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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李總監一些細微表情，其實對聶傾傾很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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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等會不論她再怎麼爲難聶傾傾，李總監也不會怪她，說不定還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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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蓉把聶傾傾按在李芳芳旁邊座位，自己也在一旁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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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傾，你跟王蓉認識？”李芳芳故作不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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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來來之前，她早就看過李芳芳簡歷，知道她高中在聶傾傾所在學校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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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差，帶王蓉的原因，也是因爲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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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傾傾還沒來得及說，王蓉就搶先開口：“李總監，傾傾和我還有王傑是高中同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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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們是同班同學？那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快動筷子。”李芳芳熱情招呼大家，一點沒有領導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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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蓉樂的滿臉笑意，心裏直清醒公司把自己和王傑調到李芳芳組，讓她有機會跟這麼個平易近人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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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蓉和王傑一臉高興相比，另外兩個職員臉色明顯沒有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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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臉上也掛着笑，但怎麼看怎麼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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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看王蓉和王傑的目光，帶着淡淡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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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蓉王傑滿心因爲李芳芳一句“都是一家人”高興，根本沒察覺他們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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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傾傾擡眸，有些失神看着眼前琳琅滿目菜餚，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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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看起來很有食慾，但他就是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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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爲今天只有她和李芳芳兩人，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尤其是王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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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聶傾傾高中時光留下不可磨滅記憶的王蓉，是聶傾傾至今想來，都會情不自禁身子顫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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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因爲對某個事物恐懼所產生的正常機體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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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還要追溯到聶傾傾高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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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聶傾傾還在上高二，她的臉一直都不算驚豔，但看起來很舒服，加上平時不太愛說話，只跟行鬧鬧行昭親近，所以同學私底下都把她奉爲“高冷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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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人大多都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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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聶傾傾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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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心撲在學習上，想考離孝昌，去更大更遠更廣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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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行鬧鬧和行昭因爲家裏有事，被親戚提前接走，所以放學就只有聶傾傾一個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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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要經過一條小巷子，就在那條小巷子裏，她被一個染着黃頭髮，皮衣牛仔褲鉚釘鞋，一身社會青年打扮的人擋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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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身後，將近十個染着各色頭髮青年騎在摩托車上，嘴裏叼着煙，一直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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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傾傾皺眉，往旁邊走了點，誰知黃髮青年也跟着往旁邊移了點，準確無誤擋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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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傾傾擡頭，神情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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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黃髮青年嘴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聶傾傾，當我女朋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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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黃髮男青年話落，後面起鬨聲更大，跟男青年嘴角的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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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穿校服的同學走過，表情很憐惜，卻什麼都沒有做，以手擋臉，急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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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髮青年是遠近聞名的混混大哥，手下幾十號兄弟，得罪他，只會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黃髮男青年篤定聶傾傾會乖乖答應做她女朋友時，聶傾傾皺眉，直截了當轉身，從另一條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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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回家路上被混混堵在巷子告白的事瘋傳，傳遍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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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屑，有人擔心，有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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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聶傾傾的人，是比聶傾傾高一級的學生，校學生會會長，也是學校歷屆學生會爲數不多的女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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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聶傾傾去上廁所，第三次被人從外面把門反鎖後，她才知道，有人在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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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行鬧鬧調查，對付她的人，就是那個女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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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會長喜歡郝志，而郝志對聶傾傾告白，所以她就恨上聶傾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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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黃髮青年，就是郝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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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有人對付她，除行鬧鬧之外，班裏其他女生都在若有似無疏遠自己，而這一切罪魁禍首，就是王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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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唯一一個經過巷道的人，是王蓉；被嚇的發抖捂臉離開的人，也是王蓉；將郝志跟她告白的事傳出去，傳到女會長耳朵裏的人，還是王蓉；在班裏帶頭孤立她，以此討好女會長的，更是王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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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後來王蓉爲了進學生會，帶着一幫女生把聶傾傾圍在女廁所，要撕碎她衣服，要她沒辦法在學校待下去，要不是行昭問訊及時趕來，衝進女廁所帶走她，後果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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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並沒鬧大，因爲女會長舅舅是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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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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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聶傾傾喫的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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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蓉一直拉着她話家常，講高中的事，李芳芳在旁邊認真聽着，不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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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聶傾傾藉口去洗手間離開，躲在洗手間給榮寒城發了“求救信號”和地址，得到迴應，心才稍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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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洗手間，準備洗手，就見王傑站在不遠處，後背靠着牆，兩指間夾着一根點燃的煙，絲絲縷縷煙氣向上飄蕩，給王傑周身徒添幾分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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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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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蓉當初雖然對自己不好，但王傑卻和她沒什麼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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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傑，你怎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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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聶傾傾聲，王傑麻利滅掉煙，扔進旁邊垃圾桶，轉頭看她，眼裏晃動着喜悅光芒，“啊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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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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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傾傾雖然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不太對勁，卻沒往別的地方想，只當王傑順路，等自己一起回包廂，“那我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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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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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傑刻意停留片刻，等聶傾傾走上來，才擡腳，跟聶傾傾並肩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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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跟聶傾傾步調一致，他還刻意放緩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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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身側的雙手興奮握成拳，嘴角，也情不自禁咧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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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傾，聽說你現在過的不錯？”王傑聲音還帶着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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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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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傾傾聲音很輕，跟羽毛拂過水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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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本來就狹窄，兩人又是並肩，顯得走廊更狹窄，狹窄的走廊有迴音，所以聶傾傾聲音清晰傳入王傑耳中，王傑興奮的心臟“嘭嘭”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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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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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被埋藏在心底十年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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