“我的極品月兒,還用得着美化嗎?”他笑瞪着她說:“我現在呀,已經有點擔心了呢!擔心你嫁到我家,會不會被我父母寵壞?擔心我在家裏的地位,會被你取代和擠掉了呢!”
撲哧一聲,冷月大笑。
“還笑?”
清風伸出手去,親暱的捏了捏她的面頰,又對她做了一個鬼臉。
“等你嫁過來,一定要和我統一戰線哦,知道吧?”他的眼睛亮閃閃的盯着她。“因爲,我們纔是真正的,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你說是不是?”
“那可說不好吆!”冷月依然在笑。
“月兒呀,我想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清風一本正經的看她,忽然轉移了話題。
“說吧。”
她收住了笑。
“你真的覺得我媽咪可愛嗎?”他忽然的問。
“是的!”冷月微笑着點頭。“我覺得她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她漂亮,年輕,像個小女生一樣,有點叛逆,有點矯情。清風,你不覺得嗎?”
“那麼,”清風又問:“你認爲我媽咪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嗎?”
“當然嘍!”冷月想了想,聲音即平靜又自然:“雖然她說起話來有點刻薄,做人做事有點刻板,但瞭解了之後,就會發現她是個很不錯,很了不起的女人!最低來說,她是個好人!不是說她替別人打官司的時候,即公正又無私,被人稱讚爲‘鐵娘子’嗎?其實,這樣的人是值得敬佩的和愛戴的。”
“太好了!”
清風激動的看了冷月幾秒鐘,他的眼睛發亮。
“很高興你能這麼想!”他高興的說:“這樣,將來婆媳之間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其實呢,對待長輩不管怎麼樣,只要大方熱情就行了。”
“是呀!”
冷月微笑着。
“哈!哈哈!”清風勝利的哈哈哈了幾聲。“那麼,你是同意我的求婚了?是不是?”
“求婚?”
冷月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不按照劇本演啊?”她噗嗤一笑說:“一般的求婚,不都是王子吻醒睡美人之後,才向睡美人求婚的嗎?”
“吆吆,我忘了過程呀!”
清風忘形的吻住了冷月。
“怎麼樣啊?我的睡美人,你現在醒來了嗎?”他伸出手,又輕輕地掐了掐她的臉頰。“我一直在說,關於你嫁過來的事兒,你沒有反對我,當然是同意我的求婚囉!”他頓了頓:“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正式的結婚?”
他伏在她的耳邊,他口中的熱氣暖暖的吹拂着她。
“雖然你現在……”他溫柔的又吻了吻她的臉頰。“已經是我的小妻了。”他柔聲的說:“但,還是要舉行儀式的,不是嗎?一個月後,行不行?”
“清風君!”
冷月不笑了,她深深地看他。
“你確定,真的要娶我嗎?”她認真的問:“明媒正娶,八擡大轎嗎?”
“什麼?”
清風愣了愣。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問這種傻問題呢?”他凝視她,滿滿的深情。“對了,你是怪我沒跪下來求婚?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從小沒向人下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下去未免太沒骨氣了。可是,看樣子,我不跪一下,你心裏會不舒服……”
清風蹲下去,作勢要下跪。
冷月慌忙攔住他,把他推到沙發上。
“不要亂鬧!”她說:“你膝下有黃金,腦上有傲骨,你跪了我會折福。”
“那麼,”清風又繞回主題。“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結婚這種話,怎麼說的那麼輕鬆呢?”冷月微笑着,靜靜的看他說。
“怎麼?”
清風也微笑着。
“要說的沉重嗎?佈置求婚現場,買戒指,下跪,放煙花?要這樣嗎?認真的嗎?”
“那就結婚吧!”
“還是說點像樣的話吧。”冷月坐在他身邊,握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說:“說實話,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很混亂的……你想一想,你是富家子弟,而我,是一無所有的人。有時,我常常的想,如果分手的話,理由會是什麼呢?家人的反對?像狗血劇一樣,你母親不喜歡我,塞給我錢叫我分手什麼的……”
清風沉默的聽着,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冷月。
當他聽到冷月說塞給我錢,叫我分手什麼的,他奇怪的看她,又忍不住的撲哧一笑。
“我媽咪不會給你錢的!”他笑着說:“因爲,我媽咪除了‘鐵娘子’之外,還有‘鐵公雞’的美稱。如果……”清風沉吟了片刻:“我是說如果,如果她真的給你錢的話,那就拿着那筆錢,到我這來吧,帶上錢和我私奔吧!”
“什麼?!”
聽到這兒,冷月也笑了。
“你真的有心和我馬上結婚嗎?”她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莫非……因爲……”想起初夜,她的臉羞紅了。“和我是第一次?那麼這算是認真的?”
“嗯嗯。”
想起初夜,清風的心再度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是第一次……”他盯緊了她,啞聲的說:“當然是認真的。”
“如果我跟你說,我不在乎第一次……”冷月微笑起來,她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我不想跟你結婚的話,你會跟我絕交麼?”
“什麼?!”
清風沉默了。
然後,他又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最後,還是他沉不住
氣了,他問:
“莫非,你想踢走這送上門的福氣?”
“那麼,會絕交麼?”冷月加重了語氣。
“不!”
他搖頭。
“也不會跟別的女人交往?”她再問。
“別的女人沒意思,也沒興趣。”他說。
“也不會因爲我不聽你的話而發脾氣?”
“嗯!”
他點頭。
“爲什麼?”
“因爲愛你!”
“爲什麼那麼愛我?”
“不知道。”
“我覺得有負擔……”
她吐出這幾個字來,仰頭望着他。
“對不起!”他嘆了口氣,屏息兩秒鐘,然後輕聲而一本
正經了:“那從現在起,就少愛你一點,不會讓你有負擔的。”
撲哧一聲,冷月又笑了。
“那好,我們結婚吧!”
“月兒!”
他驚呼着,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後,我們需要兩位證人,一張證書。”她說。
“和爸媽一起住嗎?”清風喜悅的笑開了,他一把環抱住
她的腰,他大叫着:“我保證,他們會對你很好!”
她點了點頭,虔誠而認真的。
“那麼,下個月結婚行嗎?”
“不行不行!太快了!還剩一個月的時間,太倉促了!”
“那就下下個月!好嗎?拜託,別再拖延了!否則……” 他咬牙切齒,“我就去……”
“去幹嘛?去追別人?”她問,瞪大眼睛。
“對!去追別人!”清風點頭。“男子漢大丈夫要有點個性,免得讓你瞧不起,以爲我沒人要,才這樣纏着你!”大話說完了,清風立刻搖搖頭,又嘆口氣。“不不!月兒,如果兩個月後你還嫌快的話,我只有一條路可走。”
“什麼路?”
“等!等!等!”
他嘆息着喊,擁住她。
“反正我要堂堂正正的娶你!娶你做我袁清風的愛妻!娶你!娶你!娶你!”
她長長的嘆氣,把面孔埋在他的肩上。
他用手撫摸她的面頰,她清香的秀髮。
“今天要告訴爸媽,讓他們也高興高興!”頓了頓,清風說:“知道我爸媽在這世上,最擔心什麼嗎?”
“什麼?”
“怕我不跟女孩子交往,擔心我以處男鬼老死!”他哈哈大笑:“不會有那種事兒的,是不是?今天就告訴他們。”
“我被虜獲了!”
她無聲低語着。
“天堂!”
她仰頭望天。
“愛的天堂!”
她再度喃喃低語着。
清風呢,他望着她,凝視着她,她的語氣,她的神情,都叫他感動而溫暖。
情不自禁的,他擁抱住她。
她那細小的胳膊是瘦瘦的,軟軟的,涼涼的。
他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她不動,依然望着無邊無際的天空出神……就那樣,靜靜的,癡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