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獨家寵愛:太子請登基 >669.第669章 邯鄲學步
    男女之間是不能亂贈東西的,尤其是這類曖昧不清的東西。

    贈人角枕,其中暗含的意思就是——想與對方同眠共枕。

    安如晦看着女子芊芊玉手中捧着的東西,再看看女子那張人比花嬌的小臉,玲瓏有致的身材,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絲絲媚惑,換做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忍不住嗷嗷狼叫着撲上去了。

    可惜,嘗過最好的,這些模仿不成反倒連自己的特色也快要全部失去的殘次品,怎麼可能引得起他的半點興趣呢?

    初次見面的悸動早已散去——

    那就好像人在看到一朵極美的花兒時,不由自主的生出的想要採摘的衝動。

    但那衝動都會轉瞬即逝,沒有人會對一朵過路上的花兒念念不忘。

    他們更需要的,是能與他們同舟共濟、風雨同路的伴侶,而不是一朵中看不中用的花。

    “母后真是糊塗了,”安如晦晃着手中的茶杯,看淺色澄澈的液體在細膩的白璧杯內輕輕盪漾,泛起點點燭火倒映出的清瑩波光,絲毫不爲所動的道:

    “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同塌而眠,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除非整夜都睜着眼睛,保持清醒,否則的話,指不定哪個放鬆警惕的時刻就會被人毫不費力的捅上一刀,到時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腰亦柔很不自然的乾笑:

    “陛下多慮,小女豈敢呢?”

    頓了頓,又委屈兮兮的道:

    “小女都和陛下日夜相處了好些日子了,小女是什麼樣的人,莫非陛下還不明白嗎?小女對陛下的一片真心,可謂天地可證,日月可鑑,陛下這樣說,委實讓小女感到傷心不已呢。”

    通常女人這樣說過之後,男人在一時的心軟之下,總要忍不住上前來安慰幾句的。

    誰知面前的男人只是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笑道:

    “就當朕是疑心多慮吧,那些不夠謹慎的君王總是很短命的,朕可不想步他們的後塵。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朕要歇息了,你且先退下吧。”

    說完,便招進一個宮女來,爲他寬衣解帶,準備就寢了。

    腰亦柔捧着角枕的手一直不敢放下,此時兩條胳膊早已痠疼難當,還以爲付出會有豐厚的回報,誰知,得來的竟然只是一句‘早些退下’?!

    可看着男人旁若無人的平舉雙臂,任由宮女服侍的挺立側影,想起方纔的談話,在摸不透對方的意思之前,只好將想要造次忤逆的心思統統壓了回去。

    她死皮賴臉的在人家沒有收下禮物的情況下,將禮物自作主張的放在了牀頭,與原來的那隻並放排列,看起來,好像真的要有兩個人一起睡在上面似的。

    做完這些,才站起身來,對着安如晦盈盈一福道:“那……小女就先行告退了,願陛下安寢。”

    安如晦背對着她,敷衍的點了點頭。

    待她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離去後,安如晦清俊的臉上所有和正面有關的情緒全部撤了下去,語調陰沉的道:

    “去給朕打盆乾淨的

    清水來。”

    宮女微微一愣,隨即立刻順從的應道:“是。”

    不多時,便捧着一隻有着精緻紋飾的瓷盆走了進來,瓷盆的邊沿上還搭了一條幹布巾。

    安如晦等她將瓷盆放到盆架上之後,便走過去,擼起袖子,開始洗手。

    他的手上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卻好像被什麼骯髒污穢的物事沾染過一樣,洗的十分認真用力。

    尤其是那隻碰過腰亦柔的手,被重點照顧着洗了三四遍,連皮膚都開始微微發紅後,才勉強停了下來,開始拿起布巾擦手。

    擦完之後,將布巾隨手一扔,落入盆中,驚碎了一彎靜水。

    小宮女垂首立在一旁,被安如晦奇怪的舉動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等他開口說‘好了’時,才如蒙大赦般的捧起瓷盆,逃也似的邁着小碎步急急匆匆的衝向了門外。

    安如晦看着自己纖塵不染的雙手,想起母后的節節相逼,腰亦柔的步步倒貼,眼中閃過一絲晦暗難明的鋒芒。

    隨即,來到龍牀前,將那隻多餘的枕頭隨手一扔,倒在上面便合目睡去。

    ***

    腰亦柔意識到專攻皇帝陛下可能不是一個好計策,第二天就雷厲風的帶着‘請教跳舞’的好藉口,與安如晦爲她請進宮的舞娘一起,大搖大擺的去了瑩翠宮。

    此時的葉離枝正坐在水仙的牀前給她講故事解悶,霍水則興致勃勃的跑去外面佈下陷阱捉麻雀,說要給她們做烤麻雀喫,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腰亦柔來的時候,霍水自然也是第一眼就看見了。

    然後果斷轉身,衝進去,又舉着一根掃把衝了出來,驅趕畜牲似的朝着腰亦柔的面門就掃了過去,還滿臉嫌棄的道:

    “去去去去!這是誰家的狗啊不看好自己跑出來了,莫亂闖啊,小心被人打死!”

    腰亦柔被她粗蠻的舉動給逼的連連倒退出好幾步,險些一個不穩跌倒在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急敗壞的一擡玉指,指着她的鼻子罵道:

    “你!你好大的膽子!小心我去告訴太后娘娘,讓她遣人將你拖出去仗斃!”

    霍水叉着腰,咯咯直笑,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欠扁的挖了挖鼻孔,反問道:

    “喲,原來畜牲也會說人話啊,不容易,看來是個珍稀物種。啊,你說啥?要到太后娘娘那裏去告我的狀?以什麼名義?你亂闖別人的地盤還在別人的地盤上頤指氣使、大呼小叫的名義嗎?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快去吧!我相信太后娘娘仁德賢明,應該不會濫殺無辜、助紂爲虐的,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響徹天際,但落入腰亦柔的耳朵裏,真是怎麼聽怎麼囂張,怎麼聽怎麼跋扈。

    她強作鎮定的撣了撣衣裙上的塵土,決定不與這個牙尖嘴利的東西一般見識,儀態萬方道:

    “叫你家主子出來,我要見的是她,不是你,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言下之意便是在她眼裏,霍水不過是個低賤的下人罷了,還沒有跟她談正事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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