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打開，榮寒城走出來，眼眸帶霜，足以冰凍整個88層。
“老大，您回來了。”
陳禹在辦公室看見榮寒城回來，趕緊出來迎接，因爲太急切，也沒注意榮寒城表情，等走到榮寒城旁邊，纔看清榮寒城表情，頓時覺得自己這條路選的不太對。
老大又受什麼刺激了？
他什麼都好，就是腿太快！
待在辦公室多好，做什麼非要出來！
榮寒城沒理陳禹，信步走進辦公室，陳禹和祕書辦華姐對視一眼，華姐聳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陳禹一咬牙，去茶水間泡了杯黑咖啡，硬着頭皮端進去。
“老大，給您泡的咖啡。”
“嗯。”
榮寒城已經脫了西裝黑色西裝外套，只穿一件黑色襯衣，領帶鬆開，指間，夾了一根香菸，冉冉冒着煙氣。
陳禹頓時覺得事有些大。
老大不常抽菸，只有在煩躁的時候纔會抽。
今天要談的合作已經板上釘釘，按理說不會有什麼變數，怎麼老大回來卻是這副表情，還抽起了煙？
不簡單···絕對不簡單！
雖然是榮寒城特助，但有些時候陳禹也猜不透榮寒城到底想什麼，只能小心試探問道：“老大，是合作出什麼差錯了？”
榮寒城彈了彈菸灰，朝後一靠，“沒有。”
合作只需他過去走個過場，籤個字。
“那是···”陳禹繼續小心試探。
老大下午出去，除了合作沒別的行程安排，能有什麼事讓老大煩躁？
端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眉頭皺起，“加點糖。”
來不及詫異爲什麼歷來喝咖啡不加糖的老大今天卻主動要求加糖，陳禹趕緊端着咖啡出去，重新泡了一杯，加了一塊方糖。
因爲拿捏不住要加多少方糖，直接用小碟子放了好幾塊方糖，和咖啡一起端進去。
老大今天明顯心情不好，他就不因爲這種小事惹老大，省的老大心情不好，讓他去國外“磨鍊磨鍊”。
“老大，您要的咖啡來了···”
把咖啡和方糖碟都放在辦公桌上，榮寒城端起喝了一口，眉頭皺起，陳禹趕緊又加了一顆，攪拌，榮寒城又喝了一口，表情比之前好些，但眉頭依舊沒有舒緩。
“老大，還要再加嗎？”
陳禹用鑷子夾起一塊方糖，作勢要往咖啡裏放，榮寒城伸手攔住，“不用。”
味道對了，但總感覺少點什麼。
可能是泡咖啡的人不同···
這段時間，陳禹腦子飛速旋轉。
不是合作的事，還能是什麼事？
按理說，老大就不是會因爲合作發愁的人，就算帝華創建剛開始，根基不穩，備受榮志哲打壓，老大也沒有這副表情。
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麼···
對了！
聶小姐！
能讓老大發愁的，只有聶小姐一個！
清了清嗓子，試探道：“老大，我聽王超說，聶小姐又新接了一個孤兒院的案子，需要請聶小姐上來彙報案子嗎？”
老大不是經常用匯報案子名頭把聶小姐叫上來，通常聶小姐上來之後那段時間，老大心情會很好。
老大心情一好，他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爲了以後日子更好過，對於聶傾傾的事，陳禹格外留意。
榮寒城手一顫，掐滅了煙，起身去開窗，背對着陳禹，“嗯。”
陳禹嘴角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笑容，趕緊迴應：“好的老大，我這就請聶小姐上來彙報案子。”
出了總裁辦公室，乘電梯去55層策劃部，陳禹一進來，就撞上剛從辦公室出來的王超，王超明顯愣住，過了一會兒纔回神，“陳特助，您怎麼下來了？”
有事發個信息給自己就好，怎麼還用勞陳特助親自下來。
“王經理，總裁請聶小姐上去彙報案子。”對王超，陳禹態度明顯很高傲。
“好的好的，陳特助稍等，我這就去叫傾傾。”
沒一會兒，聶傾傾抱着文件走出來，表情很沒底，看見陳禹，還是揚起一個笑容問好：“陳特助好。”
“聶小姐，總裁請您上去彙報孤兒院案子進度。”
聶傾傾：······
她案子剛拿到手，資料才查了一點，有個毛進度！
當然，這種話只能心裏暗暗想，是絕對不敢說出來。
“陳特助，這個案子我纔剛拿到手，在查資料階段，沒有什麼進度···”
潛臺詞，她不能上去跟總裁彙報進度。
難道要讓她上去跟總裁把她查到的資料講解一遍？
不實際！
“咳···聶小姐，沒關係的，您進行到什麼進度就跟總裁彙報就成。”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今天就算再怎麼着，也要把聶小姐弄上去。
聶傾傾還想推辭，王超直接搶話：“好了傾傾，別擔心，你到什麼進度就彙報給總裁就成，總裁和善，不會怪你的。”
這話說出來，連王超自己渾身也打了個顫。
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聶傾傾吞了口口水，“好的···經理···”
聶傾傾跟陳禹一起上電梯，電梯門合上，王超表情簡直跟買彩票中了獎一樣。
小彎才從洗手間出來，看見這樣的王超，有些鬱悶，“經理，您怎麼了？”
經理看見心儀女神了？
還是買彩票中獎了？
在聽見小彎聲音一瞬間，王超表情已經趨於正經，“咳···沒事。”
轉身，故作鎮定走進自己辦公室。
只留小彎一個人站在原地，滿頭霧水。
“一天天的，都這麼奇怪···”
嘟囔兩句，也朝自己工位走去。
時隔幾個小時重新踏入88層，聶傾傾心情相當沒底，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榮寒城在耍自己。
之前韶關的案子還能理解，但現在陽光孤兒院，她纔剛把案子拿到手，前後半個小時都沒有，總裁是在整個帝華安了眼睛不成，這都知道？
半個小時，資料才查了一點點，就讓自己上來彙報流程，她能彙報個什麼？
什麼都彙報不了！
“聶小姐，總裁在裏面等您。”
陳禹可謂滿面春風，幫聶傾傾拉開總裁辦公室門，伸手請聶傾傾進去，等她進去，才鬆開門。
聶傾傾受寵若驚：“麻煩陳特助了。”
“聶小姐客氣。”
聶傾傾剛一進來，眉頭輕微皺起。
有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