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定可以安全的。
默默的想通，顧沉暮便開始整理資料。
現在各處的產業已經不需要他多管了，雖然還拿着紅利，但事情一團亂麻，那幾家店的生意也算不上多好。
而且之前的努力足夠維持一段時間了，就算暫時不推陳出新也完全不用擔心。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答應了皇上的，還有現在答應了北安王的。
前者是一代帝王的要求，要是不照做只怕小命都有危險，後者是和千千萬萬人的生死有關，她也做不到置之不顧。
中間休息的時間，顧沉暮專門列出來了一張表格來計算一下從一開始到現在一共發生了多少的事情。
截止當下，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孤兒院還在勉強運營着，所有的乞丐都在那邊。
家裏人也都算是安頓好，只是會受到她的狀態影響。
她和太子和三位王爺之間的關係除了鎮南王葉忘情之外，全部都是以合作爲基礎的關係，還算比較牢靠，暫時不會翻車。
太后那邊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上回把話說到一半，似乎還有什麼話沒說就不了了之了，而答應皇上的是高深算學。
這個只看皇上一點也不着急，就知道一時半會根本不用急着來。
“所以這個金手指，應該還能夠在發掘一下，只是使用頻率太高難免會讓更多的人發現，真是頭疼。”
顧沉暮已經從蘭玉兒的態度中看出來，沉壁國的人也不是不能接受有這種神奇的事情，只是衝擊力太大了。
她不敢保證，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所以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就只因爲去戰場事情很大，加上她對蘭玉兒幾乎是絕對信任的，所以才能放心讓自己之外的人知道這個祕密。
不知不覺間竟然就已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目前來看大多都是難以處理的人際關係，答應了的事情不做同等於毀約。
只希望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便能夠消停一段時間，到時候一定要離開首都，繼續在這個地方呆着是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顧沉暮看了一眼天，繼續提筆寫書。
她現在應該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寫書人吧，不僅要整理出一份醫書，將自己目前所知道的，能夠快速掌握的急救知識寫出來一份。
還要回一次小便學的題目，指不定皇上什麼時候就要呢，這又不是一時半會能寫出來的東西，僅憑口述更是麻煩。
“好累好累！”顧沉暮重複着五指伸開再緊緊攥住，再伸開再攥住的動作。
只覺得全身的水分彷彿全部都蒸發了一樣，連說話都顯得氣喘吁吁。
“小言現在還在上私塾嗎？之前那些事情既然已經澄清了，應該不會對小言有什麼影響。”顧沉暮喝着舒氏端來的鹽水，覺得恢復了不少。
“沒有再上私塾了，對了，我忘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蘇先生家裏遇到點事情需要回老家一趟，再回來就該科考了。”
只是這一來一回路途可不近，再回來肯定就幾個月後了，到時候趕考還來不及，哪裏有時間再舉辦什麼私塾。
顧沉暮心道怪不得，本來以爲只是停課幾天的事情，現在看來聽課可不止幾天。
只是在找一個私塾，也不知道先生的人品如何。
“你在擔心？”舒氏笑的溫柔，眼角有細細的紋路，卻不顯蒼老，反而讓整張面孔更加生動。
“不用擔心小言，他現在跟在畫先生的身邊識字讀書呢。”
畫春秋來歷仍舊成謎，但確實並不像是尋常人，眼光獨到，而且也很有個性，學問似乎也不淺。
至少教導一個小孩子是足夠的。
一對一的教導自然要比在私塾讀書要好得多，有什麼不懂的立刻就能得到回答，只是顧沉暮卻覺得這是不是有些太麻煩畫春秋了。
“畫先生幫了我們好多，也不知該拿些什麼東西報答纔好，要不我去買些點心串門表示一下感謝？”
舒氏笑聲更大了些，忍不住擡起手放在她的發頂上，“這些難道我想不到嗎？畫先生幫了我們很多，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
“人要記得感恩，要將所有的恩都記在心裏，無論何時，只要有報答的機會都要毫不猶豫。”她眼中泛着柔光。
望向窗外，彷彿是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全都歸於平靜。
“我們是一家人。”
這就夠了。
不需要任何多餘的理由。
也不需要任何的修飾和妥協。
無論究竟有什麼隱藏的祕密。
無論走到何處他們都要在一起，共同承擔。
看着時不時皺起眉頭，奮筆疾書的顧沉暮，舒氏目光慈愛。
“我去給你端剛煮好的果茶，知道你喜歡多放了兩塊糖，別整天那麼累之前你不是還讓我多休息眼睛嗎？”
“現在反倒是自己，大晚上的點着一點微弱的燈火在這裏寫東西。”
顧沉暮無奈的攤手錶示這也是沒辦法的，她現在名義上應該是在太子的手底下做事，然而事實上她可不想一直在太子手底下做事。
能改變自己處境的也就只有這些東西了，如果能夠得到重視，自然能夠擺脫約束。
真正困住她的並不是毒，而是太子的身份地位，葉千里一句話一個威脅，她都無法反駁又怎麼爲自己而發聲。
不過自己努力爲自己努力，她還能作弊一樣的變成鬼魂體繼續工作，但舒氏和顧陌言可不行。
“你們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早點休息，可不要跟着我一起。”
“要不然現在我就睡覺也行，保證睡覺！”
舒氏無奈，這如同兒戲一樣的語氣怎能讓人相信。
她躺下不久之後，便忍不住起來再去看看，卻見到過人已經熄燈睡覺，顧沉暮躺在牀上呼吸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