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遣返者的遊戲 >第五百八十七章。微笑
    都說,時間是最爲現實的,因爲無論你我是誰,無論我們身居何處,時間對於我們來講,都是極爲公平的,不會多出一分,亦不會扣減一秒。

    對於未來,那是虛無縹緲的期許,是遙不可及的等待,是姍姍來遲的夢境,是無法逾越的餘生。

    對於現在,那是如利箭飛逝般的消亡,如流水緩緩般的逝去,如指尖霓虹般的消散,如耳邊清風般的拂過。

    對於過往,又如同亙古不變的奇蹟,如同永不消失的銘刻,如同萬古流芳的美譽,如同靜止不動的永恆。

    時間就如此的清晰,卻不曾敢想,就是如此清晰的三步,卻會橫跨一個人的一生。

    過去、現在、將來...

    這樣的法則通用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可以說無論這個人的成就有多高,無論這個人的本事有多大,無論這個人的手眼有多麼的通天遁地,若是將這樣的人放在天秤之上,而後將與之所去等價度量的砝碼換成時間,那麼無論這個人是誰,他終究都無法在時間的面前佔盡優勢,只因在時間的面前,沒有人會成爲贏家。

    以前是如此,現在是如此,未來亦是如此。

    有的時候,那些對時間所提出質疑的人,最終皆是會落得個慘敗下場,只因在這亙古都不曾發生過絲毫變化的時間面前,人的一生,當真太過短暫,就如白駒過隙一般。

    可以說,若是將人的一生都做個歸納總結,將整整一輩子都放在時間的涓河之中去回首翻閱,這纔會發現,原來我們所視爲珍寶的一生,在這充滿了霓虹閃爍的長河之中,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顆並不怎麼光亮的斑點罷了。

    是那般的不起眼,是那般的無所謂。

    過去如此...

    現在如此...

    未來亦是如此!

    仰望天空,我們不知,這頭頂的星辰,究竟距離我們的手指能有多遠的距離。

    低頭凝視,我們不知,這腳下的厚土,究竟見證了我們多少歷史。

    注視前方,我們不知,眼前的山,眼前的水,眼前的點點滴滴,在這家的國度裏究竟存在了多少的年份。

    捫心自問,我們更加的不清楚,我們自己個兒的未來,究竟會在何處,那道左右我們人生抉擇的命題,究竟會在什麼地方等待着我們。

    除了讓我們保持微笑...

    除了讓我們將一切的事物皆看淡...

    而我們自身就好比是一個個空水杯,我們所見證過的事物,我們所經歷過的故事,我們所體驗過的生活,以及我們所浪費過的時間,皆在此時被想象成爲那縷清泉,是被我們不斷地往自身這個水杯中蓄着水。

    就這樣,不爲人知的,緩緩朝着水杯蓄水,直至最終,原本這個空的水杯被徹底蓄滿,當水杯裏的水已經開始漫過杯沿,這個時候,也就是我們即將離去的時候了。

    因爲,代表着我們一生的這個水杯,已經再也盛不下一滴了...

    所以,我們除了讓自己保持微笑之外,其實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左右不了時間的繼續,改變不了失去的曾經,能做的,只有微笑着去面對當下。

    觀宇宙之無窮,渺天地之一粟,不知今夕何夕,不曉今夕何愁,唯有的,只餘這天地之震撼,這生死之彷徨。

    仰天俯地,水印蒼穹!

    現在,已沒人敢去再質疑俞江的所作所爲了。

    或許在最初的時候,包括趙璇和俞北塘在內,其實都對俞江去研究這本《萬機錄》裏所記載的那些木甲機關術是心存偏見的,畢竟在那會兒,趙璇可當真是沒有那個閒時間去教導他如何的去正確理解這本《萬機錄》裏所記載的知識,更別談及到像什麼手把手的去教他了,所以在那會兒,也都是他一個人在瞎胡鬧,都是他一個人按照《萬機錄》中所描述的步驟去先學樣,可當真說不上是研究。

    而現在,李耳卻選擇親手去教俞江,因爲李耳很清楚,對於俞江來講,這未來的路,還得靠他自己一個人去走,任何人都無法代替他,任何人都無法去左右他,他除了自己之外,當真是沒有辦法再去依靠其他的人了,所以,爲了他今後能夠享有更多的時間,去見證這個世間更多的精彩故事,爲此就李耳必須要確認一點,那就是他必須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纔行,李耳不敢奢求年幼的他能有多麼大的本事,也不敢去奢求他能有多麼厲害的天賦,李耳唯一能夠在他的身上看到曙光的,便只有那本被趙璇所塵封起來的《萬機錄》了。

    其實,李耳之所以會讓俞江是留在自己的身邊去好好學習這本《萬機錄》裏的知識,全都因爲,當初曾浩軒在從太機天樞的一處碎石堆裏找到他的時候,他的手裏,正死死地握着那張精巧的機關弩,而作爲被趙璇所傳承的衛道者之一,作爲被太機天樞裏所賦予的知識所詛咒了的人,李耳是一眼就識破了那張機關弩。

    至此李耳便瞬間明白了,原來在這八界門之內,在這天機谷之中,除了那兩枚被他所繳獲到手的神火軍令外,除了趙璇所交予他手中的那副天下神兵之外,竟還藏有這般大的祕密。

    一本《萬機錄》,一段不爲人知的歷史...

    所以李耳纔會在俞江蘇醒之後,選擇將趙璇的房門鑰匙是轉交給了俞江,或許在他看來,那本被趙璇所塵封在自己牀下機關暗櫃中的《萬機錄》,其真正所等待着的主人,也許並不是自己,其真正的主人,應該是俞江纔對。

    即便俞江並不怎麼願意搭理自己,即便李耳本應採取更爲婉轉的方式去將鑰匙交到對方的手中,可是他卻沒有選擇另外幾條看似更爲委婉的方式,而是選擇了讓自己去直面俞江,去直面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以至於當初的李耳很是清楚,自己的這一手操作,其實並不會減輕俞江對自己的恨,甚至還會在一定程度上,將俞江心中的恨意再度激化,可是眼下倉州本就不太平,兩國大戰在即,已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留給他了,所以他必須要在這非常時期採取一些非常規的手段纔行,因爲只有俞江被他給安全送出了倉州,他才能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是放在這場戰局之中,才能將自己全部的心神去放在那柄即將於玉林山脈深處出世顯現的天魔神兵。

    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其實也就那樣了,俞江並沒有減輕自己心中的恨意,甚至每當他看着影豹的時候,他眼中的仇恨之火更是無比熾烈,他相信,若是他能將這頭影豹徹底修復,他能完整的去操縱這頭影豹去進行戰鬥,想必他定會帶着這頭影豹去找到李耳,已報自己的殺父殺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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