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聲,眼裏盡然都是不滿意。
“蘭玉兒,你竟然還是這麼落魄,明明家裏的家事也不差,非要搞什麼清高。”
“竟然簡潔樸素至此,連點名貴的東西都沒有,端得是讓人有些瞧不起你。”
顧沉暮本就有些疑惑,在一羣官府的人身邊怎麼站着這樣一個看起來來者不善的女子,一聽這話就惱了。
什麼簡潔樸素,這明明就是清雅大方。
蘭玉兒雖然看起來挺刻薄挑剔的,但是周圍之所有的佈置卻相當的舒服。
沒什麼富麗堂皇,但是一花一草都精心擺放,每一塊牆磚都乾淨整齊,追球的那是高雅。
就算是那房間之中,也掛有幾幅山水名畫,院子另一端更設有一個書房,書香氣息濃厚。
顧沉暮琢磨着這怎麼也不能夠稱得上是磕摻吧,至於露出這麼一副不屑的樣子嗎?
“簡直有眼無珠,我說怎麼眼睛小的都快要看不見了,原來是天生就視力有問題。”
蘭玉兒同樣是極爲生氣的,但猛一聽顧沉暮說話卻忍不住當衆笑出來。
這笑聲雖不誇張,但此時氣氛緊張卻相當的引人矚目。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蘭玉兒的身上,那來找茬的女子更是不可置信。
“蘭玉兒!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我會來找你?看來你這是自己承認了對我所做的事情!”
蘭玉兒自知失態,但這會笑出來確實在帶着很濃的諷刺意味,便也等自己笑夠了才停下來。
不緊不慢道:“李如蘭,你自己非要來找茬,這又是想要在我頭上扣一頂什麼帽子?”
“哦,我聽說你最近麻煩不斷是吧?該不會想要把這一切都推到我頭上吧。”
李如蘭這節日看起來着實憔悴。
今日雖然是趾高氣揚的來,但是卻鋪了一層厚厚的粉,用來遮掩自己不佳的狀態。
“人醜多作怪,略略略!”顧沉暮暗搓搓的做了一個鬼臉。
蘭玉兒差點沒繃住,又笑出來。
本來該是一件嚴肅的事情,卻因爲多了一個鬼,讓事情朝着古怪的方向發展了。
不過這一次可不能再那麼肆無忌憚的笑出來了,否則李如蘭肯定會忍不住要動手的。
到時候可就真的惱羞成怒了。
蘭玉兒思慮着,卻也沒有忘了李如蘭身邊的那羣衙役。
若不是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李如蘭也不敢那麼大張旗鼓的帶着官家的人來。
只見下一刻,李如蘭就面色陰沉的叫來了一個小廝。
正是之前在李家負責養馬的那個,他知道我的雖然不是全部,卻也能夠充當人證。
李如蘭似乎是覺得勝券在握,不緊不慢的往前走了兩步,“家裏的下人有些不太懂事,被人收買了,在馬身上做了點手腳。”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這人主動招供描述的,竟然和你有一些相似,我便忍不住想要追求個結果。”
“畢竟事關聲名,更事關一個女兒家未來的一輩子,若真是遭人毒手,那動手的人該是多麼狠毒的心腸。”
看她表現的那麼完美無缺,竟然是一點破綻也無,李如蘭暗暗咬牙,失去了耐心。
“你來說,之前和你交易的究竟是不是她!”
那小廝忽然京劇的渾身發抖,匆忙跪下,聲音沙啞:“是!”
“就是她!”
李如蘭得到了確切的口信,原本算是漂亮的臉蛋扭曲,猛的陰沉下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衙役們紛紛上前一步,手中具都拿着武器,甚至有些往前多走了幾步,還拔出了刀鋒。
蘭玉兒橫眉冷目,怒目而斥。
“好一個顛倒黑白,好一個屈打成招!”
“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你比我清楚數倍,況且那是你家的人,你讓他說什麼他自然就會說什麼,如果這樣的人隨便說一句都成了證據,天理何在?”
顧沉暮聽着有些着急,這樣一來一回的扯皮子,顯然李如蘭帶來的這批人是有一些聽她的。
若是真要屈打成招,直接把人抓走了之後再給個交代就好。
蘭玉兒這會兒儼然是陷入了危險之中,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抓走用刑!
也是急中生智,顧沉暮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沒來得及抓住就脫口而出。
“這種時候找家長啊,找不到家長就找護衛,大不了把事情鬧大看誰丟臉更狠!”
蘭玉兒當時臉色就有些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把事情鬧大了對我的名聲也不好。”
但李如蘭那邊竟然真的直接就吩咐下去動手抓人,一點都不顧及這是蘭院史的內宅!
蘭玉兒身邊那幾個小丫頭根本就支撐不住,看見明亮的刀鋒就已經被嚇傻了。
最後也只剩下一個辦法,雖然可能會丟人隱形,但只要能夠安然無恙。
就算是丟人了一點也好過落到李如蘭的手裏,不知會被怎樣折磨。
到時候就算逃出來也必定會折磨得不成人形,權衡利弊之下當然還是暫時的失態損失更小。
“跑啊!現在不跑你還準備等到什麼時候。”顧沉暮在旁邊乾着急只能出謀劃策。
幸好兩個人現在共用一個身體,勉強算是能夠心意相通。
顧沉暮這邊升起來一個想法指點兩句,蘭玉兒立刻就能夠抓住機會從人縫裏面跑。
顧沉暮畢竟還是個孤魂野鬼,找到一點更好的視角還算容易。
就憑着這一點不同尋常的視角,最後總算是險只有險地跑出去。
李如蘭知道這一點後鼻子都要氣歪了,急忙下令追出去,蘭玉兒人有些凌亂的頭髮都來不及整理,就匆忙提着裙子繼續跑。
沒跑多遠就忽然撞到了一堵人牆。
“誒喲!”蘭玉兒捂着鼻子痛呼,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頭頂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略有些粗糲卻不是很難聽。
“這就是貴府嫡女?本王的未婚妻?”
蘭青川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匆忙應答,暗地裏卻狠狠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