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不甘心，卻還是走了。
回到原先的隊伍中，立刻拉了幾個看起來年齡相仿的姑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過那邊時不時的就有人看過來，臉上還有一點驚訝。
顧沉暮沒有繼續看下去，否則簡直就是在破壞自己的心情。
皇宮挺大的，來回繞了幾圈，顧沉暮一直都覺得自己在直走，就是周圍的景色在不停的變化。
直到覺得腳上都要起水泡了，疼的都有些麻木，才終於在一座大殿前停了下來。
當然作爲女卷，宴會也沒有開場，自然是在最外圍的偏殿呆着。
除了最爲中心的大殿之外，兩邊還有偏殿分別安置男女。
顧沉暮這會兒就和一大羣的女眷湊在一起，不過他沒什麼可說的，也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手卻悄悄地伸到了桌子底下，揉着酸脹的小腿肚子。
不遠處傳來了幾聲輕笑，顧沉暮壓根沒放在心上，可那幾個人笑聲竟然更大了。
“果真是如同如蘭所說，一點也不知禮數。”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禮儀舉止，動作如此……豪放！”
顯然在古代，豪放對於女子來說絕對屬於貶義詞。
但顧沉暮覺得這詞用的還是挺貼切的，現代就不知有多少人說過她動作比較豪放。
性格也是落落大方的，好像還挺討人喜歡。
畢竟大多數人都更加喜歡開朗，還懂得找話題，不拘小節的朋友。
她自己沒放在心上，那些人覺得頗爲無趣，不着痕跡的撇撇嘴角，心裏更加鄙夷。
李如蘭眼底有些疑惑。
之前只是多說了幾句就能夠把人氣暈。
如今這大庭廣衆之下，不僅自己沒有控制禮儀舉止，而且還對別人的嘲笑聲愛搭不理，這樣子確實不太像是裝出來的。
“顧玉兒！看來你就是完全放開了，是覺得自己無論怎麼說都沒有辦法解釋了嗎？也是，畢竟那都是事實。”
顧沉暮突然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冷的看了過去。
因爲沒有任何的心情波動，所以看起來也格外滲人一點，彷彿看的只是一件死物。
“之前我昏過去甚至還導致失憶的事情和你有關，我沒猜錯吧？不管究竟因何而起，究竟是誤會還是事實，但你如今如此咄咄逼人，不覺得良心有虧？”
“我只知道什麼，也不記得，對於先前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很多事都從別人口中得知，不知李小姐能否爲我解答疑惑。”
“在我昏迷過去之前，李大小姐究竟對我說了什麼話。”
最後一個大小姐格外的意味深長一點，咬字極重生像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
李如蘭臉色有點難看，她當然不會蠢到直接複述出來，畢竟有些話說的確實難聽。
“無論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做過的那些事情總是不能抹消的。”李如蘭一轉頭，眼眶愣是有些發紅。
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顧沉暮卻眼尖的瞅到桌子下面，李如蘭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睛紅什麼完全是疼出來的。
大夫人本是皺起眉頭，這會兒更是眼底泛起一絲厭惡。
她最厭惡的就是那種不僅不懂規矩，還會使小手段陷害人的。
在她看來，顧沉暮至少還是自己家的人，況且雖然規矩方面有點欠缺，卻還是很乖巧的讓往東不往西更是識時務的很。
既然她並不討厭這樣一個識時務的庶女，自然也不會放任別人欺負，否則打的就是她的臉！
“這種時候裝委屈不如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小五之前差點就沒命，蘭院史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據我所知，在昏過去之前局和李小姐私下見面了一次，之後沒見到李小姐，還是被下人發現昏倒在草地裏的小五。”
“誰也不知道，再晚一點人是不是就沒命了。”
顧沉暮心裏彷彿有了一個定海神針，波瀾不驚地笑了。
也沒有勝利之後的自豪，只是有些輕鬆的想到，大夫人果然還是爲自己出了一下頭，而且似乎沒有責罰的意思。
她實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所以纔會反擊回去的。
先前沒有立刻發怒，一來是因爲還在走路。
二來也是擔心自己和人起了衝突，大夫人是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是會主動維護。
如今倒是終於得到了答案。
小勝一次，顧沉暮沒有被衝昏了頭腦還記得大夫人本身還是很恐怖的，乖乖的噤了聲。
李如蘭氣的說不出話，可就算是李言海在這裏也多少要給國公夫人三分臉面，不可能撕破臉皮。
李夫人將目光停留在顧沉暮身上片刻，轉回來淡淡道，“如蘭，清者自清。”
不遠處有幾個人看着這邊，被一片竹林阻擋，只露出四個模糊的人影。
“好一句清者自清，李夫人的手段還是那麼高，四個字就把局勢又搬了回來。”
葉扶蘇嘴角在笑，眼底卻沒什麼情緒。
“這些夫人小姐們爭執的可真是厲害，讓我大開眼界，果然不娶妻還是有好處的。”一人冷笑。
帶着點淡淡的諷刺，看過那一羣女眷顯然並沒什麼興趣。
轉眼間似乎想到什麼，笑容漸漸擴大，眼底有幾分殘忍，“要是把這些年紀相同的女眷都關在一起，她們會不會自相殘殺？”
“葉忘情！”葉無涯無奈的提醒他，“這些可都是朝中大臣們最爲寵信的女眷，你這是要以天下爲敵？”
“只是想想而已，而且你不就比我早了兩天出生嗎，整天一副兄長的樣子教訓我……”
葉忘情滿臉都是不耐煩，也不太樂意聽這些管教。
他也沒傻到真的要嘗試一下，就算要嘗試的話也不能用這些普通人。
還是去抓來那些窮兇極惡的戰俘，讓他們互相決鬥看起來更有意思。
畢竟只是一羣柔柔弱弱的女眷，他也就是忽然有點興趣而已。
在場之中唯一一個身上有明黃色飾品，衣服上繡有四爪龍紋的太子一直都盯着一個人，面上竟有幾分疑惑。
“看着很是面熟，我在哪見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