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死亡的腳步在接近,秦陌嫣面無表情的向我走過來。
在我這個位置,可以看到秦陌嫣後背與黑暗融化在一起,板着一張慘白的臉,手指箕張,慘白、毫無血色。
踏~踏踏~!
秦陌嫣走路發出的奇怪的聲音,正在一點點接近。
“去拿哭喪棒!”我眼睛睜大,強迫自己坐起來,但身體痛得厲害,我使勁掙扎卻只移動了一小段距離。
哭喪棒在揹包裏,揹包扔在病牀右邊,我要拿到哭喪棒纔有反擊之力!
深吸一口氣,強忍痛楚,我用力向背包的位置滾去。
身體就像被架到火堆上炙烤,黃豆大的汗水一滴滴冒了出來,打溼了衣服。
離揹包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但是這個距離此時對我而言卻如同一道天塹。
踏~!
秦陌嫣已經走到牀邊了,陰沉、蒼白的臉朝着我,衝我詭異的笑了笑。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真希望許思渺能回來,沒有她在身邊,我絕對會被鬼撕碎的。
“踏~”
秦陌嫣腳步停了停,伸手從我面前掠過,抓住了我的揹包。
我都閉上眼睛等死了,過了一會,發覺秦陌嫣仍然沒有襲擊我,眼睛睜開。
秦陌嫣仍然站在牀邊,雙手直直地伸出,抓住我的揹包,似乎想要從裏面取出什麼東西。
“她目標不是我?她想要什麼?”我眼睛睜大,此時我的手突然動了動,疼痛感在消失,體力在恢復。
“揹包中除了食物和礦泉水還有什麼……哭喪棒?她要哭喪棒?還是那兩件道具?”
秦陌嫣將手從揹包中抽了出來,拿出了鬼臂鎧。
隨即邁動步伐,向外面緩慢地移動。
“嗯?她要臂鎧?不是哭喪棒?”我反應過來,心中鬆了口氣:“目標不是我就好,不過秦陌嫣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狀態?爲什麼要拿臂鎧?”
“臂鎧是李錦夲搶來的,李錦夲也是搶別人的,據他說是一個男學生,很有可能是司馬仲秋,秦陌嫣和司馬仲秋有什麼關係?”
一條條線複雜錯亂,交織在一起,我只能看到線的一部分,卻不知道線頭在哪裏,想要理清這些線索對我而言難度太大了。
秦陌嫣捧着臂鎧,緩緩走出病房,隨後“砰”的一聲,似乎摔倒了。
“發生了什麼事?秦陌嫣幹什麼?”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況,我只能聽到秦陌嫣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如果秦陌嫣只是想要鬼器,爲什麼只帶走了臂鎧?我揹包裏還有哭喪棒和一張不知道用途的鬼牌,她爲什麼不帶走?”
我大口呼吸着,感覺身上的痛苦已經沒有那麼劇烈了,再恢復一下就應該能走路了。
“今年剛做過體檢,我的身體絕對是正常的,會變成這樣一定是厲鬼做的……這麼厲鬼在哪裏?居然能夠不動聲色的殺人?”
雖然進病房會減情“病情”,但最後還是會病發而死,只是多了一個過程,一個煎熬的過程。
“這頭厲鬼比以往遇到的還要詭異!廢棄醫院到底隱藏着什麼祕密?敲窗的鬼,沒有心臟遊蕩在醫院外面的鬼,以及讓我們染病的鬼——病鬼,這三隻極有可能都是厲鬼,管家說廢棄醫院的厲鬼數量達到了5個以上,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就在這時,門外忽地傳來一個腳步聲。
“啷”的一聲,病房的門被推到一邊,一個女護士推着車走了進來,來到了我身邊。
推車上面放了各種刀具,明晃晃的,一看就是能輕易切開皮肉的傢伙!
我身上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鬼想要幹什麼?給我做手術嗎?鬼會怎麼做?”
我可不敢讓鬼在我身上用刀亂劃,拼命掙扎想要起來,但疼痛剛剛過去,身體的力氣還沒有徹底恢復,始終力有未逮,坐不起來。
我焦急的看着女護士,她正盯着我。
“嗯?這個女護士不對勁!”
忽然,我發現一些問題,這個女護士穿着白色的護士服,戴着口罩,眼睛特別明亮、澄清,不像鬼的濁白。
女護士下身露出一雙白嫩的小腿,有點慘白。
她雙手戴着橡皮手套,拿着小剪刀,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是誰?”我突然問道,面前這個護士不像是鬼,而且我感覺有點熟悉。
“你怎麼躺在牀上?身體還好嗎?”女護士笑吟吟的道。
聽到她的聲音,我猛然想起一個人。
“卓龍瑩!”
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卓龍瑩,是你啊?你怎麼變成護士了?”
卓龍瑩把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可以打7分的瓜子臉。
“我來給你治療呀,秦風,你哪裏不舒服?”卓龍瑩道。
我冷冷盯着她:“你果然在騙我們!”
“秦風,雖然我有些東西隱瞞着,但是爲了你們好。”卓龍瑩很認真的道。
“爲了我們好?把我們騙到這個鬼地方直接玩失蹤,現在又變成護士出來,你這叫爲了我們好?”我冷冷道,雙手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右手抓住揹包中的哭喪棒。
“是的,秦風,我對你真的沒有敵意,我現在就是來救你的。”卓龍瑩很誠懇的道:“解釋起來很麻煩,但你要知道一點,我不是鬼就可以了。”
“哦,那你肯不肯讓我的哭喪棒抽一下,驗證身份?”我說着就取出哭喪棒。
“你抽吧。”卓龍瑩把手套摘下來,一臉無所謂,伸手過來。
我在她白嫩的手臂上抽了一下,並沒有黑煙冒出,她的確是人。
這點我也預料到了,她敢讓我試,就證明哭喪棒對她起不了作用。
我臉上作出那種抱歉的表情,“對不起,我以爲你是鬼,卓龍瑩,到底怎麼回事?”
卓龍瑩把手套戴回去,表情很嚴肅的看着我:“秦風,有些事我雖然瞞着你,但真的是爲了你好。其實當初,我是故意進入莊園的。”
我臉色微變,冷冷看着她。我想起當初七班來到莊園,第一個遊戲卓龍瑩就參加了,當時她表現得很輕鬆。我還以爲她運氣好,之後似乎有目的地接近我,只是當時我沒留意到。
“我有苦衷,但我是真的想救你們,杜晦是地府引路人,你可以理解爲帶人去往無間地獄的引路人,在他面前我救不了你們,只有到了這裏,你們纔有一線生機,所以我才把你們引到廢棄醫院。很多事情說起來很複雜,但我會慢慢跟你說。”卓龍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