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遣返者的遊戲 >第六百二十三章。彼岸之花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能夠讓我潸然淚下,那麼我想,家族的使命,必將存在於序列之中。

    那絕不可能泯然的使命...

    那絕不可能動搖的決心...

    我,是吉爾·威勒,來自夏索尼婭的皇家貴族,來自祕眼學院的祕術巫師,來自十三使徒的族中門人。

    使命...

    絕不...

    消亡!!!

    (呵...)

    粗重的喘息聲...

    (嗦...)

    沉重的腳步聲...

    以及...

    “(夏索尼婭語):快跑,無論如何都要跑過橋!”

    老者也顧不上自己腦門兒上的豆兒汗珠,就這般地站在狹窄又潮溼的昏暗通道內,是一手高舉着火把,一手再不斷張羅着後繼之人,讓其一個接着一個的快速通過他身後的那處破敗石門。

    而就在老者這邊不斷呼喊着讓同行之人快速通過石門的時候,於衆人的身後,於老者的面前,是猛然刮過來了一陣罡風,其風勢之強,是差一點兒就將最後的那幾個人給吹倒在地上,若不是大夥相互攙扶,相信就單憑方纔刮來的這股罡風,就足以讓本就深陷混亂之局的人羣變得更加鼓譟。

    “(夏索尼婭語):前面的再快一點,它就要衝過來了!”

    眼看着這股罡風愈刮愈烈,老者甚至都能從這一陣陣的罡風之中聞到絲絲的血腥氣味,情急之下,他更是不斷催促起大夥來,只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就單說這幾十人的隊伍,就單說那處早已瀕臨崩塌的殘缺石門,就單說那即將呼之欲出的黑暗,就能夠提前預測這些人的可悲下場。

    果不其然...

    還不等女孩兒鑽進石門中去,身後昏暗的色澤,便突然變得耀眼,而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那愈發感到炙熱的灼燒感覺。

    此時的罡風,早已隨着耀眼的光而變得即爲燥熱,這股熱度,甚至是要比盛夏之中的炎炎烈日還要高溫,只需幾秒,包括老者在內的所有人便早已汗流浹背了。

    而這只是黑暗降臨之前的餘溫,還未真正見到深淵的恐懼。

    “(夏索尼婭語):以吾之血,喚醒冰霜,以吾之心,渡來嚴寒,偉大的艾爾維娜啊,你的僕人在此請求,天降霜寒!”

    待這一連串兒極爲繞口的咒語從老者的口中奮力喊出,女孩兒便能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方纔所觸摸的破敗石門,竟然在其表面是浮現除了一絲冰晶般的默白,一絲絲,一層層,之後女孩兒便感覺到,原本令人感到燥熱的空間,是頓時間變得涼爽下來。

    驚喜的回頭望去,卻好巧不巧地是撞到了婦人的懷中,可女孩兒纔不管這些,此時的她早已聽不進去婦人略顯得有些囉嗦的話語,是讓自己不斷地來回搖晃着腦袋,這纔好不容易看清了身後所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條女孩兒才走過的黑暗通路,竟被一面不斷散發着幽蘭光芒的高牆所阻攔,那圍繞在高牆一旁的寒氣,就這樣毫不掩飾的韻流於表面,是將牆後的黑暗給予隔離起來。

    “(夏索尼婭語):莉莉絲,快帶吉爾離開這裏...”

    抽個空,老者是不免回頭一望,卻發現小女孩兒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這邊,是一個人將逃離這裏的出口給徹底堵死了,這可當真是讓老者爲之心頭一緊,他很清楚,在這座高牆的背

    後,究竟是蘊藏着什麼樣的黑暗,而他身爲一家之長,身爲彼時守護家族榮光的人,他絕不允許希望泯滅,也絕不允許自己失敗,只因他明白,一旦自己失敗了,那麼換回來的,便是自己整個家族的消亡,便是被家族的先祖們默默守護了幾個世紀的責任變得毫無意義。

    爲了肩頭所承擔起來的義務,爲了所銘記於心的責任,爲了那份守護天下的決心,可以說整個威勒家族,都爲此是付出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和生命,可是每一代族長心裏都很清楚,隨着時間的不斷前行,隨着科技的進步,封印在此地的力量正在逐年變得孱弱,如若再想不出個更好的辦法出來,那麼遲早有一天,這道封印便會如同碎裂的鏡,是同消逝的時間一起死去,直至裂口張到最大,直至黑暗從裂口之中迸發。

    身爲熾天使艾爾維娜的十三使徒之一,可以說整個威勒家族的命運都被早早地銘刻於英靈殿的英碑之上,先祖的名字,先祖的身份,先祖的豐功偉績等等,皆是一字不落的銘刻在英碑之上。

    而在這偉大的英碑上,卻也銘刻着威勒家族所需世世代代去侍奉的責任。

    守護封印,決不能將被黑暗所腐化的力量釋放出來。

    爲此,威勒家族每二十年遍會朝着神祕的東方大陸派去數千名家族弟子,而在這數千人的龐大隊伍,會由威勒家族當任的老族長帶隊,所組成員皆是家族中數一數二的天才少年少女,就這樣是浩浩蕩蕩的朝着東方進發。

    當然了,對於像吉爾·威勒這般的女孩兒來講,她的降生卻只能算作一場意外,這場意外的誕生,這場意外的賜福,可以說像她這般的幸運兒,當真是給了這些家族子弟予以希望和堅持下去的決心。

    要知道,這些跟隨老組長一同前來守護遺蹟的家族子弟,這一待可都是幾十年的光景,除非下一任接替者們前來將他們替換下來,否則以家族的祖訓,這些人是決不能離開這裏的,也就是說,從某種角度來講,這處自太古時期便遺留於世上的遺蹟,無形之中也就變爲了囚禁這些人的牢籠。

    威勒家族的子弟只能日夜生活於此,將守護遺蹟變爲自己餘生的唯一信仰,可是有一點,人作爲羣居性羣體,是不能這般枯燥乏味的生活下去的,若生活只剩下一種可能,那麼作爲生活在這般環境下的人,難免會出現一些精神上的病症,這也就是爲何威勒家族基本上每二十年就會派來接替的子弟,因爲歷任的老族長都清楚,這一份差事,可當真不好乾。

    要耐得住寂寞,要穩得住孤獨,可是絕大多數的子弟,卻不是因孤獨而瘋掉,就是因寂寞而沉淪,很少有能堅持到最後的人。

    而吉爾·威勒的降生,卻是給了這羣孤獨的守護者們一種新的生活,因爲她的降臨,是讓這個索然無味的守護變得有了意義。

    原來,守護這處遺蹟的本源,竟是守護希望,守護生命。

    所以在這羣威勒家族的子弟眼裏,吉爾·威勒當真就是衆人眼中的夜明珠,是替一併人照亮眼前黑暗的啓明星,是給予大夥新希望的火種。

    可現在,還未等衆人在這幸福的時光內等待接替者的到來,遺蹟深處的封印,卻在不知不覺之中變得異常鬆動,直至在一場大爆炸中,封印得以被徹底破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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