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遣返者的遊戲 >罪紅塵 第十六章。所謂的人心
    靈劍宗內院。

    只見尉遲妄獨自一人安靜的站在涼亭內,透過這座涼亭,望着山下遠處那人潮洶涌的燕湖島,眯着眼睛不說話,誰也不知道他此刻腦子裏正在想着什麼,而在他的身後,之前彙報的青年則緊隨身後。

    太陽開始漸漸沉於燕湖之中,殘陽之下倒是映射的燕湖上的凌波層層微蕩,也將這院中之人的身影在地上是拉的愈發的伸長。

    “家主,今天線引子從那幫雜耍藝人身上搜出了這個。”

    只見那青年從懷裏掏出了一塊古香古色的青銅令牌,遞給了尉遲妄。

    尉遲妄剛看到青年遞過來的令牌,意味深長。

    該來的始終會來,而這不該來的卻也來了,這是爲何?

    尉遲妄迷茫了。

    其實在尉遲妄的心中,他很清楚這一次他自己是被合歡宗的給擺了一道,即使全天下的人此刻都認爲雲澤的消息是八界門走漏的,可是他自己心裏清楚,他和八界門的掌事俞北塘都是從神火軍部出來的,八界門是不可能出賣他,可是這雲澤的消息卻也是實打實的流出了,不是八界門乾的,那麼這全天下能在情報系統上有如此實力的,除了朝廷那也就只剩下合花宗了。

    在尉遲妄看來,朝廷估計也不會出賣他,錦州最近幾年連年水患,朝廷的救濟款遲遲不到,現如今這些還在錦州生存着的百姓都是靠着自己的靈劍宗和一向與自己私交甚好的幻酒肆在艱難維持着,即便是朝廷眼饞與雲澤,晾他也不敢在此時發難與自己吧,所以這種種矛頭,其實都指向了合歡宗。

    據傳合歡宗與鎮魂宗最近正在就兩位掌門的孩子聯姻的事情在談判,估計很快的就會有個結果出來,而鎮魂宗一向與自己犯克,大家又都是以劍入道,所以合歡宗完全有動機和可能去出賣自己的情報,以求在混亂局勢之中替鎮魂宗奪下雲澤,八界門只不過是爲替合歡宗背了黑鍋罷了,可是令尉遲妄不解的是,現如今全天下的人都認爲是八界門出賣了靈劍宗,都在探着脖子的等着看靈劍宗如何質問八界門呢,按理八界門此刻更應該避嫌纔對,可是令他不理解的是,八界門不僅不避嫌,反倒是親身參與到了這件事情當中。

    尉遲妄輕輕的將令牌放到手裏,放到眼前仔細的研究了半天后,這才囔囔自語:

    “怎麼他們也來了?是北塘來了,還是別人來了?而且怎麼會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過來呢?實在是想不通啊,這事實在是蹊蹺的很。”

    待過了半響,尉遲妄才轉身盯着身後的青年又問道:

    “對了,大音寺的人都到齊了嗎?”

    尉遲妄問完,便皺着眉頭等待着青年的回覆。

    “都到齊了,武藏院慧明大師正在偏殿等您。”

    而青年,則快速的向他的家主尉遲妄回覆着最新的信息。

    “我知道了,遼坪你這會就吩咐下去,一定要嚴加排查,定不可漏掉任何消息,我要清楚的瞭解這幾天島內所有的消息。”

    說罷尉遲妄便浮空擺了擺手,便又回頭死死的盯着燕湖島,不再言語,而作爲尉遲妄最爲信任的人,烏遼坪則站立起身,慢慢退了出去,就彷彿剛纔從未有過對話,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

    看來這場風雨,遠超了我的預計,這該如何?但願大音寺和蓬萊閣不會反我,願祖宗保佑我尉遲家能渡過此劫難吧。

    此時望着燕湖島的尉遲妄,心中不禁想到。

    爲了能確保靈劍宗能在這場混局之中確保不敗的地位,光是依靠靈劍宗自身還是不夠的,哪怕到時候五閣老都會出面,怕也不可能敵得過這全天下的英雄豪傑,而云澤對於靈劍宗而言更是絕不可失的,靈劍宗全宗上下誓死都要將雲澤守在燕湖島,所以他必須要找盟友,他必須要依靠盟友的力量才能抵抗的住這次針對靈劍宗的暗潮,而他首先考慮到的盟友便是與自己同在一州之地的幻酒肆,可是幻酒肆並不想被捲入這場紛爭之中從而婉拒了他,在被幻酒肆拒絕之後,他便派烏遼坪緊急的聯繫了很多人,最後給與他答覆的也只有大音寺和蓬萊閣,只不過這兩家所開出的價碼着實的令他本人覺得難以接受,大音寺索要的乃是靈劍宗的鎮宗至寶東煌劍陣的陣法,而蓬萊閣所開出的價碼則是他的女兒尉遲琉璃的婚事,無論哪一件,都讓他極難接受,可是爲了讓兩派能竭盡全力的幫助自己,他不得不一一妥協,哪怕是鎮宗至寶,哪怕是自己的親女兒。

    ... ...

    話說現在有一個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島上來的這波雜耍藝人,過了許久,隨即這雙眼睛的主人便整了整衣裝,向其中一個看着比較老實的雜耍藝人走了過去。

    “你XXX瞎了呀,往哪撞呢,將我們的設備撞壞了你賠得起嗎?”

    一個相對老實的雜耍藝人正在收拾行頭,便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小青年撞倒在地,隨後這個雜耍藝人急忙對着這個醉醺醺的人開罵道。

    “你...XXX...閉嘴你...可知本公...子是誰?(打嗝聲)!本...公子可是當今...朝廷...的人...還不給本公子速...速滾開。”

    說罷那個喝着醉醺醺的人艱難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欲要徑直走去。

    而那個雜耍藝人一聽自己面前的這位醉氣熏天的公子哥竟然是朝堂的人,頓時沒了氣焰,只見他即爲尷尬的朝着這位公子哥賠了不是之後,便低下頭忙自己事去了。

    至於周圍的羣衆,看到此事都暗噓這個雜耍的藝人孬種,又罵剛纔喝醉的人狗仗人勢不是好人等等,可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兩個人的嘴角,在彼此擦身而過的時候,都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喝的醉醺醺的人待走着貓步橫穿了幾條街道後,在一個小巷鑽了進去。進入後隨即換上一身淡黃色的青衫,快速離去。而在青衫的領口處,印着一個圓圈,而圓圈內則繡着“靈劍宗”三字的標識。

    而那個被撞倒的雜耍藝人,摸了摸口袋裏丟失的青銅令牌,舒了一口氣,隨即又大大咧咧的收拾起自己的行頭,不過他在起身的時候,再次暗地裏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至於之前喝的醉醺醺的那個青年,待趕回靈劍宗後,將手中的青銅令牌呈交給了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後,便退了下去。而這個青年看到這個令牌後,眉頭瞬間緊皺,急忙轉身前往半山腰的靈劍宗內府去。

    這個青年,便是被尉遲妄喚作“遼坪”的男子。

    之後便是烏遼坪將此令牌交於了尉遲妄,而尉遲妄則看到令牌之後愈發的開始心悸。

    風雨欲來,一股無形的壓力開始在燕湖島上匯聚,每個人都在打着自己心裏的小算盤,這個夜晚勢必不再寧靜,這個夜晚也勢必會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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