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雖然她如今身處劣勢,卻也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大夫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便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就算只有幾天時間,只要找到證據就可決定翻盤,到時候無論再怎麼辯駁,鐵證就是鐵證!
而究竟能不能有時間去尋找證據,只能看大夫人的決定。
顧侯爺臉上有些難看,顧沉暮直接越過了他去問大夫人同等於把他的面子踩在腳下。
但大夫人身上有老夫人傳下來的品階,和他相比地位幾乎是平等的,所以無論他怎麼亂來,都不能動搖正妻的地位。
大夫人看着顧沉暮,沒什麼多餘的情緒,“既然你自己想好了,那就走吧。”
“如果三天之後沒能拿出來證據,舒氏就不能繼續活着,對於顧家來說這是醜聞,我想你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就算你現在非常生氣,但你終究還是顧家的人,舒氏就算真做了什麼也和你無關,我只是不會阻攔你去找證據。”
或者說,只要整個顧家依舊安穩,外面也沒有傳出去不好的說法,她很樂意看到不安於室的小妾受到教訓。
這裏面有警告有敲打,可在別人眼中的態度也很明確,她支持顧沉暮的決定。
心下立刻鬆了一口氣,顧沉暮眉頭鬆緩許多,只與大夫人說了一聲,便帶着舒氏一起回去了。
走在路上,舒氏緩緩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你怎麼能這樣任性說走就走,若是離開了顧家,你和弟弟去哪裏住,又喫什麼喝什麼!”
“外面……聽說外面可不太平,不像顧家,只有一羣婦人,雖然危險,但左右不過是那些手段,外面卻有數之不盡的歹人,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舒氏越想越是心慌,頭上滲出了細細的冷汗來。
沒等真打包收拾離開,她快要被自己的各種猜測給嚇死了。
一時間竟然有些喘不過氣,臉上飄起了不自然的駝紅。
見狀,顧沉暮也只能暫時停下來,抓着舒氏的手腕在穴位上輕輕按壓,等到舒氏看起來好些了才停下。
“沒那麼危險的,就算確實有很多潛在的危險,可外面的世界也比這裏要精彩太多了。”
“況且若是我不提出來,就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留在這裏反倒更容易中招,難道你就願意看着我們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嗎?”
當然是不願意的。
一路無言。
那個小院子就像是個世外桃源一樣,現在還沒有受到什麼波及,反倒和平常沒有多大的差別。
一如既往的清靜又簡單。
管家在外面等着,顧沉暮進去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大部分東西都沒有拿,只是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把自己的小金庫收拾起來。
小包子已經被舒氏安撫好,小小年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他們要出去了。
卻也只是以爲要出去玩,絲毫沒有留意到周圍的大人都有一些奇怪。
趁着收拾東西的時間,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換下來,換成了之前讓舒氏改後的衣服。
扛着兩個和外表並不相符的沉甸甸的包裹,顧沉暮走向管家,從袖口裏拿出了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
在別人沒有看見的時候放到了官家的手裏,隨後後退一步深深鞠躬。
“多謝。”在這種時候沒有落井下石,沒有刁難,沒有催促,就已經是最好的幫助了。
要是換成一個心有惡意的,連讓她們收拾東西也不會,只因爲那樣纔是落井下石的最好手段。
玩家地位不低,也正是因爲他在那裏站着,所以纔沒有受到多餘的刁難,無論管家是有益還是無益,這都是一份人情。
但她以後不想和顧家有太多的牽扯,便準備用金錢把這人情還了,也算是兩清。
管家人老成精,早就注意到一抹金光一閃而過。
不動聲色地把東西塞到自己的袖子裏,心裏卻很驚訝,這沉甸甸的重量少說也有二十兩了。
二十兩金子,已經足夠買下幾塊良田,這可是福裏面很多受寵小夫人都輕拿不出來的數量。
而影響如同透明人一樣的顧玉兒,卻在顧家僅能保持着不餓死的條件下攢下那麼多錢,看起來沒有任何肉痛之色。
應當是還有一些其他的底牌!
這會兒他反倒是慶幸自己的一念之差,爲自己留了一條後路,至少沒有得罪人。
但因爲心底多少還是有些不看好這對母女的未來,沒有假心假意的要把金子退回去,而是默認顧沉暮用錢買方便。
“我們走吧,看着現在天色還早,出去之後先喫點東西,再找個宅子。”憑藉着之前的預售,還有這幾天的發展。
她手裏大概有四十多兩金。
買一座宅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暫時安置個落腳點還行,出去之前給管家的二十兩,她手裏還剩二十多兩金。
摺合二百多兩銀子。
走到大門口,卻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顧雪苕看見了顧沉暮手上的那兩個包裹,拿出手帕擋住了自己臉上的笑容。
挑剔的看了兩遍,驚訝道,“姐姐怎麼這樣一副難看的打扮,還像下人一樣把東西扛在身上,實在是太不雅觀了。”
“這是出了什麼大事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儘管說哦。”說了正好讓她高興高興,就當是多個樂子。
顧沉暮不曾搭理,直接帶着孃親和弟弟走過去,權當旁邊是一團空氣。
顧雪苕恨得咬牙,忍不住想起之前宴會上自己欽慕的人竟然看了顧沉暮那麼久,當時顧沉暮就是這樣自信沉穩的樣子。
“你以爲你現在還有什麼,不過就是一個被我踩在腳下的可憐蟲,之前還有人給你發請柬,現在那些給你發過請柬的,現在腸子都該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