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寒城在兩份文件最後簽上自己名字,陳禹趕緊上前,將兩份文件遞給聶嘯山,“聶總,您簽字。”
聶嘯山直接翻到最後簽上自己名字,將其中一份遞還給陳禹。
“寒城,以後項目的事就讓青青跟你們對接。”
“嗯。”
榮寒城沒異議,他今天來,完全是因爲聶嘯山這個長輩親自來,而他如果只讓陳禹或者下面人來,難免有些不太重視。
之後工作,也肯定不是他這個帝華總裁跟聶氏負責人對接,下面有專人會對接好。
聶嘯山和聶婷青離開後,陳禹收了文件,上前一步,把兜裏手機遞給榮寒城,恭敬道:“老大,您手機剛剛響了。”
榮寒城接過手機,上滑,就看見一條新消息,是聶傾傾的,點進去,片刻,冷聲道:“陳禹,讓褚夜查行昭出什麼事。”
“是,老大。”陳禹不疑有他,點頭,掏出手機給褚夜打電話,很快交代好褚夜。
榮寒城已經走出會客室,徑直往辦公室走。
這幾天在醫院一直陪聶傾傾,他桌上文件又堆了一大堆,不處理不行。
他現在只想快點處理完文件,回桃園小區看聶傾傾。
坐到辦公桌後處理文件,一目十行,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就能處理完一份文件。
十分鐘後
陳禹敲門,在得到迴應後推門走進來,“老大,褚夜說行昭那邊出事了。”
榮寒城筆尖一頓,但頭沒擡,還在看着文件,“出什麼事?”
“天堂酒吧裏一個陪酒女懷了行昭孩子···現在在醫院···”其實對於褚夜調查出的這個結果,陳禹還不太相信。
行昭他也見過幾次,不像那種人。
但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會不會是他看錯眼。
榮寒城擡頭,劍眉微蹙,“怎麼回事?”
“據說是行昭某天喝醉酒,將那個陪酒女拉到旁邊快捷酒店,之後沒過多久,那個女人發現自己懷孕,今天在去天堂酒吧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然後被酒吧老闆送到醫院···不過···褚夜還發現一些疑點。”
“說。”
“根據褚夜調查,之前行昭從一個叫虎哥的地痞手上救過那個女的,而且在今天之前,行昭跟那個女的一點不熟,甚至可以說毫無交集。對了老大,褚夜還找到一份行昭正在檢驗中心排隊的東西,我已經讓拿去檢驗,結果馬上出來。”
“檢驗什麼東西?”榮寒城眉頭緊蹙。
如果是尋常的東西,一般都不會特別送去檢驗中心檢驗,畢竟檢驗中心檢驗東西都需要提前預約。
“一張帶血的白牀單。”
“檢驗結果什麼時候出來?”榮寒城聲音帶着寒意。
他心中大概有猜想形成,不過最終猜想是否正確,還是要看那份檢驗結果。
“檢驗中心那邊說五分鐘後。”陳禹恭恭敬敬說道。
普通人在檢驗中心檢驗東西,都是需要排隊,少則三五天,多則一週半月,但是他們老大不一樣,誰讓他們老大是這座檢驗中心背後老闆。
京城的檢驗中心,也是榮寒城暗處企業之一,不過,除了榮寒城、陳禹和褚夜之外,沒人知道。
“是。”陳禹點頭,主動退出。
五分鐘後
他敲門進來,將手機放在榮寒城桌上,屏幕上是一份檢驗報告照片,最終檢驗結果顯示這些血來自四肢,是肢體血,而不是所謂第一次落紅。
陳禹還吩咐檢驗中心那邊比對了血液數據庫中王媛血液樣本,確定這是王媛本人肢體血。
看着白紙黑字的檢驗報告,榮寒城眸光一閃,“讓人把報告送去給行昭。”
“是,老大。”陳禹歡快應下,抱着手機出去,回到自己辦公室,纔打電話給檢驗中心,讓人把報告送到市中心醫院婦產科住院部給行昭。
市中心醫院婦產科住院部
楊哲動用關係,幫王媛找了一間環境還不錯的單人病房,此刻,王媛臉上毫無血色,脣也蒼白的好像一張白紙,她手背掛着點滴,一雙眸子看向窗口,黯淡無光。
行昭站在牀尾,雙眼凌厲看着王媛。
他不相信自己那晚碰了王媛,所以剪下那片帶血牀單送去檢驗中心檢驗,誰知檢驗中心檢驗東西需要排隊,他送去的東西,排到了三天後。
可是今天,王媛就發現懷孕,還剛好在天堂酒吧被人撞,又正好遇見哲子,還被哲子送來醫院。
行昭沒來由覺得這件事有些太湊巧。
湊巧的就好像有人設計一樣。
他看着王媛,王媛卻轉頭不看他,只一個勁兒盯着窗口,神情很是哀傷。
那可憐勁兒,連楊哲都看不過去。
楊哲蹭了行昭一下,給他使個眼色,徑直往外走,行昭跟在他身後,一起走出去,在他們走後,牀上看起來十分虛弱的王媛才轉頭,看着他們離去方向,手撫上肚子,低喃:“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她因爲肚子受了撞擊,差點小產,身子本就虛弱,又加上刻意壓低聲音,除了她自己,誰都聽不見。
走廊
楊哲皺眉看着行昭,“阿昭,王媛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他是天堂酒吧老闆,自然知道王媛什麼底細。
如果是平常清白女孩,他會很高興,因爲行昭總算能忘記那個他不該繼續惦記的人,敞開心扉接納別人,但是現在對象是王媛,他酒吧裏一個陪酒女,而且他清楚,王媛不僅僅只陪酒,還會出臺,而且出臺時間不短。
這種女孩,楊哲從心底覺得配不上行昭。
可惜現在王媛一口咬定懷了行昭孩子,而看行昭樣子,也沒說那孩子不是他的。
行昭現在只要一想起王媛,就覺得很煩躁。
他沒想到自己出於不忍出手幫忙,竟然招來這麼大禍患。
“再等三天!”行昭啞着聲音,語氣裏帶着咬牙切齒意味。
他從還沒畢業就開始和楊哲合夥開酒吧,見識的污濁事不在少數,以前只是看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感受不真切,現在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總算能體會那些人當時是什麼心情。
簡直想殺了對方的心都有!
“你已經有應對辦法了?”楊哲眉頭舒緩一些。
只要行昭有應對辦法,他就不用這麼焦灼。
“嗯。”行昭沉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