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寒城在聶傾傾牀邊坐下,看着牀上睡容香甜的她。
助手臨出去前,已經幫她把嘴角血跡處理乾淨,現在只剩衣服上點點血跡沒處理。
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外面日暮西垂,天色暗下。
助手進來開了小燈,光不太刺眼,不會影響聶傾傾和行鬧鬧。
昏黃的柔光淡淡的,可以看清室內景象。
“叩叩···”傳來敲窗戶聲,榮寒城轉頭看向門口。
是陳禹和褚夜。
鬆開握住聶傾傾的手,動作輕緩走出去。
門一關上,原本還很溫情的臉色瞬間冷下。
“老大,野狐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陳禹冷冷道。
他也是剛知道聶傾傾中毒是野狐手筆。
安撫好股東,他準備來醫院看看,誰知車開到半路,被褚夜一個電話叫回去,讓他幫忙查東西,也是從那知道聶傾傾中毒真兇。
這個野狐!真是該死!
可惜野狐道行很深,就算他和褚夜聯手,也沒挖出野狐藏身之處。
這次從楊李那得到信息,使得光芒那麼多人落網,相信野狐藏不了多久。
等到時抓到野狐,先抽他個十幾二十鞭子發泄纔行!
“褚夜你繼續追蹤野狐,陳禹去山莊調查傾傾中毒事情。”
來之前,他已經大概知道事情經過。
今天傾傾接行鬧鬧一起去山莊做客,吩咐甜點師做了一桌子甜點,喫完甜點沒多久,她倆就吐血,被送來市中心醫院。
毒素的來源,一定是那些喫的。
“是,老大。”陳禹褚夜齊聲道。
說完,兩人轉身離去。
他們走後,榮寒城回到病房,在聶傾傾病牀邊坐下。
······
是夜,楓林山莊卻燈火通明。
除了幾個看門的門衛外,所有人都齊聚古堡前。
陳禹站在臺階上,如炬目光掃過一張張被燈照亮的臉。
燈光很亮,照的人無所遁形。
甚至連細微表情都能一覽無餘。
掃視一圈後,陳禹沉聲道:“你們最好如實交代,東西呢!”
剛一回楓林山莊,他就詢問李嫂聶傾傾和行鬧鬧喫過什麼東西。
全程都是李嫂往上端東西,李嫂把所有聶傾傾喫的東西都告知陳禹。
有的蛋糕喫完,有的沒喫完,都在桌上,但唯獨有個東西不見了。
兩罐飲料瓶。
據李嫂說,是聶傾傾和行鬧鬧從外面帶進來。
拿進來時候還沒喝完,邊喫蛋糕還邊喝來的。
原本應該在桌上放着,可是他剛回來,根本沒看見。
傭人也吃了蛋糕,都沒什麼事。
表明問題不在那些蛋糕上。
唯獨那兩罐飲料,只有聶傾傾和行鬧鬧喝過。
問題,就出在那兩罐飲料上!
但是現在,那兩罐飲料連帶易拉罐都不見了。
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我再最後奉勸你們一句,誰拿了聶小姐和行小姐喝的兩罐飲料,最好主動站出來!否則被我查出來,絕對不會簡單過去!”
下面傭人面面相覷,有擔憂、有害怕、有鎮定,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行!你們不承認也行,去調監控!我倒要看看,那兩罐飲料是誰拿的!”
其實一樓有監控,可以完整看到整個一樓景象,包括飯桌。
誰要從飯桌拿走東西,一定逃不過監控。
監控視頻清清楚楚顯示在幕布上。
一個身穿女傭服的女人在所有人都因爲聶傾傾和行鬧鬧吐血,一團慌亂的時候,悄悄走進來,把兩個飲料罐悄悄收走了。
女傭羣中,一個女傭打扮的人身子顫了顫,想悄悄逃走。
現在還沒露臉,她還有機會。
等會如果看到自己臉,自己一點都跑不了!
剛走沒兩步,肩膀就被人抓住,扭頭,發現是自己平時玩的比較好同伴。
難道她發現自己了?
“小茹,你怎麼了?”
被叫小茹的女傭腦筋一轉,捂住自己腹部,“我···我肚子疼,去上個廁所。”
“哦哦,那你快去。”
小茹一喜,貓着腰準備往旁邊走。
結果剛走沒兩步,就被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鏢一左一右鉗住肩膀。
扭頭,發現不僅所有傭人和門衛保鏢都看向自己,連臺階上站的陳禹李嫂都目光注視着自己。
糟了···
被發現了。
“原來是你!小茹!”李嫂氣的不輕。
“不是我不是我啊李嫂。”小茹拼命搖頭,手腳也開始掙扎。
只要有一線生機,她就不能認!
“你看監控!不是你是誰!”
李嫂話一出口,小茹擡頭看投影幕布,上面露出一張臉,不是自己是誰。
糟糕,當時竟然把臉露出來了!
“你還有什麼話說?”
小茹已經放棄掙扎,不再說話。
她還有什麼話說?
監控都照到她臉,她還能說什麼!
“行了,把她帶走,其他人散了。”
陳禹一揮手,其他傭人頓時做鳥獸散開。
鉗住小茹的兩個保鏢一手刀劈到小茹後頸,小茹身子軟軟倒下。
陳禹轉身往古堡裏走,兩個保鏢拖着小茹跟在後面,李嫂上前,替他們關上大門。
大門闔上,裏面發生什麼,外人根本看不到。
小茹再醒,是在一間又密閉又黑的屋子。
伸手不見五指,耳邊伴隨陣陣鐵鏈和地摩擦聲音。
她不禁蜷緊身子。
這是哪裏?
陳特助把她帶到哪裏了?
忽然,頭頂投下一道強光,足夠她看清自己所處地方。
看清面前景象,小茹嚇的渾身發抖。
這···這是···
一隻狼!
豎起的黝黑毛髮,明晃晃的眼,咧嘴露出滿口獠牙,口中還淌着晶瑩涎水。
狼是肉食動物,喫人的!
陳特助竟然把她跟一隻狼關在一起!
“小茹,你考慮好了嗎?是誰指使你給聶小姐下毒的?你說出來,我還可以放過你,但是如果你不說···”頓了幾秒,繼續開口:“這隻狼餓了五天,你說我如果把它放開,它會不會直接把你撕碎,然後拆骨入腹?”
陳禹一邊說,小茹一邊抖,抖得跟篩子似的。
陳禹說的話,她一點不懷疑。
眼前這隻狼,滿眼散發着飢餓和兇狠。
如果陳禹把拴着它的鐵鏈鬆開,它肯定下一面就會把自己撕碎,然後拆骨入腹。
她還這麼年輕,還沒男朋友,還沒給父母買大房子,不能就這麼死了!
“陳···陳特助,我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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