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遣返者的遊戲 >第六百六十二章.謝謝你
    呼吸...

    深深地呼吸...

    伸出手去,撫摸着眼前的古老印記,感受着身前的歲月流觴,然後不免得爲之感嘆!

    曾經的這裏是多麼的輝煌,如今的這裏就是多麼的破敗,曾經的這裏是多麼地驕傲,如今的這裏就是多麼的消沉,曾經的這裏是多麼的高調,如今的這裏就是多麼的冷清,曾經的這裏是多麼地令人嚮往,如今的這裏就是多麼的令人望而卻步。

    一切就好似輪迴一般,或站於河東,或行於河西,或相望於左右,或顧盼於前後。

    原來,命運便是左右更迭,便是前後變換...

    原來,人生無常便與之相同,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也許在將來,人們並不會記得,曾經有這麼一類人,他們爲了守護這個世間而選擇了犧牲小我,他們爲延續這個文明而選擇默默無聞。

    也許在將來,他們的名字不會被歷史的卷宗所銘記,甚至連他們的碑文也都不會出現自己的姓名,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在這段歷史中,他們來過,這便足夠。

    現在,當歷史的車輪開始停滯不前,當命運的齒輪開始不停轉動,等待着他們的,便是對於自我命運的選擇,便是對於明天希望的堅定。

    唯有犧牲,才能換來更好的未來,才能爲子子孫孫拼出更好的未來。

    因爲未來已經不再屬於他們這羣年過半百的人羣,因爲未來只屬於那些蓬勃生長的孩子,屬於那些心生希望的稚童。

    因爲那些孩子,就如同清晨裏的陽光,就如同剛剛破土的嫩芽,蓬勃的生命力在這羣孩子們的身上肆意展現,而這,纔是活下去的希望,纔是真正所要去探究的真相。

    真相,即未來!

    所以,這些不被歷史所記載的故事,這些不被時間所流芳的人羣,終究會隨着歲月的變遷而逐漸老去,逐漸化爲腳下的灰土,直至清風徐來,直至飄灑大地。

    “(夏索尼婭語):準備...”

    擡頭望去,看着眼前這扇巨大的石門,看着眼前這層封印着石門的漣漪屏障,哈里斯·威勒淡淡地說着,死死地盯着,不鬆懈一口氣,不懷疑一個人。

    而當哈里斯·威勒這邊剛一說完,其餘的一衆人,便筆直地站在了他的身後,他們這些人,彼此手拉着手,是讓大夥兒融爲了一個集體。

    是的,此時的人羣,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之後,早已成爲了一個集體,成爲了一個共享彼此生命的集體。

    可以說這樣的集體,無堅不摧!

    而作爲希望的象徵,所在人們心中對於未來的渴求,小可愛吉爾·威勒的左手是被莉莉絲·奎因所牽着,而她的右手,則是被南宮戰所牽。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着一股決絕的神色,即便是小可愛吉爾·威勒,也是如此,而衆人之所以會流露出這般的神色,就是因爲在此的每個人,他們心裏都很清楚,一旦封印被打開,一旦自己踏足到了石門之後的亡者之地,那麼等待着他們的,便只有不停地前進,不停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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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便沒有了退路。

    對於這一點,包括小可愛吉爾·威勒在內,心裏也都是明明白白的,

    由此可見,像這樣的一個集體,是有多麼得令人心生畏懼。

    “(咒語):rHouda...”

    古老的咒語開始響起,從哈里斯·威勒的嘴中開始被不斷地重複起來,而那兩名被安排開啓石門兩側機關的看護隊員,也於一並開始賣力地拉拽自己手邊的那根巨大螺桿。

    咬着牙...

    賣着力...

    可無論如何使勁,無論哈里斯·威勒這邊如何喚醒着這句古老的咒語,可是大夥兒眼前的這扇石門,卻紋絲不動,甚至連石門上的這道封印,也不曾泛起任何的漣漪,不曾出現任何的變化。

    依舊是泛着微弱的淡綠光華...

    依舊是如同流水一般的在其表面不斷浮蕩...

    漸漸地,在這個集體之中,是出現了別的聲音。

    哈里斯·威勒明白,這是質疑的聲音,而他絕不允許在這支營救隊伍裏出現質疑的聲音,只因他很清楚,如果此時自己不能將這股聲音給壓制住,那麼等待質疑之後,便是大規模的騷亂和逃離了,一旦局勢失控,一旦這些人開始出現逃離,那麼對於他來講,他所爲之做出的所有努力,都將化爲泡影,都將成爲一個笑話。

    所以,他必須要提起精神來,他必須要在隊伍之中的質疑聲還尚未捲起波瀾之前,是要將這股質疑給壓制下去。

    而想要將這股質疑聲給壓制下去,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快的途徑,便是打開封印,讓大夥兒通過眼前的這扇石門。

    “(咒語):rHouda...”

    ......

    扭過頭去,看着身邊的這個女人,看着身邊的這個人傀,南宮戰的心裏真的不是滋味。

    自打南宮戰讀懂了莉莉絲·奎因所向自己投(射)過來的眼神,這股感覺就愈發地感到明顯。

    我救了她...

    沒錯,是我救了她,是我給了她三天的喘息時間,是我給了她去了解身後事的機會,所以我不欠她...

    可是,也是我將她煉製爲了人傀,是我讓她飽受自身不斷腐爛的痛楚,更是我親手爲她創造了生離死別的困局,是我害了她...

    然而這一切我都無法去直接告訴孩子,我無法去面對吉爾·威勒所看向自己的眼神,我不知道這是愧疚,還是自責...

    對於這個孩子,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

    如果我真的以身換身,以血換血,那麼我就會死...

    對於莉莉絲·奎因這個外來者來講,我這麼做,當真值不值...

    我還有自己的血海深仇沒有報,我還有太多太多的困惑沒有解開,如今的我還不能死,如今的我還不能死啊...

    但是我更受不了內心之中的這份譴責,我受不了莉莉絲·奎因所看向自己的那份渴求,我更受不了吉爾·威勒所向自己表達出來的那股善意,這些情感我承受不起...

    我感到,自己就像個罪人,身揹着一副足以壓垮我的枷鎖,讓我站在道德與生命的十字路口,強迫着我去做出選擇...

    我究竟

    該選擇道德,然後捨棄生命...

    還是該選擇生命,然後背棄道德...

    師傅...

    如果你是我,你該如何選...

    扭過頭去,看着莉莉絲·奎因,看着骨瘦嶙峋的她,南宮戰的心裏就猶如被人拿刀捅了一般,千瘡百孔,無法復原。

    “(夏索尼婭語):怎麼還是沒有變化呀,莉莉絲,你說三叔會不會把咒語給記錯啦?”

    蹙起眉頭,小可愛吉爾·威勒是一會兒看看身邊的南宮戰,一會兒又踮起腳尖,是看看身前還在喃喃自語的哈里斯·威勒,一會兒又扭過頭來去看看莉莉絲·奎因,總之當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流逝,小小的她還是沒能扛得住這份無聊,是極爲小聲地在跟莉莉絲·奎因抱怨着。

    “(夏索尼婭語):他不會記錯的...”

    只不過小可愛吉爾·威勒並沒有等到莉莉絲·奎因的安撫,反而是等到了對方這一句陳述式的表達。

    “(夏索尼婭語):那怎麼這麼久啊,天吶好煩呀,吉爾站得腿都酸了,我站不動了...”

    說着說着,吉爾·威勒便要趁勢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可還未等她伎倆得逞呢,她便感覺自己是騰空而起了。

    定眼一瞧,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被南宮戰給抱了起來。

    “你給孩子說,我家有句老話,叫抱得高,看得遠,我這麼抱着她,她也就能看到我們眼中的這個世間了...”

    向身旁的莉莉絲·奎因流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然後趁着懷裏的吉爾·威勒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宮戰是急忙地開始給莉莉絲瘋狂遞話,而他之所以會選擇自己去抱吉爾,而不是選擇原地看戲,等着讓莉莉絲去抱起孩子,只是因爲他不希望莉莉絲在抱孩子的過程中,再誘發什麼新的創傷,畢竟這副人傀身軀,他也是第一次進行煉製,對於這人傀的肌體機制,他也還沒能搞明白。

    要知道在之前的那會兒,南宮戰爲了修補莉莉絲·奎因手臂上的壞疸組織,是差一點兒就把自己的小命兒給搭進去了,所以此時的他當真是不敢再拿莉莉絲的身體做賭注了,與其讓莉莉絲再受累,然後在其肌體上不斷爆發新的壞疸,還不如讓自己就這麼一路抱着孩子,雖說身體是累了些,但也好過丟掉小命兒啊。

    講真的,對於南宮戰來講,他當真是不想再爲了處理莉莉絲·奎因身上的壞疸組織而拼命了,因爲這般的行爲在他看來,當真就屬於那種無用功。

    而對於莉莉絲·奎因來講,南宮戰此刻的這番行爲,還當真是看得她有些迷惑,不過聰明的她還是在這瞬間便想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對此,莉莉絲·奎因便依着南宮戰的意思,是向準備進行掙扎的吉爾·威勒開始進行解釋。

    待吉爾·威勒不再來回扭動,待孩子開始一臉欣喜地摟着南宮戰的肩頭眺望遠處,莉莉絲·奎因這才溫柔地看着眼前的這位翩翩少年。

    “(夏索尼婭語):謝謝你...”

    這一次的感謝,源於內心之中那處最後的柔軟之地,源於內心之中那處最後的溫暖之地。

    這一次的感謝,源於真心,源於真意。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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