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表示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葉離枝再接再厲:“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咱們先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等談完之後再……”
安如晦回眸,饒有性致的反問:“再怎麼樣?”
葉離枝可憐兮兮:“再放了我……”
對方這下徹底失去與她廢話的興趣,見她掙扎彎腰撅着屁屁一個勁兒的往後拖自己的後腿,半點都不配合,乾脆轉身將人直接打橫抱起,扔在牀上。
厚實而柔軟的被褥讓葉離枝一個沒穩住翻了個跟頭,沒等頭暈眼花的自牀上爬起,一道黑影已經撲將上來,將她緊緊壓住。
葉離枝感覺自己變成了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縱有十八般武藝,此時也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對方的魔掌了。
而且,越是掙動的厲害,感覺情況就越變得更加糟糕了呢……
葉離枝索性放棄反抗,攤手攤腳的躺在牀上任由對方將自己的衣服撕成抹布。
……實際上從進門起她就開始鬧騰,現在早就累壞了。
她的被迫配合顯然稍稍取悅了對方,再次落下的吮吻溫柔又和煦,簡直與方纔喫人般的啃咬吞噬判若兩個物種。
既然死都死了,她不介意死的更徹底一點,在被那令人無法抗拒的氣息悉數包裹後,甚至主動環上了對方天鵝般修長優美的後頸,盡情回吻。
兩人互相折磨了足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葉離枝已經累的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但她仍是艱難的擁着錦被坐了起來,先滿牀尋到那尚且完好的小衣綢褲,等穿完之後才轉頭看向躺在一旁,活像只吃飽喝足的雄獅般,就差擡起爪子舔一舔的慵懶男人,忍氣吞聲道:
“能讓宮女把換洗的乾淨衣物送進來嗎?”
安如晦不答反問:“你要去哪?”
葉離枝道:“當然是回到孝王的身邊去。”
安如晦這纔回答她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斬釘截鐵道:“不能。”
葉離枝磨牙。
“別鬧好嗎,”她忍不住扶額,十分無奈的嘀咕道:“我好不容易纔打進敵人的內部,怎麼能夠半途而廢?”
一隻手悄然無聲的爬上了她的脊背,白皙潔淨的一指輕輕壓在單薄的衣料外來回滑動,動作親暱又曖昧。
男人懶洋洋的聲音適時的從她背後傳來,道:“朕還沒來得及問呢……你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是用什麼辦法打進一個風流花心、輕浮熱情的男人的內部的?”
葉離枝感覺在後背上滑動的手突然變成了一條面目可憎的軟體長蟲,所過之處,無不令她毛骨悚然。
她乾笑,沒什麼底氣的嗔怪道:“別說的那麼難聽行不行?其實這個長平的孝王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膚淺……
”
“哦,還學會替別的男人說話了。”
滑動的指尖慢慢悠悠,來到她痠疼無比的腰際徘徊,似乎很有隨時順着衣襟下襬溜進去,進行深層騷擾的意圖。
她忍不住一縮脖子躲開了對方作惡的手,屁股蹭蹭蹭蹭,來到牀頭倚靠上去,總算可以讓對方再也無從下手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嘆氣,看着男人已然變得成熟俊朗、略染風霜的臉,心內一陣痠疼,情不自禁的便伸手輕觸他臉部的輪廓:
“我離開大焱之後呢,遇到了梁王,梁王見我跳舞不錯,便連同他早先備好的三個細作一起將我送給了孝王。於是孝王就以爲我也同是梁王派去的人,因此並沒對我怎麼樣,是真的,你不用擔心,我說過,會保護好自己的。”
來自戀人的愛撫讓男人的面部線條很快柔和了下來。
葉離枝特意略去了被人販子拐賣的那段,爲的就是不讓對方爲自己操心,他是一國之君,管理萬萬子民,已經……夠累了。
“孝王與梁王不和?”安如晦閉上眼睛,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嗯,”葉離枝重重點頭,聲音輕快道:
“所以我這次偷取了祕方之後,孝王肯定會懷疑到梁王的頭上去,繼而繼續與他不和,就沒我的什麼事了,我也因此而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全身而退~”
安如晦輕哼了一聲,道:“別以爲這樣說我就會放你回去。”
葉離枝有點着急,道:
“可是事情就差臨門一腳了,我這樣放棄,豈不太過可惜?再說,一旦祕方到手,當安如瑾得知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對大焱頗爲忌憚,到時候,不知能挽救多少黎民百姓?!安如瑾雖然暫時撼動不了大焱的根基,可是來找點麻煩卻是絲毫不在話下的,你難道就願意看着那些無辜的百姓去白白送死嗎?!”
安如晦無奈嘆息:“可是大焱泱泱大國,子民數以百萬計,爲何偏偏要你一個弱女子爲了偷取祕方而前去冒險?我大焱沒有人了嗎?”
“可是總歸要有人去的呀,”葉離枝討好的笑,俯身在對方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道:
“我知道你之前派去的探子都是有去無回,我是人,他們也是人,同樣都是一條性命,不過是因爲你對我偏愛有加,纔不忍我前去探險罷了。可是,做細作,我有豐富的經驗,從客觀上來說,派一個既不會露出馬腳、又不會讓人生出太多戒心的弱女子前去,恐怕的確更爲合適吧,我的陛下?”
安如晦皺眉,顯然是在既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又不想讓所愛的人再次離開自己的身邊之中來回拉鋸和糾結。
“再說了,安如瑾是我的仇人,我當然要親手報仇纔行。他和葉若虛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得安寧。陛下,請給我一個肅清仇敵的機會吧,待那之後,我一定會乖乖的回到您的身邊,相夫教子,與你舉案齊眉、白頭終老,如何?”葉離枝輕聲道。
在如此誘人的前景下,他還有什麼拒絕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