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總已經在這看了二十分鐘,而且臉色越來越黑。
“明天早上八點來接我。”
“好的榮總。”
榮寒城擡腳邁下去,往老居民樓走,他的腿很長,很快消失在夜裏。
搭上電梯,裏面只有聶傾傾和行鬧鬧兩人,剩下半捆山藥在地上放着,“傾傾,你韶關那個案子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麼還要加班?”
昨晚她看着傾傾把一系列問題改完,知道韶關案子已經結束,怎麼傾傾今晚還要加班。
“那個案子確實是結束了,可我又新接了別案子。”
“什麼案子?”
“呃···一個孤兒院的。”
“孤兒院···公益性質的,應該提成不多吧?”行鬧鬧詢問道。
孤兒院之類都是社會公益性組織,能給出的錢很少,傾傾就算累死累活策劃出來,拿到手的提成費也不怎麼多。
“嗯。”聶傾傾點頭,倒也沒過多說什麼。
“沒事,就算沒提成也沒關係,我還有錢呢!”老家還有幾套房子收租,就算傾傾不出去工作,這些錢也夠她和傾傾在京城生活。
“原來我身邊竟然是隱藏富婆!”
“那你以爲!以後就好好抱緊本宮大腿,只要有本宮一口喫的,就絕對少不了你!”
行鬧鬧化身宮鬥調調,聶傾傾也就順着她,像電視上宮女一樣一福身:“奴婢遵旨。”
“嘿嘿,小傾子,扶本宮回去。”行鬧鬧一手放在肚前,一手伸出來,懸在身子右側,與宮鬥劇上後宮娘娘很像,聶傾傾趕緊扶住,讓她手搭在自己手背上。
“行娘娘,您請···”
正在這時,電梯到了五樓,門剛一開,這副場景就落在外面人眼中,他那雙惺忪朦朧的眼緩緩瞪大,張的也能裝下雞蛋。
聶傾傾和行鬧鬧趕緊正色,各站各。
爲了緩解尷尬氣氛,聶傾傾先開口:“許先生好。”
這人正是之前和聶傾傾有過幾面之緣,說過一兩次話的許大仙。
他剛剛點了外賣,顯示快到了,在家閒着也沒事,就想到樓下等着,也能早點喫上熱乎飯,誰知剛站電梯門口就看到這副場景。
他穿越回清宮了?
那也不對啊!
她們都穿着現代裝,就算要穿越,也是她們穿過來。
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同一層樓的鄰居,網上那個幾次三番被人黑的聶傾傾,另一個,是她閨蜜,好像叫什麼鬧鬧。
難怪裏說女生私下都喜歡cosplay,玩角色扮演,尤其後宮那種。
今日一見,大大果然說的沒錯!
“聶小姐剛回來?”
“嗯,許先生這是?”
“下去取個東西。”許大仙沒說明。
取東西好歹還有點神祕,說不定是文件什麼之類,如果直接說取外賣,顯得他多屌絲。
畢竟面前是兩個女孩子,還都挺漂亮。
“許先生再見。”聶傾傾提上山藥,跟行鬧鬧一起走出去,許大仙笑着點頭,在她們下來後走進電梯。
回到家,躺到沙發上,兩人才長舒一口氣。
想到剛剛電梯打開瞬間的尷尬場景,臉還有些紅紅的。
“傾傾,剛剛那位許···先生,你認識?”
“哦哦,那就沒事。”看起來邋里邋遢,典型屌絲宅男,還說下去取東西,以她看啊,八成取外賣。
屌絲不可怕,可怕是不想承認。
做人最重要是誠實,如果連誠實都做不到,與牲畜有何區別?
聶傾傾猛地想到什麼,一下坐起,往玄關方向走,轉道進入廁所,聽見裏面噼裏啪啦聲音,行鬧鬧問:“傾傾,你在找什麼?”
“找雙皮手套。”
行鬧鬧覺得疑惑,現在又不是冬天,傾傾要皮手套做什麼?
“你要皮手套幹什麼?”
“明天要用。”
“哦,新的在櫃子最裏邊,洗衣液後面。”
有行鬧鬧指導,聶傾傾很快找到。
她就說,之前手套在洗手池下面櫃子第一層抽屜裏放着,怎麼找不到了,敢情鬧鬧移了地方。
提溜着新手套走到客廳,塞到包裏,行鬧鬧越發覺得疑惑,“你上班帶皮手套幹什麼?”
傾傾是去做策劃工作,又不是幹保潔,哪裏需要皮手套?
行鬧鬧不問還好,一問聶傾傾就滿腹牢騷。
那麼大的帝華是沒保潔了還是怎麼地,需要她一個策劃部職員打掃總裁辦公室,還往後每天上班前都要去打掃一次。
她到底應聘的是策劃部還是總裁祕書辦?
行鬧鬧在旁邊,看着聶傾傾神色變換,而且越來越憤恨,有些擔憂擰眉,“傾傾···你怎麼了?”
看傾傾樣子,怎麼感覺誰刨了她家祖墳。
那種缺德事,現在這個時代應該不會發生,那傾傾是怎麼了?又要帶皮手套去帝華,又這副表情?
難道···
難道!
她之前的擔憂發生了?!
一下抓住聶傾傾手腕,急切問:“傾傾,帝華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雖然帝華總裁榮寒城出了名對女人不感興趣,但帝華又不是隻有榮寒城一個人,下面還有經理董事之類,那些人可不像榮寒城那樣不近女色。
如果他們仗着身份欺負傾傾,傾傾一個小職員怎麼反抗過來?
對了!皮手套!
八成他們想欺負傾傾,傾傾不同意,他們就威脅傾傾,讓傾傾幹保潔的活兒,以此逼迫傾傾就範。
對!一定是這樣!
“鬧鬧,你腦子在想什麼?”從搬到行鬧鬧家所在縣城到現在,快十六年,這麼多年相處,行鬧鬧一個眼神,聶傾傾都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看那目光變化,一定是胡思亂想。
鬧鬧什麼都好,就是內心戲太多。
現在行鬧鬧心中已經認定聶傾傾是受害者,抓住她手,目光如炬盯着她:“傾傾,你老實說,帝華是不是有人想欺負你?”
“你的這個欺負是···什麼意思?”看行鬧鬧眼神,就知道這個欺負不是平常那種欺負的意思。
行鬧鬧覺得不好意思,但聶傾傾現在問,她有不好不說,只能一跺腳,視死如歸一樣吼出來:“就···就有人想潛規則你!”
話剛落,一個大巴掌落到她頭頂,輕飄飄拍了一下,“你腦子有包?”
潛規則?
她聶傾傾是那種會接受潛規則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