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是一個隱世的高人,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哪裏抵得過位高權重、一呼百應的陛下呢?
因此,‘千求萬求’說的好聽,實際上怕是他們的陛下對這位大師威逼利誘,才讓他老人家交出了這個方子吧。
很多人早就對衛羽的國主只顧沉迷於追求成仙一道、棄國事不管而不滿了。
現在,對於他在成仙道上不擇手段的做出如此之多傷天害理之事,更加的怨忿起來!
羣情激奮之下,紛紛呼喝着想要去陛下面前求他放過這位老人。
可他們被熱血衝頭的腦袋卻沒有好好的想一想——
若是,這位大師真的有五百多歲了。
那麼,他的長生不老,又是因爲曾經喝過了多少人的血呢?
甚至有人膽大的握住了安如瑾持刀的手,讓他不要再傷害自己。
安如瑾也不掙扎,等他們爲他打抱不平的浪潮暫時平靜下來時,緩緩道:
“不要爲了老夫和陛下過不去,陛下畢竟是一國之君,不是我等能鬥得過的。老夫也多謝各位英雄的好意,這樣吧,從今日起,咱們就一人一刀,湊齊一碗血去呈給陛下,最大程度的減少對每個人的傷害,如何?”
一起去做一件事,很容易將一些人凝結成一個團結的團體。
聽着着他懇切的話語,大家對於他提出的要求都沒什麼意見,爭先恐後的擼胳膊挽袖子,湊上來獻血了。
入冬,還未落雪,夜裏卻開始起風了。
淒寒的苦雨拍打着窗葉,偌大的殿內卻是暖香襲人,溫暖如春。
將傷口上的藥換過新的後,安如瑾便躺到了牀上,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殿內殿外留的人全都是他帶來的自己人,因此他睡得很放心、很安穩。
牀頭的金猊中薰散出陣陣濃郁的氣息,在整個帳內都氤氳起一陣濃香纏綿。
半睡半醒間,安如瑾卻突然感到有一股陌生的氣息悄然靠近。
宛若魅夜中妖嬈豔麗的美人蛇,以極緩慢而撩人的速度沿着牀沿,從牀帳外無聲的爬了進來。
溫暖而輕柔的小手攀附上他只着單衣的胸膛,靈巧而小心的解着他鬆鬆紮起的衣帶。
掌心下的心跳依然如故,一下一下沉穩而有力的跳動着,好似真的毫無所覺的睡着了。
而掌控着心跳的主人,此時卻已在她沒注意到的地方睜開了眼睛,正冷冷的注視着她——
“啊——!”
一聲驚叫!殿外立刻有人敲起門來,急聲詢問道:“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亦柔姑娘不小心看到了一隻老鼠,被嚇到罷了。”
“哦……”
殿外再沒了聲音。
安如瑾看着眼前這個被抓包後滿面羞紅的女人,清冷的瞳眸內沒有一絲溫度:
“誰允許你上我的牀的?”
“公子,我……”
被安如瑾剛到玉簫時隨手救下的與葉離枝神似的女人——腰亦柔
,輕咬着粉潤的下脣,一副欲言又止的誘惑模樣。
她看着他遊走於各個國家,在玉簫的那一仗雖然敗了,但他卻能博得玉簫國主的信任,並順利要到兩千人兵馬,還是讓她這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女子驚歎不已!
這個男人是這麼的優秀,他將來一定能夠成就一番霸業!
她想要跟着他,也已經不僅僅滿足於跟着他了!
她要成爲他的人,成爲日後這霸主身邊第一個女人!
早就對女人失去應有的功能的安如瑾只是坐起身來,抱着雙臂漠然的看着面前這個削肩細腰,桃面如花的女人。
……哪怕他的身體沒有問題,現在他也沒什麼興趣將時間浪費在這些女人身上。
已經在女人手裏喫過了一次天大的虧,同樣的錯誤,他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尤其是……這兩人還是如此的相似,桃腮杏眼,讓他看了就會想起自己往日被人當猴耍的窩囊日子,頓時冷漠的表情化爲仇恨!
“在我還沒有發火之前,滾。”
安如瑾輕啓薄脣,每個字都刀子般冷冽!
腰亦柔渾身一抖,卻是仍不死心的撲上來,眼睛爍爍的閃着淚光,哽咽而羞澀的道:
“公子,我喜歡你!請不要趕我走!我想要做你的女人,求你收下我,求你……”
喜歡他?!
安如瑾突地出手,捏起她柔嫩的下頜用力的擡了起來,力道之大讓腰亦柔楚楚可憐的面容瞬間扭曲:
“既然喜歡我,又爲什麼要背叛我?爲什麼要聯合大哥一起來欺騙我!爲什麼,你說啊,說!!!”
這張臉輕易的挑起了他自逃離大焱後全部的怒火,扼住腰亦柔下頜的手也忍不住用力再用力……
“啊……公、公子,你在說什麼?你弄疼我了……”
腰亦柔掙扎着抓住他的手腕試圖掰開他的手,嬌弱的呼痛聲與滿臉的淚痕讓人看了,莫名就生出一股報復的快感。
她內心驚恐不已,因爲這個人瞪視着她的眼神帶着欲要將她化骨揚灰的恨意,他要殺了她!
安如瑾的手下愈發沒了分寸,眼見着柔弱的女子已然翻起白眼,才驀地放開了手,冷眼看着她狼狽的跌落在地,大口呼吸。
安如瑾眉眼微垂,俯視着她,冷聲道:“想要做我的女人,沒那麼容易。”
“我……咳咳,只要能做公子的女人,無論您要我做什麼,我都在所不辭!”
“是嗎?”
安如瑾不知想到了什麼,削薄的嘴角勾起愉悅的微笑,道:
“那我要你保持住完璧之身,直到……用它來將我的大哥完全迷住,以至於可以任你捏圓搓扁、爲所欲爲爲止。”
“您的……大哥?”腰亦柔有些不解。
“沒錯,那是一隻……很癡情的小綿羊,只要你能幫我搞定他,我就如你所願的……收了你。”
腰亦柔原本哀怨動人的眼神在聽到他最後的一句話時重新亮了起來!
她看向安如瑾,目光灼灼,嘶聲道:“公子,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