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陳禹心不由提起。
過了一會兒，張醫生露出笑容，把報告遞給榮寒城，“榮總，聶小姐沒什麼大礙，接下來好好休息就行。”
報告顯示聶小姐已經無礙，只需要好好休息，多補充補充營養。
陳禹舒了口氣。
呼···
聶小姐沒什麼大礙，他和褚夜解放的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
榮寒城揮手，張醫生和陳禹有眼色找藉口離開，臨走前還貼心把門帶上，不可謂不貼心。
夜漸漸濃重···
聶傾傾抱着榮寒城讓陳禹拿來的平板坐在牀上，登進網站後臺看留言。
她昏迷這些天，都是花姐聽從榮寒城指揮，每天從她後臺存稿箱裏發一章，以此維繫粉絲。
她從前都是兩更三更，甚至更多，最近二十幾天都是一更，惹的後臺很多讀者催更，還有些直接破口大罵，說她飄了。
最開始，花姐還會用她賬號回覆粉絲，說身體不舒服，剛開始粉絲表示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好之後再更新，但是漸漸的，就有了別的話。
隨着她一更時間越來越長，罵她飄了的人越來越多。
看着這些留言，聶傾傾應該越來越精神，越來越憤怒，被膈應的睡不着覺，可是她現在身體不允許。
困···
兩個眼皮上下打架，腦袋一顛一顛的，平板也從手裏滑下，滑到被子上，看的榮寒城目光不由柔了柔。
拿出手機，進入相機，錄下這一幕。
猛地，聶傾傾一個激靈，眼睛“唰”的睜開。
榮寒城第一時間一個箭步衝上前，握住她手，急切道：“怎麼了傾傾？”
聶傾傾搖搖頭，“我沒事，還以爲平板掉地上了。”
“沒有，掉之前我肯定幫你接住。”
聶傾傾眼睛彎了彎，拿起平板，繼續看留言。
這二十幾天，聶傾傾書下面留下急速增多，雖然大部分是些罵她的。
因爲留言很多，聶傾傾書衝上暢銷榜，收藏的人越來越多。
福禍相依。
沒一會兒，她又犯困，腦袋一顛一顛的，平板也從手裏滑落，眼看要滑到牀邊，榮寒城伸手接住，按滅屏幕，小心翼翼放到牀頭櫃上。
聶傾傾睡着了。
紅脣隨着呼吸微張，睫毛根根挺立，濃密而捲翹，她的鼻頭很小巧，也很乾淨，就算昏迷二十多天，她的皮膚也很好，
榮寒城就這麼看着聶傾傾，瞳孔中清晰映出她睡顏。
如果時間能定格在這一刻多好···
在榮寒城注視下，原本睡容香甜的人動了動，眼睛緩緩睜開，看見他，勾脣笑了笑，“你怎麼還不上來睡？”
嘭——
榮寒城清晰感知到自己心被什麼撞了一下，發出巨大聲響。
上···來睡？
甩甩頭，甩掉那種胡思亂想。
傾傾纔剛醒，他腦子在想什麼！
“沒事，你先睡，我在旁邊看着你。”
聶傾傾搖搖頭，一點點挪動身子，挪出一個可以供榮寒城躺下的地方，“你黑眼圈那麼深，就是因爲沒好好休息。”
榮寒城笑着搖頭，摸摸她臉，滿臉溫柔：“我好好休息着。”
他每晚都休息，不過因爲擔心她，所以總是起夜，才落下黑眼圈。
“你湊近點，讓我看看你黑眼圈。”
榮寒城聽話，湊近了些，跟聶傾傾臉的距離只有一個二十釐米。
聶傾傾不光看，還伸手去摸，她手指很白，跟榮寒城黑眼圈形成強烈對比。520
黑眼圈都這麼深，還說自己好好休息。
仗着自己昏迷不知道，就欺騙自己？
伸手，一把抱住榮寒城脖頸。
榮寒城手突然收緊，身體也成緊繃狀態，心臟處彷彿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榮寒城，黑眼圈很顯老，一點也不好看。”
儘管榮寒城底子好，遠遠看去，跟以前沒什麼大差別，
但是近距離一看，就能看出不同。
眼睛是心靈的窗子，是身體狀態最直觀的表達。
一雙眼睛好看、明亮、有生機有活力，就證明這個人身體狀態好，身體健康。
以前榮寒城的眼睛雖然幽黑深邃，但是絲毫不顯疲態，可是現在，如果湊近看，就能看到他眼裏紅血絲，眼下青黑。
這都是疲憊的表現。
而眼睛疲憊，最顯老。
榮寒城笑意盈盈、運籌帷幄的表情因爲聶傾傾的話登時一僵。
老……
脫鞋上牀，躺好，順帶把聶傾傾整個人攬進懷裏，才略帶氣憤開口：“我還年輕。”
他老嗎？
他也只比傾傾大兩歲。
哪裏老！
聶傾傾“噗嗤”笑出聲，手撫了撫他胸膛，安撫意味濃厚，“好，你還年輕···”
說實話，榮寒城真的不老。
只是平時總穿一身黑，顯得很成熟老練。
如果他換上大學生穿的衛衣牛仔褲，肯定秒殺一衆小年輕。
聶傾傾的安撫聽在榮寒城耳裏並沒什麼用，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老”這個字。
以前沒覺得什麼，但是現在，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他老嗎？
聶傾傾收住笑，但是那雙眼睛，還是含着淡淡笑意，“你這是成熟有爲，秒殺他們小年輕。”
榮寒城臉更黑。
成熟？
還不就是老的另一個表達。
見聶傾傾還要張口繼續說什麼，快速湊近，封住她脣。
聶傾傾眼睛因爲驚訝而瞪大，顯然沒料到榮寒城突然這一下。
這是···氣急敗壞？
不過好可愛……
“笑什麼？”榮寒城沒想到聶傾傾不僅沒因爲他氣憤收斂，反而笑的更加歡快，一股被忽視的酸澀油然而生。
“沒笑什麼···”
聶傾傾能說纔怪。
榮寒城手在聶傾傾腰上撓癢癢，聶傾傾被撓的發癢，偏生身體沒力氣，扭動不了什麼，只能憋着，憋的臉頰通紅，不住告饒：“我錯了榮寒城我錯了···”
榮寒城這才“放過”她，動作輕柔把她往自己懷裏挪了點。
這個牀是他之前發狂之後休息用的，所以並不大，睡一個人很寬敞，但如果睡兩個人，就會顯得稍稍擁擠。
“傾傾，問你個問題。”
糾結再三，榮寒城還是覺得自己該問出來。
如果是對別人，他根本不會有絲毫糾結，可對方是聶傾傾，是他在意的人。
因爲在意，所以糾結。
“嗯，你問。”聶傾傾乖乖點頭，在榮寒城懷裏找了個舒服姿勢。
“你跟我說說許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