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獨家寵愛:太子請登基 >584.第584章 怎麼可以背叛你呢
    太后被忽然發難的兒子嚇了一跳,印象中,這個兒子的心總好似有天地寬,待人溫和,從不對誰擺臉色。

    可現如今,就爲了一個女人,他、他居然敢對着自己的親孃大呼小叫?

    安如晦見太后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也知道自己一時激動衝撞了她,便緩了神色安撫道:

    “母后,剛纔是兒子的不對,向您道歉了。您不瞭解她,所以才這樣想她,兒子不該怪您的。但是,她是兒子放在心上的人,兒子不願別人這般看待她,那是委屈和褻瀆了她,也願母后能體諒兒子一二。”

    頓了頓,又爲自己的愛人解釋道:

    “至於她爲何不常住宮中……母后,您可還記得三弟?想必三弟的事您也早就知道了吧。他們兩個之間有宿仇,她一定要親手去報,我拗不過她,便只能放她去了。而且,除掉三弟也是我必須要去做的事,只因她不親手手刃了仇人無法甘心,我才放她去涉險……現在,母后知道她在外面,都是去做什麼了吧?”

    怕太后不信,安如晦還打開了牀頭的暗格,將一張小小的紙條拿了出來,呈到了太后的面前道:

    “這便是她外出的成果之一了。這是她從長平偷來的火藥祕方,就是三弟一直讓別人聞風喪膽的祕密武器。”

    太后心頭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這張靜靜躺在兒子手心的小紙條,喃喃問道:

    “這、這真的是……?!”

    “嗯,兒子已經讓人去試過,真的是火藥祕方無誤。”

    安如晦淡淡道,但話中的自豪感卻清晰可辨。

    太后連忙道:“那趕快收起來吧,可莫要讓別人看見偷了去纔好。”

    她雖然久居宮中,但安如瑾的事實在鬧大太大——簡直天下聞名,所以也深知這火藥的厲害。

    可要一國之君只愛一個女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太后的心思轉了轉,在如此大的功勞面前,想讓誰輕易的取代掉皇帝心中那個女人的位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再者自家兒子那份骨子裏的固執也令她頭疼不已。

    她記得那女人起初嫁給她兒子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太子側妃。之後被鳳國的王爺掠走,兒子很是消頹了一陣子,之後便前往邊疆駐守。

    五年後,兒子終於回來,陪伴在他身邊的卻依然還是那位女子。

    再之後,那女人在身懷有孕時出遊未歸,再出現在兒子的面前時變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體,她都不想去回憶,那時的兒子過的是有多麼生不如死。

    但是人死了終究是死了,她以爲兒子總能從那份痛失愛人的陰影中走出,結果並沒有,不過幸好那時那女人未死的消息很快傳出,兒子拋下家國江山,孤身一人直奔鳳國,爲的,只是救她回來。

    現在,兩人連孩子都有了,羈絆漸深,如水的歲月流過,她原本猜測那女人會趁勢上位,取得鳳印,穩坐後宮之首的位子,卻沒想到,兩人竟是聚少離多。

    而令她更沒想到的是,在這段段形單影隻的空白中,她的兒子並未找誰來填滿這份寂寥與空虛,而是在不斷的尋找與等待中渡過。

    ——她真的有這麼好嗎?她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

    太后不知道,可每當她與皇帝提起擴充後宮之時看向對方的眼神時,都會發現那裏面如山般執著的堅守,是多麼的不可動搖。

    男人癡情起來,似乎比女子更爲堅不可摧呢……

    太后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兒子很隨自己——她的心中同樣有一份塵封的摯愛,無論日月星辰怎樣變換,都無法撼動分毫。

    悲的是——同處皇宮,便身不由己!

    母子倆相對無言的沉默了一會兒,太后似乎妥協般的嘆了口氣,道:

    “她的確是一個好女人,可並不是一個好妻子,好孃親。母后希望你能爲大局好好想想,不要等來日後悔。”

    安如晦垂眸:“兒子絕不悔。”

    “隨你吧,”太后站起身來,“哀家也累了,先行回去休息了,今夜算是哀家來擾了皇帝的休息,這便不必送了,皇帝早些歇憩吧。”

    “不敢。兒臣恭送母后。”

    太后慈愛的含笑而去,卻在剛剛踏出皇帝寢宮的那一刻,臉上所有的笑容一瞬之間便全部卸了下來。

    她秀眉緊蹙,顯然是在想怎麼解決這件事纔好。

    旁邊的心腹侍女回頭悄然看了一眼在視野中逐漸遠去的寢殿,壓低了聲音道:

    “若是太后不喜的話,不如……”

    沒說完的話兩人心知肚明,太后立刻想起兒子在誤以爲那女人死去那段時日裏宛若行屍走肉般的模樣,頓時搖了搖頭:

    “不可……不過,縱然無法將她從這世上抹去,那便試試將她從皇帝的心中抹去吧。”

    心腹侍女輕輕的點頭應下,不再多話。

    太后離去後,小皇子自然也被送了回來。

    不過顯然被奶孃照顧的太好,此時已經酣然睡去了。

    安如晦小心細緻的安頓好兒子,隨意的揮了揮手,內殿中所有多餘的人便悉數退了下去,臨走前,還不忘將所有燭燈熄滅,只在寬大的龍牀牀頭留了光線最爲柔和的一盞,方便皇帝陛下起夜或喝水。

    黯淡的光線之下,卻清晰的將掛在牆上的女子畫像清晰的映照了出來,分毫畢現。

    安如晦躺下身來,只需稍稍擡眼,便能與那女子一雙弧線圓潤而美好的杏眸直直對上。

    長夜蒼白而靜寂。

    但看着自己親手勾勒出的身形與眉眼,心湖中便可以是一片安靜與滿足。

    似乎那人從未走遠,就一直、一直這樣靜靜的陪伴在自己和兒子的身邊。

    怎麼可以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去和別人歡好呢?

    怎麼可以背棄這個從一開始便恨不能爲他掏心掏肺、透心透骨的女子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私有甜蜜的往事,安如晦脣角勾起,溫柔的光線落入他如墨點染的漂亮鳳眸中,又更加溫柔的投射到了那副畫像中的女子身上。

    如絲如縷,綿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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