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還不能現在說。
“李小姐，我們有專門負責合作的市場部，您有什麼合作上的事，可以直接跟市場部同事聯繫。”
潛臺詞不用每次都用合作爲藉口，來找他們老大。
他老大堂堂帝華總裁，每天要處理的事海了去了，如果還把李芳芳公司這種幾百萬的小合同也要親自處理，早就勞累過度累死了！
這年頭，人都沒自知之明瞭？
什麼阿貓阿狗都想見他們老大！
李芳芳雖然聽清楚陳禹話外音，但是這麼多年工作，早就練成一副銅皮鐵骨，就算心裏明白陳禹看不起自己，她也可以做到笑臉相迎，裝聽不懂。
只要最後結果如她所願，就算中間受再大委屈又有什麼？
等她當上帝華總裁夫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陳禹趕出帝華！
讓他狗眼看人低！
“陳特助，我知道帝華有專門對接合作的市場部，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工作上的事要和榮總當面說。”李芳芳擰着眉，一臉緊急。
如果光看她表情，一定以爲是什麼人命關天大事。
但是陳禹是誰？
人精啊！八面玲瓏的人精！
李芳芳心裏想什麼，他動動腳指頭都能猜到。
很重要的工作上的事？
一個不到五百萬的合作單子，能有什麼很重要的事？
他們老大就算什麼都不做，光睡覺，分分鐘也能賺五百萬。
屁大點錢和合作還敢跟他說很重要的事。
真是目光短淺！
海歸回來的人，就這水平？
真是以一己之力拉低整個海歸水平。
陳禹：“不好意思啊李小姐，我們榮總還有很重要事情處理，今天可能沒辦法見你。”
今天沒辦法見自己？
李芳芳：“那明天可以嗎？我明天再來。”
只要能見到榮寒城，遲一天早一天沒什麼關係。
陳禹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笑，“不好意思啊李小姐，我們總裁明天也沒辦法見你。”
如果是有眼色的人，肯定就會明白陳禹什麼意思。
但是李芳芳不同，她爲了達到自己目的，刻意裝糊塗，裝不懂：“那陳特助，後天可以嗎？我正好最近幾天都是京城。”
連前臺都覺得有些尷尬。
陳特助話都說的這麼清楚，這個姓李的女的怎麼這麼蠢？
一直聽不清楚！
這種人，到底是市場部哪個傻逼籤的單子。
要不是憋着一口氣，陳禹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不跟李芳芳這個憨批繼續說。
跟這種人說話，腦細胞得死一大半。
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聲音平和，“李小姐，這一段時間，我們總裁確實沒辦法見你，等我們總裁有時間，我會聯繫你。”
“榮總有時間再聯繫我？陳特助您有我電話我，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電話。”李芳芳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
陳禹掃了一眼，淡淡別開目光，“不用了李小姐，我這有你電話。”
李芳芳恍然大悟，“哦哦好，那麻煩陳特助了。”
“李小姐客氣。”
他也做過調查，李芳芳母親，聶小姐叫李阿姨那個中年女人，有風骨有傲骨，人品倒是不錯，但是她生的女兒，怎麼就成這樣。
“陳特助，這種人真是咱們帝華的合作方？”前臺表示懷疑。
帝華選擇合作方，不僅僅看中質量和企業名聲，連負責人品性，也很看中。
這種負責人，根本不在帝華選擇合作方標準裏。
在第一輪就會知己誒被淘汰。
還會簽訂合同，讓這種人找到公司來？
陳禹手扶了扶額頭，憂傷點頭，“嗯。”
說起這個，他就頭痛。
現在場景，真真實實表示了什麼叫悔不當初。
他當時也是腦子抽了，纔會幫李芳芳說話，促進李芳芳和帝華的合作。
現在腸子都恨不得悔青了。
前臺沒看陳禹，自然沒看到他懊惱表情，兀自小聲嘟囔抱怨：“真是不知道市場部哪個傻逼看上這種人，纔會跟這種人籤合同。這個女人哪裏是來跟我們帝華合作，分明是想勾引我們榮總！”
她可是她們榮總和聶小姐CP大粉，一看到有女人上趕着找榮寒城，就會覺得是想拆她擁立的CP。
這不能夠！
“咳···”陳禹差點沒嗆死。
前臺一臉擔憂道：“您怎麼了陳特助？怎麼突然嗆住了？”
陳禹一邊擺手一邊掙脫前臺，“咳···沒事，我沒事···你去忙你的···”
前臺半信半疑回到自己崗位，陳禹調整好氣息，一看，褚夜已經走出去老遠，趕緊擡腳追上，“褚夜你等等我···”
真是的！
一茬接一茬，什麼時候是個頭！
······
李芳芳走出帝華國際大廈，走到一處僻靜地方，才從包裏掏出手機，撥了個沒有備註的電話號碼，那端很快接聽，是個女人，但是聲音經過處理，滋啦滋啦彷彿過電一樣。
李芳芳：“你說的辦法我試了，但是沒有成功。”
電話那頭：“榮寒城說什麼了？”
李芳芳：“我沒有見到榮寒城，是他特助陳禹和褚夜見的我，說榮寒城最近都沒時間見我。他不願意見我，你的辦法根本不可行啊！”
電話那頭輕笑：“別忘了自己身份，沒有我，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當上榮夫人。”
李芳芳狠狠咬牙，很想一把掛了電話，但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她現在要聽這麼人，只有這個人，可以幫助她成爲帝華總裁，成爲榮夫人。
李芳芳：“我沒忘記自己身份，你交代我辦的事，暫時可能辦不到。”
電話那頭：“沒事，我也沒期望你很快辦好。”
李芳芳手不自覺握緊。
她這一輩子，最討厭別人輕視。
李芳芳：“我還有事，先掛了。”
······
總裁專用電梯裏
褚夜鬆開搭在耳朵上的手，垂下，眸子閃了閃。
“怎麼？你聽到什麼了？”陳禹一把抓住褚夜手臂，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