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臨淵遲疑了一下,決定坦白道:“這裏是我租下來的,我住在最東邊那棟,文淺住中間,西邊住公司的核心高層,算是宿舍區。”
舟以雁愣住了,然後回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若有所思地道:“哦,這就是我不方便住進來的原因。”
關臨淵無奈地道:“你別又想歪了。”
舟以雁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指着他道:“你分明是金屋藏嬌。”
關臨淵先是一愣,隨即看出來她只是在開玩笑,便擡手握住了她的指頭,將她的手心貼到了自己的胸膛處。
“我喜歡在酒店藏嬌。”
舟以雁這才又笑了起來。
“算了,放你一馬,你去公司吧,我自己按門鈴進去就行了。”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關臨淵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張門卡。
舟以雁:“……”
“她不舒服的時候,會懶得理人,你按門鈴沒用。”關臨淵道。
舟以雁盯着那張門卡,又再露出氣呼呼的表情。
關臨淵有點無奈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文淺總是小事糊塗,經常忘記拿鑰匙,所以都會給我一條備用鑰匙。”
舟以雁拿過門卡,非常認真地道:“我很不高興,我的老公有別的女人的房間鑰匙,而且對方還是他的初戀情人。”
關臨淵之前倒是沒有考慮過這一點,自知理虧,於是誠懇地道:“好,我改。以後我會讓文淺把備用鑰匙交給她的助理。”
舟以雁這才笑道:“好吧,那這次就算了,我不追究。”
關臨淵親了親她的額角,柔聲道:“中午我來接你。”
舟以雁待關臨淵走後,才走向別墅。
她沒有馬上用門卡開門,而是選擇先按門鈴。
但也許正如關臨淵所說,文淺不舒服的時候不想理人,她按了十分鐘門鈴居然都沒有迴應。
所以,似乎只能自己開門進去了。
這棟別墅跟她在京都住的那棟自然沒辦法比,但一個人住也算挺奢侈的了。
別墅的裝修風格是很常見的歐式,簡約明快,沒有過分的裝飾,但美觀閒適。
她沿着旋轉扶梯上了二樓,找到了主臥。
房間門並沒有完全合上,從門縫往裏看,就能看到文淺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她猶豫了一下,輕輕敲了敲房門。
文淺罔若未聞,依舊睡得香甜。
舟以雁感到有點擔憂,她弄出的動靜那麼大,文淺沒道理還那麼泰然自若地睡覺。
她說了聲“打擾了”,然後推門走進去,直至牀邊,俯身探了探文淺的額溫。
燙手得很。
這哪裏是睡過去,應該是燒到昏過去了吧?
舟以雁前不久才幫寶寶做過物理降溫,現在做起來,簡直不要太得心應手。
換了幾輪冷毛巾後,文淺的表情總算和緩下來。
剛纔她蹙着眉頭,明顯很不舒服,偏偏又陷入無意識的狀態,無法醒來。
舟以雁喂她喝了些水,繼續幫她做物理降溫。
她打開衣櫃,找到了一張還沒開封的被子,連忙將它拿了出來,加蓋到文淺身上。
昨晚這一切,她就到樓下的廚房熬粥。
她邊淘米邊忍不住想,當文淺醒來後發現家裏多了一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嚇一跳。
粥熬好後,她舀了一碗,正要轉身往外走,眼角餘光冷不防掃到身後有條人影,也不知道站那裏多久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醒來後聽到樓下有動靜,想着下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的文淺:“……”
舟以雁驚得差點拿不穩那碗粥,文淺立刻上前,從她手上接過了碗。
“你怎麼下來了?感覺怎麼樣?”舟以雁看到她光着雙腳,忙道,“你不能赤腳,容易着涼,趕緊去把拖鞋穿上,還必須得毛拖。”
文淺先把粥拿出去,然後纔去穿毛拖。
“是關臨淵給你的門卡?”文淺坐到餐桌邊,毫不客氣地捧起那碗粥喝起來。
舟以雁看到她喫得高興,也感到高興。
成就感爆棚。
關臨淵還嫌棄她做的是豬食,看人家喫得那麼歡。
“是啊,他說你身體不舒服就會故意不理人,就算我把門鈴按壞都沒用,還真是這樣,但你都不覺得吵嗎?”
文淺喝粥喝得鼻尖冒出小汗珠,鼻塞的症狀都緩解了不少。
她指了指玄關那邊道:“我把門禁關了,你按鈴我也聽不到。”
舟以雁:“……”
文淺喝完了一碗,又添了一碗。
舟以雁高興地問:“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文淺揉揉鼻子說:“鼻子塞了,嘗不到味道,就是覺得口渴,這米湯正好解渴。”
舟以雁:“……”
等到文淺喫完後,舟以雁剛想要收拾,就被文淺阻止了。
“放着吧,回頭我收拾就行。”
舟以雁說:“放心吧,那麼簡單的家務活我還是會做的。”
然後就把鍋碗端回了廚房。
文淺跟了進來,靠在門邊,看着她忙活。
“你有沒有喫退燒藥啊?”舟以雁轉頭看了她一眼。
文淺懶洋洋地道:“沒喫。”
舟以雁說:“等一下我幫你測體溫,看看要不要喫。你知道急救箱在哪裏吧?”
文淺捂着嘴巴打了個呵欠,“不知道,這裏太大了,我回來後就只回房間睡覺。”
舟以雁說:“你去睡一下吧,我幫你找。”
文淺搖搖頭道:“剛喫飽不想睡,會胖。”
舟以雁拿她沒辦法,無奈地道:“那你去沙發那邊坐一下吧,站着不累麼?”
文淺說:“我想跟人聊聊天。”
舟以雁:“……”
文淺說:“你給人的感覺很親切。”
舟以雁被稱讚了,笑眯眯地道:“是嗎,我這人還是挺好說話的。”
文淺等她把碗筷都洗好了,把手也洗了,纔跟着她一起去客廳坐着聊天。
“好想喫小龍蝦啊。”文淺在沙發上躺下,嘆了口氣。
舟以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