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遣返者的遊戲 >第七百零五章.我欲成人(5)
    聽說...

    你是...

    王???

    ......

    當時間窺破了帷幕,當生死抹除了印刻,當紅塵世上再也沒人能夠記起此時此刻的,當輪迴的大霧開始因一道仇恨的光芒而穿透...

    當一切都在這裏定格...

    當一切都在此刻封鎖...

    當所有的靈魂都因這些恢弘而變得遲鈍,直至整個人的思想被眼前的這一抹光華而徹底地暫停...

    逐鹿...

    第三次的征伐...

    卻又是第一次的報復...

    是第一次的...

    懲戒!!!

    要知道,在第一次逐鹿之徵的時候,是由老人王率領部族戰士前往的,而在這一次的征伐中,本應一切順利的戰事,卻因法王突然請來了雪女一族,更是在之後的糾纏過程中,是讓神選者將整片逐鹿之地是降下了的審判,最終導致了第一次逐鹿之徵的失敗。

    而在第二次逐鹿之徵的時候,是由老張親自帶隊前往此地的,而到了這第二次的征伐中,因爲萬機神宮對其宮內的母盒進行了升級和改造,是讓趨於前線作戰的萬機衛和木甲機關獸的實力,是得到近乎於幾何倍的增長,也正因爲這樣,這才導致了這第二次的征伐,至於這最終的結果,也是迫使了整個蠻王氏族選擇避其鋒芒,是讓整個氏族的戒備線後退了好幾千裏之多。

    可以說,蠻王的這一退,當真是將整個逐鹿一帶的三分之二的土地給退了出來。

    然而,就在老張因偌大的戰功而沾沾自喜的時候,殊不知方纔繼任法王沒多久的那個人,竟然是夥同着年輕的蠻王,是給老張來了一招聲東擊西之策,以逐鹿的戰事對其牽制,卻又暗中採用了迂迴的戰術,是直接越過了逐鹿,朝着萬機神宮所在的地方發動了一系列的側襲。

    很明顯,法王與蠻王聯手進行的這一系列的側襲,當真是動搖了整個人王氏族的根基,畢竟這一次的進攻,是直接將萬機神宮給掀了個底兒朝天,而彼時承擔着萬機神宮主人的那個女人,更是戰死在了第一線上。

    當萬機神宮被圍的消息是傳到了老張耳中的時候,這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光景了,其實在他第一次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心中便很清楚,這身後的萬機神宮,是大概率的保不住了,可是他又不能說是對這個消息不聞不問,畢竟那個女人此時還深陷城中,所以他必須得回防。

    即便老張很明白,自己這一回防,很有可能會兩手空空,不僅會將這好不容易打下來的逐鹿疆土給重新退還回蠻王氏族,他更會因爲這一來一去的路程,而耽誤了戰機,失去了戰局,更捨棄了士氣。

    然而老張真的可以選擇不去嗎?

    不...

    老張他不能,因爲他知道,萬機神宮是他的家,是生他養他的地方,更是他心中最後的那片港灣,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回去救援。

    只不過留給老張的,只是滿眼的殘垣斷壁,只是滿眼的血骨屍骸,除了漫天飛舞的蒼蠅,就是滿地亂爬的蛆蟲,除了這些,就什麼都沒有了。

    至於那個女人,老張壓根兒就在眼前的這堆屍骨裏找不到,或許女人逃了也說不定...

    亦或者...

    她...

    所以,老張這第三次的征伐,便已經變了味道了。

    尤其是當年輕的蠻王看着眼前那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萬機衛和木甲機關獸的時候,這位年輕的王的心中,當真是猶如被一柄重錘給狠狠擊打了一下一般。

    “殺!!!”

    一聲聲的怒吼,一次次地反撲,每當手中的刀被高舉於頭頂,卻只能看到自己的兄弟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倒在血泊之中,任由眼前的惡對其踐踏,任由眼前的恨對其凌辱。

    狼行騎軍...

    年輕的蠻王最引以爲傲的資本,卻因這場突如其來的惡,而變爲了她心中最無法去割捨掉的脆弱。

    當漫天遍野的狼行騎軍開始爲了活下去而反撲,年輕的蠻王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同族的兄弟姊妹化爲一片血霧。

    只餘下因慣性而繼續奔襲的姿態,只餘下漫山遍野不斷哀鳴的思想...

    只餘下...

    因殺戮而成爲春泥的屍骨,因憤恨而化爲涓水的殘骸。

    而造成這般噩夢的根源,卻只是那個所謂的手下敗將,只是那個所謂的只會臨陣脫逃的懦夫。

    萬機神宮!!!

    當因恨而遁入瘋狂的老張開始朝着逐鹿進發,當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因心中的懊惱而陷入癲狂,當深淵的低語在他的耳邊不斷呢喃,整場戰事都已開始變得怪異起來。

    年輕的蠻王壓根兒就不可能想到,僅僅只是幾個月的工夫,這人王氏族的戰鬥力,竟然能以一種極爲誇張的姿態是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哪怕此時的風暴早已散去,哪怕此時的雪女一族早已準備重新回到那座聖山之中,可是當那數以千計的萬機衛重新踏入逐鹿之地的時候,年輕的蠻王這才知道,她所犯下的錯,是多麼的離譜了。

    可以說,這一次的殺戮,同樣也是單方面的,只不過與第一次逐鹿戰爭不同的是,第一次的失敗方是老人王,而這一次的失敗方,卻是蠻王和法王。

    即便是爲此而重新喚醒了神選者,即便這些重新匯聚的風暴開始再度被投入到了戰局之中,可是當這些被深淵的力量所加持過的萬機衛踏過風暴的時候,沒人會相信,這近乎於天下無敵般存在的神選者,竟也有被萬機衛給生生活撕的局面出現。

    是的,活撕!!!

    當鋒利的觸鬚是直接刺破了神選者的胸膛,然後肆意地開始蠶食起風暴的力量,這樣的場面,當真是將年輕的蠻王給嚇得不輕。

    而現如今的神選者都已是此般的狼狽模樣了,更別說在身型的較量上本就不怎麼佔優勢的狼王騎軍了。

    一時間,殺戮如同浪潮一般,是徹底地席捲了整片逐鹿之地。

    至死...

    方休!!!

    一個...

    不留...

    而就在局勢已經變得極爲混亂的當下,它的出現,更是將這死亡的喪鐘給提前撥弄了一番。

    於羣魔饕餮之際,於深淵降臨之時,於無盡的悲憤都已具象化,於無窮的痛苦都已成現實,它,這架世間獨一無二的渡鴉,就宛若一尊殺神。

    孤獨的身影...

    凌厲的果決...

    以及...

    不可動搖的殺心!!!

    高舉起手中的劍,然後任由世間的雷霆劈在劍刃之處,而自己卻絲毫沒有傷及根本。

    於此,那些依舊將希望寄託於神選者身上的雪女一族和法王氏族這才明白,萬機神宮已然是找到了對抗天罰的辦法了,只不過不等到他們將眼前所見的一切消化乾淨呢,那漫天遍野的木甲機關獸便已然殺至眼前了。

    本就鋒利的尖牙,就這般貫穿了每個人的雙肋,然後在對方未死之際,便又去尋找新的目標了。

    如此反覆,就如同一臺永遠都不會停下的機器。

    而對於它來講,對於那臺架一無二的渡鴉來講,它的殺伐,更是果斷,也更是乾淨利落。

    甚至利落到連其身影都看不到,其身後便已能出現大面積的殘值和斷臂了,那宛若一扇巨大的蒲葉,就這般肆意地飛舞在蠻王的引以爲傲的狼行騎軍的頭頂。

    手起刀落...

    人頭落地!!!

    至此在這個世間,在這段歷史下,它的名字,便被時間所銘刻到了潺潺不斷的涓流之中了。

    它,乃萬機神宮的真正奧妙所在,是所有渡鴉的王,是所有萬機衛的新主人,更是繼續默默守護萬機神宮的守門人,它的名字,叫‘零’!

    可是,真正摧毀蠻王信心的,卻並不是零,真正從根本上摧毀了蠻王信心的,乃是那羣黑壓壓如羣山壓境的萬機衛,更準確地講,是正在現實與虛妄之間不斷掙扎着的萬機衛。

    當那數以千計的萬機衛是衝破了迷霧,當那些滋生在萬機衛身後的觸鬚開始毫無章法地在朝着身下的狼行騎軍發起攻勢,當越來越多的觸鬚是從那些萬機衛的身軀之上肆意生長,年輕的蠻王突然覺得,此時與自己爲敵的,早已不再是什麼人王氏族了,此時與自己一戰的人,早已不再算得上是故人了。

    深淵...

    終於,逐鹿的濃霧徹底消散,而等到空中的陽光再次傾撒大地的時候,這裏的一切早已沒了往日的模樣。

    本就貧瘠的山野,此時早已被各族將士們的屍骨鋪滿,而那些從身體內所流出的鮮血,更是將這片古老的土地給染得通紅,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腥氣息,將整片天空都染得是一股腥臭。

    試不曾敢想,有朝一日,雙眼竟然會被鮮血的氣息而刺激的無法睜開...

    試不曾敢想,有朝一日,牙關竟然會被眼前的事物而驚嚇的不斷打顫...

    試不曾敢想,有朝一日,四肢竟然會被面前的景象而震驚的無法行走...

    試不曾敢想,有朝一日,大腦竟然會被身臨的恐懼而害怕的無法思考...

    試不曾敢想,有朝一日,這末日的景象,就這般悄無聲息的降臨...

    遍地浮骨...

    滿目瘡痍...

    以及...

    被利刃鎖定了咽喉的王...

    “聽說...你是...王???”

    看着腳下的蠻王,零是想也不想地便高舉手中的劍刃,是一劍刺穿了蠻王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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