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坐車去醫院。
榮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神情凝重，聶嘯山陳煦蓉夫婦和聶文珊坐在旁邊凳子，也都一臉焦急。
老爺子還在等什麼？
醫院已經上班，可以辦手續出院，老爺子非讓人先不辦，說再等等。
等？
榮老爺子已經到了，他還要等什麼？
聶嘯山和陳煦蓉夫婦給旁邊聶文珊使個眼色，聶文珊瞭然點頭，開口：“爸，時間不早了，我和哥去幫你辦出院好不好，你早點回家也好早點休息。”
聶老爺子最疼聶文珊，以往只要她一開口，聶老爺子必定答應。
可是今天，聶老爺子破天荒的直接拒絕。
“再等等。”
聶文珊還沒這麼“大庭廣衆”被聶老爺子拒絕，臉色變了變，“爸，您要等什麼？您可以告訴我，我幫您等，您和哥早點回家休息。”
聶老爺子擺手，“不用，馬上就來了。”
聶文珊無奈，只能安安分分坐好，不再說話。
將一切收入眼底的榮老爺子想到什麼，花白眉毛挑了挑。
聶老頭不趕緊出院，非要等人，八成要等聶傾傾。
切，丟臉。
沒見過小輩一樣！
他就不一樣，榮寒城那臭小子回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他照樣該喫喫該喝喝，心裏沒負擔。
沒一會兒，榮寒城和聶傾傾來了。
在衆人凝視下進門，看到病房裏忽然這麼多人，還有些不太適應。
微笑着一一問好，最後纔跟聶老爺子問好。
“行了，你們三個去辦出院。”
聶嘯山聶文珊和陳煦蓉只能聽話去辦出院。
他們走後，聶老爺子才衝聶傾傾招招手，示意她離自己近點。
“聶爺爺，讓您久等了。”說起來，聶傾傾還有些歉疚。
她和榮寒城來的最遲，害得所有人都等。
“哎呀，也沒等幾分鐘，乖傾傾不用放在心上。”在聶老爺子這，別說等聶傾傾一會兒，就算等十天一個月，都不算什麼。
榮老爺子聽到聶老爺子話，翻了個白眼。
沒等幾分鐘？
鬼個沒等幾分鐘！
都快成望孫女石了還說沒等幾分鐘！
人年紀大了，睡眠淺，起牀收拾好，他就坐車來醫院，那個時候大概是七點不到，他來的時候，聶老頭就在牀上坐着，手裏抱着手機，嘟囔：“這個點應該還沒起牀，再等等···”
這一等，就等到八點半。
這才小心翼翼撥電話，說了自己今天出院，問聶傾傾能不能過來。
掛了電話沒多久，聶嘯山陳煦蓉和聶文珊纔來，原本他以爲就能辦出院，結果他還要等！
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牛吧
聶嘯山和聶文珊來的遲，可能不知道，但他從不到七點就來醫院，在病房裏等聶老頭。
親眼看到以前那個撥幾個億投資項目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現在卻爲等一個人糾結糾結又糾結。
聶嘯山夫婦和聶文珊幫聶老爺子辦好出院手續回來，聶老爺子已經在聶傾傾跟何管家攙扶下，到地下車庫。
看着一室空蕩，聶嘯山夫婦臉黑了黑。
以前她最得聶老爺子喜愛，聶老爺子什麼事都依着她，今天不僅直接拒絕自己提議，還走都不跟自己打招呼，這讓聶文珊覺得心裏不平衡。
扭頭，衝一臉陰沉的聶嘯山說道：“哥，爸最近怎麼了？”
聶嘯山回神，搖搖頭，“爸最近沒怎麼，文珊，爲什麼這麼問？”
聶文珊若有所思，“我總覺得爸最近狀態很怪！尤其是今天，爲什麼要等榮寒城來了才讓我們去辦出院，以前也沒覺得他跟榮寒城關係有多親近。”
榮寒城性子冷，在長安是家喻戶曉的事。
別說老爺子看着他長大，就連他的親爺爺榮老爺子，兩人看起來都沒多親近。
老爺子可不是那種喜歡用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人。
知道事情真相的聶嘯山和陳煦蓉對視一眼，陳煦蓉嘆了口氣：“老爺子哪裏是等榮寒城。”
聶文珊敏銳察覺陳煦蓉話裏有話，直接開口問：“嫂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陳煦蓉嘆了口氣，並沒直接說原因。
聶文珊一把挽上陳煦蓉手腕，親熱道：“哎呀嫂子，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說出來我還能幫你分擔分擔。”
陳煦蓉側過頭，看了聶嘯山一眼，聶嘯山也配合着她，給了她一記安慰眼神。
陳煦蓉這才扭頭對聶文珊說：“文珊，你是嫂子小姑子，咱們都是一家人，嫂子本來也不想瞞你，你可要答應嫂子，如果嫂子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對別人說。”
聶文珊滿口答應：“當然！嫂子你就把心放肚子裏，我嘴最嚴了！”
“文珊，你知道大哥那個女兒嗎？”
一說到這個，聶文珊臉色微微一變，“聶婷芳？”
陳煦蓉點頭，“就是芳芳。”
“嫂子你提她幹什麼？她不是當年和大哥一起葬身海里，連屍體都沒撈上來？”這件事在整個長安，不是什麼祕密。
稍微接觸長安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陳煦蓉緩緩搖頭，沉靜的表情讓聶文珊心裏“咯噔”一跳，升起一股不好預感，“嫂子你的意思是···”
“沒錯，芳芳沒死！”
聶文珊嚇的倒退幾步，扶住牀尾擋板才站穩。
聶婷芳沒死？
聶婷芳竟然沒死！
她當時還不到一歲，那麼小，那個深的海，聶嘯承那種會水性的大人都死了，她一個小娃娃竟然沒死！
“嫂子你怎麼知道她沒死？那麼深的海，大哥一個會水性的成年人都沒活下來，她一個才一歲的小孩怎麼活的下來？！”
陳煦蓉趕緊上前一步，扶住聶文珊，“文珊，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找了醫院驗DNA，那人確實是大哥血脈。”
在懷疑聶傾傾就是未死的聶婷芳之後，聶嘯山和陳煦蓉就找人拿了聶傾傾頭髮，去和聶嘯承之前留存下來的DNA做對比。
昨晚，對比結果剛出來。
99.9%
這麼相近，只有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